旅京日久,多得闲暇。乃穿大街,走小巷,访他人之未访处。
府学胡同,有祠名文丞相祠。初,文丞相天祥,兵败见俘,元人囚于此,及就义,元人感其忠义,乃以囚所为祠,以为纪念,后历代罔废,得存至今。
思唯文烈公,当社稷危亡之际,国而忘家,毁家起义兵,勤王无迟。屡败而屡战,数度危亡,然忠心不移。及其见俘,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终得遂全忠。赴义之际,万人送别,至刑场,问:孰为南?人告之,乃南向引颈就戮,长笑无畏,其壮烈可感天地也!
其人虽死,其文不灭。如“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誓不休”者,如“人心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者,千年以来,每读之,无不使人声泪俱下,不可自禁。闻日人有言:崖山之后,无中华矣。其谬之极矣,中华者,非唯其形也,乃为其神也,如文烈公者,足称脊梁。明之于谦、戚继光,清之关天培、邓世昌;近之张自忠、***,莫不如此。其余者,虽乡野匹夫,贩夫走卒,亦言称其行,行践其迹,故我中华虽多经劫难,未尝见灭,此中华乃为中华也。
今中华崛起,一扫百年之晦,重现汉唐之荣光,不胜唏嘘。虽强敌环伺,不足虑也!所虑者,常有不肖,或小聚财富,或稍识文学,然言必称欧美,行必唱普世,数典忘祖,其行鄙,其害大也。每念及历代英烈,颇感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