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可爱JK的荒岛日常
Q1:《诡秘之主》第二部什么时候发布?
「爱潜水的乌贼」新书将于3月4日12:30发布,诡秘世界第二部《宿命之环》即将来袭!
Q2:在哪里可以看到爱潜水的乌贼的新书《宿命之环》的最新信息?
加入卷毛狒狒资讯站,乌贼新书情报大公开!「卷毛狒狒研究会」是起点官方打造的诡秘IP互动主题站,依托原著丰富的世界观设定,为用户打造序列升级+魔药合成的全新互动方式。入会成员将体验诡秘世界独特的成长体系。为鼓励用户在站内创作相关衍生内容,优质作品还将获得盲盒等实体奖励。作者乌贼大大也会在此与大家深度交流。阅读小说就可以获得随机掉落的神秘碎片!还有更多精彩玩法等待你的解锁~
Q3:《诡秘之主》首款官方限量版盲盒介绍?
超前情报!盲盒内10位塔罗会成员随机款大公开: 1、塔罗会的创始人“愚者”先生——克莱恩·莫雷蒂 “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 黑发褐瞳、容貌普通、轮廓较深的青年。 他原本是名为周明瑞的现代人,却因一个转运仪式而意外成为霍伊大学历史系学生克莱恩。而后,他加入廷根市值夜者小队,成为“占卜家”,又为守护廷根而牺牲。死而复生后,他为复仇及寻求晋升,转换多个身份,并逐渐发觉世界的真相。 在了解到来自星空的威胁后,克莱恩选择成神,并为对抗天尊的意志陷入了沉眠…… 2、塔罗会最热情的“正义”小姐,奥黛丽·霍尔 “下午好,愚者先生~!” 金发碧眼的少女,是贝克兰德最耀眼的宝石。 她出身于鲁恩大贵族霍尔家族,身份高贵,备受宠爱。最初,她被意外拉入灰雾之上,成为了塔罗会创始成员。而后,她通过塔罗会成为了一名“观众”,并让自己的宠物犬苏茜也成为了超凡生物。她善良温暖,渴望帮助更多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在愚者沉睡后,她毅然离开了家族,为实现理想和唤醒愚者,迎接着新的挑战…… 3、塔罗会中大名鼎鼎的“倒吊人”先生——阿尔杰·威尔逊 ……
少年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晕船的,但事与愿违,恶心的胃酸翻滚了上来,又被咽了下去,他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吐了。
头越来越晕了,世界仿佛是颠倒的,如同坐上了过山车,哪怕蜷缩起来,也安抚不了抽搐的胃。
只能无力的喘气,等待着晕船药的起效,在这种时候,思绪总会漫无目的地发散。
少年忽然想起了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也是这么晃啊晃的。
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刚刚记事的年纪,那时被父母带去四川旅游,遇到了一个同龄的女孩。
她小手上的糖人已经化了,也不吃,就那样坐在石阶上,安安静静的低垂着头。
小女孩生的十分精致,粉雕细琢的,很快吸引了母亲的注意,她上前搭话,想要哄弄一下眼前可爱的女孩,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对外界的声音不闻不问,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母亲发现,周围似乎没有照看她的大人,女孩子独自身处在小山城的闹市中,人来人往,周围的行商走贩们吵吵嚷嚷,那时的社会治安远没如今好,正处于人贩子猖狂的年代,热心肠的母亲等了一会,依旧不见有人前来,不由抱怨怎么会有如此粗心大意的家长,肯将这么漂亮的女儿独自留在外界。
母亲报了警,哪怕警察前来询问,小女孩也不肯开口说话,随后警察便将她带回了派出所中,放不下她的母亲也跟了过去,还给女孩买了糖果。
很多儿时的事情都早已淡忘了,但少年还记得那个糖果是草莓味的,他很不喜欢,吃了一个就不吃了。
女孩嚼着糖果,恬静的小脸终于有了变化,亮晶晶的大眼睛弯成了甜甜的黑月牙。
无论他怎么搭话,女孩都不理他,只是好奇的盯着他看。
“我叫宁牧野,你呢?”少年想起了幼儿园老师教的交朋友方法。
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孩子心性让他较上了劲。
派出所旁有给儿童坐的摇摇车,警察怕女孩在所里无聊,便带着她过去乘坐。
车子摇啊摇,放着那个年代常见的拜年歌曲,女孩端端正正的坐着,小手放在膝上,只有小辫子随着摇摇车摇啊摇。
他还不放弃,在一旁重复着:
“我叫宁牧野,你呢?”
