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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乡,地处丘陵,四面环山,有一溪流贯穿其间。
两旁田地遍布,青黄相间,风烟中夹杂着阵阵香味。
山脚下有着十几户人家,院子参差不齐,彼此相隔甚远。
日落,袅袅炊烟升起散于青山之中,更显宁静祥和。
琅砚回到家中时巡了一圈,并未看见什么人,他跨过门槛到了后院里张望着,目光停留在了山边的竹林处。
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他寻到了一处竹屋。
三间竹屋依山向上而建,四周被高大的竹林笼罩,微光透过层层竹叶只余点点,绿意笼罩之下更为阴凉。
细小山泉被三两竹筒拦截制成了流水小池,潺潺流水声不绝于耳。周围的竹林随风摇曳,竹叶打着旋儿飘落,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琅砚轻轻推开竹门,瞧见里边坐着的人目光不由变得柔和起来,缓缓走近后揽住那人的肩,“怎么又跑这来,受凉了怎么办?”
李珧瞥了一眼男人,而后将视线投向窗外的小景,“这里比山下小院幽静,怡人。”
她话锋一转,道:“去做饭吧,别把我饿着了。”
琅砚连应两声好,便到了外边的小灶忙活。
李珧款步出门,将周遭的庭灯一一点亮,昏黄的光晕渐次铺开。余光瞥见几只蚊虫在附近飞舞,秀眉微蹙,顺手点了几支驱虫香。
李珧见琅砚还在灶前忙碌炒菜,便款步走到近旁静静瞧着。待他将菜盛进盘中,李珧端起,放到了桌上,随口问道:“你说……咱们以后的孩子,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男孩女孩不都一样好?”琅砚手上动作不停,笑着回应。
“我倒是更盼着能有个女孩儿……”她转身,盛好饭走向饭桌。
烛火摇曳,映得二人脸庞忽明忽暗,不时传出的交谈声与轻笑声让小院更显温馨。
是夜,月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琅砚取出一床被子仔细铺好,随后与李珧一同躺下,温声道:“入秋了,林中夜里凉。”
“过几日还是回山下住吧,莫要任性。”
“行行行,还能冷死不成……”李珧嗔怪一句,扯过被褥,背对琅砚闭上双眼。
琅砚看着李珧的背影无奈笑笑,又将她那边的被褥往上掖了掖,这才跟着睡下。
次日午时,琅砚与李珧一同下山。小院近在咫尺,穿过几块菜地便到。
李珧看了眼菜地,想到收成在即,转头看向琅砚,语气带着心疼:“这些月你要辛苦些了。若是忙不过来,雇些人手帮忙也好。”
家中田地广阔,更有几片山头的果林,每至秋收,皆是一番忙碌景象。
李珧看了眼菜地,想到该准备收成了,看向琅砚,“这些月你要苦些了,若是忙不完请些人手也好。”
家里地多,还有几个山头的果林,每年秋收都要忙活好一阵子。
半月过去,那座竹屋渐渐在记忆中淡去。
此后,琅砚和李珧二人的身影时常出现在小院或田地里,偶尔遇上赶集日,他们便会出门一趟。
南夷的冬天别具一格,不像其他地方会下雪。每到冬季,风带着刺骨的湿冷,仿佛能穿透衣物,直抵肌肤,着实折磨人。
“好久没下过雪了。”李珧坐在案桌前,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院子里的果树,即便身处屋内,那凛冽的寒风仍无孔不入,冻得她不时瑟缩一下。
琅砚往火炉里添了些柴火,火焰顿时旺了起来,映得脸庞红彤彤的:“南夷这地方,本就难得下雪。”
说着,将一个暖炉准备好,语气带着关切,“过来暖手,莫要生了冻疮。”
李珧关好窗户,走到琅砚身旁坐下,接过暖炉抱在怀中,片刻后道:“等孩子出生后,就跟你姓吧。”
她原本想让孩子随自己姓,但又觉得琅这个姓氏好听,还是姓琅更好些。
“那名字,你可有想法了?”
“还没呢,这名字可得好好想想……”
时间飞逝,转眼间李珧已经怀孕数月,却迟迟没有要生产的迹象。
这日,原本正在吃饭的李珧突然感到胎动,琅砚急忙唤来产婆。漫长的三个时辰过后,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夜空。
李珧疲惫地看着身旁的两个孩子,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倒是一对龙凤胎……”
她身体素质不错,休养了十几天便恢复得差不多了。看着琅砚在一旁耐心哄着两个孩子入睡,心中满是欣慰。
只是孩子的名字让她有些纠结,思索良久后,终于下定决心。
兄为瑄,妹为卿。
“哥哥叫琅瑄,妹妹叫琅卿。”
“你觉得如何?”
琅砚看着襁褓中的儿女,眼中满是慈爱,轻轻点头道:“好,就依你。只是辛苦你了……”
李珧轻笑一声,缓缓起身走到一旁坐下,目光温柔地落在两个孩子身上,“许是这两个小家伙在我肚子里待得太舒服了,舍不得出来,才这般磨磨蹭蹭的,可真是让我等得辛苦。”
兄妹俩模样极为相似,由于年纪尚小,那粉嫩的面容看起来似男似女,让人难以分辨。
两个孩子是九月初一出生的,之前不知会有几个孩子,准备得有些仓促。不过好在琅砚先前就让人打了两个平安锁,如今正好一人一个。
先前给孩子们清洗身子时没太留意,今日再次清洗,才发现兄妹俩锁骨中间都有一颗极小的红痣。
琅砚念道:“这红痣生得这般巧,也不知是何寓意……”
……
清洗完,二人给兄妹俩系上红肚兜,戴上平安锁。小家伙们眼睛亮亮的,好奇地伸手去抓拿东西摇晃。
“瞧着真是可爱,也不知等他们长大之后,是否还会这般可爱。”李珧嘴角噙着淡淡笑意,说着,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妹妹的脸颊。
又是十几日过去,兄妹俩一直都很乖巧,不吵不闹的,十分省心。
李珧不禁有些疑惑,“不是说小孩子都爱吵闹吗?怎么咱们的孩子这么安静,该不会……是哑巴吧?”说着,和琅砚一起守在旁边,看着兄妹俩玩玩具。
琅砚笑着摇头,“怎么会是哑巴呢?出生那天哭声都快叫破天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太操心。”
李珧还是喜欢抱着孩子的,便将妹妹抱在怀里。哥哥见了,丢下玩具啊啊叫着伸手也要抱抱。
琅砚赶忙抱起哥哥,拿了个玩具给他,可哥哥不要,伸手去够妹妹。见妹妹没理会,小家伙小脑袋一扭,哇哇地哭了起来。
虽是乡下人家,不比城里富贵,但琅砚和李珧对孩子的事一样不落,该准备的都精心准备,虽不奢华却满是用心。
抓周宴这天,二人宴请了邻里乡亲。红雨乡人口不多,宴席算下来也不到十桌。
院落里挂满红绸,喜气洋洋。庭院中的圆桌覆着红布,摆满美食美酒;堂屋供桌上贡品整齐,红烛香火旺盛。
供桌前方铺着大红布,上面摆满物品,兄妹俩小小的身影在布上爬行。妹妹拿起一件件东西端详后又放下,最后抓住一块玉;哥哥在一旁跟着,却什么也没拿,最后揪着妹妹的衣物不放。
乡亲们围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都带着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