女孩清澈的瞳孔就这样看着他,晃啊晃的。
最后也没有等到小女孩的家长,母亲只好带着宁牧野离开,要出发前往下一个城市了。
“我要走了哦,再见。”孩子对着小女孩摆了摆手。
“宁...牧...野...”她忽然小小声地呢喃了一下。
甜如浸蜜,奶声奶气的。
躺在床上的宁牧野不知为何想起了这件事,因为晕船而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
最后还不是叫我了嘛、
干呕感又涌了上来,思绪被打乱了,少年翻了个身,继续缩着,不知何时才能睡去。
.........
少年时我们追求激情,成熟后却迷恋平庸,在我们寻找,伤害,背离之后,还能一如既往的相信爱情,这是一种勇气。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挪威的森林》
他和她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
宁牧野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这两天他差点把这辈子吃过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惬意的豪华游轮之旅在晕船发作后只剩下了天旋地转的船舱和绞痛的胃。
他虚弱的走出了舱室客房,在三楼的海景自助餐厅找到了父母,他的老妈在那对着拿着手机拍照的宁父指指点点,看来是对老公的直男摆技术十分不满。显然这对没心没肺的夫妇已经忘了他们那吐得昏天地暗的儿子,至于这次旅游的出发点是奖励他中考成绩优异这种不足为道的小事,更是被他们抛在脑后。
宁牧野的母亲看起来十分的年轻,长发束成一条马尾披在脑后,若不是装扮有些珠光宝气,常人还会以为这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妹。她注意到了扶墙走来的儿子,眼角一下子挂上了笑意:“崽崽你终于不晕啦,呦?嘴唇怎么青了?”
“你连着吐两天你也这样,还有说了多少遍不要在外面喊我崽崽。”宁牧野还有些虚弱,但依旧愤怒的抗议道。
母亲从小就喊自己崽崽,直到被班上同学听到,搞得刚开始青春期的宁牧野在班上同学眼中迅速回到了哺乳期。
“这里都是日本人啦,听不懂的。儿子长大就嫌弃妈妈了,呜呜...”
她似乎从小就这样一直没变,性格跳脱,情绪大起大落的像个孩子。
父亲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子,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你爸我当年八岁就能和你爷爷出海打渔,才坐了几天船...”
说教的话才刚起了个头,他的手上的手机就被翻了个白眼的妻子夺走,宁母起身过去挽住儿子,打算带着关在房间里躺了两天的儿子到甲板观景台上去吹吹海风,嘴里还在念叨着现在过去刚刚好,能拍到夕阳坠海,煞是漂亮。
至于可怜的中年男人只能独自应对这一桌没吃两口全用来拍照的菜。
——————
少年趴在观景台上,微风迎面吹来,十分惬意,母亲在身后寻找着自拍的角度,短短一会,晕船带来的烦闷和不适似乎都被粗犷的海风吹散,清爽直接。
当适应了游轮轻微的摆动,不再晕船后,湛蓝无垠的波涛好像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不再有刚刚上船时仿佛要将少年晃翻的气势。这里能清晰得看到夕阳正在缓缓地沉入大海,海平线倒映着静谧辉煌的落日,翻滚着似要燃烧起来的金光。带着丝丝盐味的海风吹起了少年的刘海,看着壮丽的落日与一望无际的海浪,宁牧野不由觉得心胸开阔,他舒适的眯起了眼,开始享受起腥咸的海风。
现在宁牧野乘坐的波普顿亲王号是英国嘉年华集团旗下一艘往返于日本熊本市到中国魔都市的旅行游轮,全程六天,此时距离魔都还有不到两天的航程。宁牧野初三埋头苦读一年,中考发挥稳定考上了魔都市济宁高中的公办招生。让已经准备好给儿子买一个高中学位的宁父大吃一惊,随即拍板打算在暑假抽出时间给儿子来一趟俄罗斯之旅,但可惜俄罗斯的浪漫手风琴还是没有敌过银座的商场,于是目的地便被宁母单方面宣布改为了日本。
宁牧野本人是无所谓的哪和哪的,他知道爸妈只是想尽一下为人父母的义务和责任,来弥补一下平日里很少陪伴他的亏欠,于是他很听话的就来了。此时日本之旅已经结束,放在房间里大包小包的免税品就是证明。但回程的游轮是他想坐的,听到儿子难得提了要求,父母推掉了预定好的工作日程,和他坐上了这艘能让旅途延长六天的游轮。
当太阳落海后,他下到餐厅吃了半碗好消化的白粥,气色终于好转些许,现在和母亲走在游轮的休闲走廊上,正在饭后散步。
作为旅游用的慢速游轮,波普顿亲王号设施一应俱全,装修也十分豪横,连接着各处的休闲走廊不但可以观赏海景,上面还挂满了油画之类的艺术品,平日里有不少游客会在此散步,享受海风。
两人边走边闲聊着,宁母骄傲的和儿子鼓吹着她在船上赌场的战绩,赢了足足三百美金,若不是已经进入了中国海域,赌场关门,再给她赌两天能把游轮赌倒闭。
“你赢了三百,输了多少?”知母莫若子,宁牧野对他老妈可是知根知底,他不相信他妈能在赌场赢三百美金。
宁母心虚的看向了旁边,开始点评起了走廊上挂着的画作,根本不接这茬。
“输了有没有一千?”
点评画作的嗓音大了些,试图盖过不给母亲面子的儿子。
“两千?”
她开始支支吾吾,声音也慢慢变小了。
“输了三千美金啊。”
宁母不说话了,开始估算回去的时间够不够给儿子报一个高一的预习班。
随着两人前进的步伐,一幅巨大的油画出现在了拐角处,宁牧野不由在画前停下脚步,驻足观赏这大的罕见的画。
油画约莫两人高,长达两米左右。画中展示了一幅奇怪的景象,一个陡峭的悬崖在画面下方,昏暗的笔调描绘出的翻滚的巨浪拍打在崖底,崖上雨中的人们有的跪拜,有的哭泣,有的则祈祷,不断有人在往海中坠落,滔天的巨浪看着十分诡异恐怖。
而在画的右上角是则一个伸出手在朝人群飞去的天使,似要给这群即将被海浪吞噬的人们救赎,环绕着金光,惬意的神态和下方的苦难形成了鲜明对比,一光一暗之下整幅画撕裂感极强。
宁牧野看着这幅画,心中划过一丝诡异的悸动。
就在这时,拐角处传来了可爱的萝莉音,如同夏日的凉风吹过风铃,带着一点娇憨,轻声细语的传入了宁牧野的耳中。说的是日语,
“彼ら,はなぜ自分で飛び降りますか?”
少年转眼撇去,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女站在他的旁边,应该也是前来散步的游客。
船上大部分都是日本旅客,没什么好看的,只是他莫名的觉得少女的身形有些忧伤。
就像在阴天躲入车底避雨的小猫,垂头丧气的看着世界。
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宁牧野下意识看向了少女的面孔,突然,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一米六出头的个子,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副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少女第一眼并不起眼,可若仔细一看,恰到好处的刘海下是婴儿般白嫩的肌肤。她的脸很小,可双颊却有很可爱的婴儿肥,小巧挺直的小鼻子上一双清澈的眼睛,如同深藏昏暗海底的珍珠,大而明亮。船上的空调开得很大,少女披着件比她大一些的外套,显得她本就瘦小的身形更加单薄。
好可爱的女孩。
真的好可爱。
越看越觉得可爱。
少年激荡的心被理智强行压下,宁牧野知道这样一直盯着人家看有些不礼貌,不得不收回了目光。
少年并非外貌协会的成员,事实上他身边就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这使得他对美女的抗性大大加强,可眼前的少女实在是过于可爱了。他从未见过那么小巧的脸,似乎只有他巴掌大一点,可眼睛却很大,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就像从动漫中走出的美少女。两人之间这么近的距离使得少年的脸开始升起热量。
可旁边似乎不止一人,少女旁边站着一位女人,与她有六七分相像,不难猜出那便是她的母亲。女人看着十分干练,妆容妖媚,上身是小西装,搭配一条很吃身材的包臀短裙,再下面便是包裹着笔直浑圆双腿的黑丝和足足有八厘米的高跟鞋。
好好看的成熟阿姨!等等不对,察觉到今天似乎有点春心大起的宁牧野好好地反省了下自己,接着看眼前的那副画。
少年和少女并排站在画前,少女在看着画中坠崖的人,少年却在想着画外的少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宁牧野感觉到了自己心跳慢慢的变快,他不敢看身旁的少女多一眼,渐渐地他开始手脚不安,觉得是不是站的不够直,会被人走的时候觉得“旁边站着的中国男人好逊”。
可惜在这种少年青春期骚动的美好时刻总有人读不懂空气前来搞乱,宁母很快走出了赌博输钱还被儿子奚落的悲痛情绪,原因是她发现了儿子旁边有个很骚气的讲日语的和她估计差不多大的但是应该没她好看的中年女人。于是她慢慢的挤到了儿子和那个女人旁中间,不经意的用手提了一下刚买的爱马仕春季限定包包,再用戴了绿的吓人的翡翠戒指的手捋了捋耳旁的发梢。
“儿子你站人小日本旁边做什么?”说完宁母还瞥了眼在用日语和女儿说着什么的女人。
还没等宁牧野回话,那个女人就微笑着看向了宁母,
“您好,我不是日本人。”语气十分礼貌,甚至还带了点四川的口音。
宁母的很明显被吓了一跳,她有些僵硬的尬笑着道歉,对方轻轻颔首,脸上依旧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权当收到了道歉。
宁母气的牙痒痒,但她知道在这一回合她已经败了,打算找个理由撤了,于是拉了下儿子,开始点评起眼前这幅巨画,
“别看了崽崽,这画的都啥乱七八糟的,淘宝200能买三送一还包邮,走了。”
听到自己老妈在旁边少女面前喊自己的小名,不由得脸上一红,可宁牧野随后反应过来对方似乎听不懂中文,他偷偷瞄了少女一眼,果然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又感到有些失落。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老妈,刚刚可以说丢人丢完了,正打算离开,忽然一个豪迈的声音出现在了他们背后。
“吼吼,这位美女,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虽然这幅画是便宜,是当年我在加勒比地区一位旅居的法国人手上买来的。可是鉴定之后这幅画的历史可以追溯500年前呢。”
宁母一听有人质疑她的判断,顿时语气不善:
“哈—”刚想狠狠的用她多年丰富的淘宝购物经验与对方辩论的宁母回头,发现对面足足一米九高,如同一座小山,手臂极粗,上头纹满了日本海浪的浮世绘。满脸胡腮透着凶气,脸上有一条淡淡的刀疤,水桶般的脖子有些泛红,好像刚刚喝了酒。
宁母有些被吓到了,此时宁牧野沉默的往前一步,隐隐的挡在了母亲跟前。
“哈哈哈哈,小姑娘我可没骗你,这幅画是十五年前我亲自买的,淘宝上的玩意可骗不了我的眼光。”他的中文有些怪异,不太流畅,像是后天学的。
宁母一听他喊自己小姑娘,顿时不打算和这个壮汉计较了,甚至看他还有点顺眼,便和这位壮汉搭上了话:“您是这船上的船员?”
“美女,我是这艘船的船长德恩特,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壮汉亮出了自己的工作牌,上面用中英日三文写了大大的船长。
德恩特,菲律宾人,国际传奇水手,在英国海军服役时曾经一人一枪端掉了一个二十多人的海盗据点,从此声名大噪。甚至有小道传闻此人年轻时干过海盗,后来才被英国招安。退休后被嘉年华集团聘请成为波普顿亲王号船长,宁牧野就是在熊本县被巨大广告牌上的“风暴の锤头鲨の海盗黄金航线”广告词吸引上的船。宁牧野看着眼前黝黑的大汉,觉得应该改成非洲の锤头鲨。
宁牧野还在思绪中时宁母就已经将手机塞到他手中,人已经靠了过去准备背靠巨画来一张合影。这个时候眼前的画在被德恩特介绍后在她的眼里已经处处遍布着艺术的痕迹,德恩特也很配合的摆出了合影姿势。
这时德恩特看向了一直笑望这边的女人,问道:“这位美丽的女士,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一起来合影一张?”
女人礼貌的答到:“乐意至极,”也靠了过来,船长顿时眉开眼笑。
宁母见状,皮笑肉不笑的合完了这张影,微笑着和船长道别后拉着宁牧野转头就走,甚至没有把拍了的照片给那个女人一份。船长德恩特似乎也不在意这个细节,留在原地和女人有说有笑的攀谈了起来。
稍微走远了一些,宁母黑着脸,
“妈的,他就是为了和那个小骚蹄子搭讪才过来的,肤浅的菲律宾猪真是分辨不出什么好什么坏。”
宁牧野看着念念叨叨的老妈有些无奈,他这个老妈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会有点孩子气。就在这时老妈忽然将矛头对准了自己:“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宁牧野感觉到了生命危险,即答:“那必须是你。”
宁母赢麻了,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回了房间。
.........
宁牧野突然被一阵饥饿从睡梦中唤醒。
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八月三日凌晨三点半了。
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此时他已经回复得差不多了。今天空空如也的肚子就进了一小碗白粥,早就消化干净了。此时游轮上还在营业的只有不关门的便利店。宁牧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朝着一层的便利店前去。
宁牧野买了两个大福,他对这个口感类似年糕的日本食物情有独钟,牛奶插上吸管边吸边往甲板走去。夜间便利店所在的一层位于船舱底部,再下就是轰隆作响的涡轮机。空气不通十分闷热,他想吹着海风解决掉这两个大福。
但少年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其他期盼,少女注视着巨画的倩影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虽然自己也知道那么晚了谁也不会遇到,可还是抱着“吹一下海风吧”的念头往电梯走去。
走出电梯,半夜起床还有些昏沉的头一下子被呼啸的海风吹了个清醒。此时甲板上的晚间音乐露天酒吧都已关门歇业,偌大的游轮看起来空无一人,此时只有几盏高亮度的探照灯在游轮顶部来回旋转。宁牧野走到了下午趴着的围栏边,深夜的海洋如同潜伏着某种巨兽的深渊,冷峻而幽黑的水面上时不时击起一朵狰狞的浪花。
哪怕是夏天,深海的夜呼啸着的海风依旧能使人感到阵阵寒意。宁牧野缩了缩脖子,他的体格虽然不算太过瘦弱,但也和强壮搭不上边,他可不想在这吹感冒了。于是他迅速的撕开一包大福,将白白嫩嫩的小团子塞入嘴中。
大福是草莓味的,宁牧野并不怎么喜欢草莓,觉得这种水果太甜,他作为咸党不喜欢一切太甜的东西,可惜便利店只有这一种口味。正当他打算撕开第二个吃完走人时,
“これ,一つ分けてもらえますか?”
少女的声音在一旁传来,依旧是那可爱的娃娃音。这应该就是阿宅们最喜欢的萝莉音,但又一些不同,少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懒惰的味道,听起来反而有些娇憨。
宁牧野的上一口大福还没吃完,看到一旁忽然出现的少女,吓得差点噎住。
为啥自己上来时没注意到她?
一想到自己一口一个大福的吃相可能被眼前可爱少女看的一清二楚,宁牧野不由得老脸一红。
少女似乎发现了宁牧野不懂日语,眉头轻轻皱了下,苦恼的想了一会,手指着宁牧野手中的大福,有些吃力的发出了两个音节:
“薄...薄...薄子...”
“薄子?包子?”宁牧野恍然大悟,指着大福问道:“你要这个?”
少女点了点头,宁牧野马上把手中的大福递了过去。
“ありがとう。”
这句宁牧野听懂了,阿里嘎多。是谢谢的意思。少女伸手接过宁牧野手中已经撕开了的大福,手指与宁牧野的手不可避免的触碰倒了一下。
冰冰凉凉,细腻的触感环绕在少年的心头,少女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着大福,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微笑,她很喜欢甜食,如同抱着心爱萝卜的小兔。
少女穿着带有丝蕾边的白丝睡衣,低着头静静的吃着,海风吹起她的裙角,如同黑夜中盛开的百合。
宁牧野有些看痴了,一晃神才发现少女已经吃完了,正在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闪烁着星光。
他此刻只觉得在人间看到了皎洁的月。
“貸してください。”
“什么?”宁牧野听不懂日语,可这已经不重要了。少女忽然向前一步,微微抬头,脚尖踮起...
唇间传来冰凉的,他重未体验过的触感,少女的温暖的鼻息打在了少年的脸上,就在此时旋转的探照灯刚好照到了这一对接吻的少年少女,宁牧野可以清晰的看见少女脸上那惊心动魄的红晕,她的眼睛已经闭上,少年能感觉她有些颤抖,长长的睫毛在一颤一颤...
这一刻好像比一个世纪都要漫长,又好像比一瞬间还要短暂。
宁牧野僵住了,灵魂好像不再属于自己,少年的初吻来得让他迫不及防,唇间还残留着淡淡的大福的草莓香气,他第一次觉得草莓原来也很好吃,
好像没有水果比草莓更甜了。
“すみません,キスはどんな感じですか。”
少女对他微笑了一下,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
“你怎么..你怎么.....”宁牧野终于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回到了现实,捂着嘴巴,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大好きです。”
少女说完,对他绽妍一笑。
这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东西了,宁牧野无法一一分辨,可是他觉得好美,绽放在最昏暗的夜里,最幽深的海上,他的灵魂仿佛被刚刚的笑容吸走了。
原来女孩子的笑能那么好看啊——
“わがままを許してください,さようなら。”少女甜甜的笑着,看着少年,很认真的说。
随后她双手在围栏上一撑,娇小瘦弱的身影便翻过了不高的观景围栏,朝着死寂的深海直坠而下。
刚刚女孩说的那句话宁牧野知道是什么意思:
“再见。”
他的大脑似乎还无法接受少女翻墙而坠的现实,但他的身体已经抢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是的,如果他反应过来那他依旧会那么做——少年紧随其后翻过了围栏,朝着少女一同坠落而下。
女孩在落水之前,看到了坠落着的,伸长手臂的,想要抓住她的少年。此时海上层层的云刚好飘开,布满黑色的天空露出了明月的一角,
她感觉少年在带着光朝她奔赴,她有些后悔刚刚的举动了,不过想到了如果能和这个人死在一起,似乎也不赖——
一颗少女心落啊落,落到了最深处,于是少女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沉入了大海。
他抓住她了,可是少女的求生欲使她的四肢不住地乱动,想要抓紧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宁牧野终于明白了父亲说的欺山莫欺水是什么意思,大海与泳池完全不是一回事,水性一般的他完全无法在大浪中保持平衡,他想要呼救但只是徒劳的一口又一口的呛水,更何况怀里还有个乱扒拉的少女。
终于,宁牧野支撑不住了,他本来就饿了两天没啥力气。他和她一起缓缓地沉入大海,海水顺着嘴巴倒灌而下,咸的呛人。宁牧野感觉他的意识正在消散,他只能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将怀中的少女抱的更紧些
他的一生此刻如同走马观花般在眼前闪现,他回忆起了应酬回家的父亲,在深夜床前和他说悄悄话的母亲,想到了海边小渔村的爷爷奶奶,两个死党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又逐渐远去...
他又想起了一头如丝绸般的黑发,这两年都没怎么和她说过话了,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睁开了双眼,他想要再看看这个人间。
于是他看到了怀中少女带翘的嘴角。
倘若你不害怕,那这样就可以了。
他准备闭上眼迎接自己的沉眠,他忽然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鳍。
恒古不变的鲸鸣在上方响起,如同海神吹响的号角,又像这片湛蓝之海在高歌——他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蓝鲸,
一只发光的蓝鲸。
随后便是涌上的无尽黑暗。
.........
痛,好痛,哪里都痛,尤其是脖子后头,火辣辣的痛。海水冲了上来,又落了下去,就像在用刀子割他的背。宁牧野踉踉跄跄的挣扎着起身,他感觉自己压到了什么东西。
身下的少女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被高挂于天际的太阳一晒,忍不住的拿手挡了下。
宁牧野眯着眼环绕一圈——
天空蓝的透亮,干净的仿佛不存在于这颗星球上,高挂着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着一望不到头的海岸线,望过去两人似乎身处于一个方圆至少有几公里的沙滩,两边是陡峭的悬崖和大海,离着最近的树林看着也有七八百米,树林后面隐隐约约可见一座高耸,直插天际的高山——在冒着黑烟,好像是座火山。
宁牧野看了下眼前好像没睡醒的少女,又看了看那遥远的火山,回头望了下海,干净的不可思议的海水,碧蓝的波光上粼粼点点的闪耀着阳光...
就是没有人。
他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空气让他清醒了不少。
宁牧野已经完全知道什么情况了,
“原来这就是天堂么,我他么直接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