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随着风过了此城,只见那城外士兵的遗骸还没有人来收,只是被人扒光了盔甲放在那里罢了。
煌朝到了今天,已是到了动荡的时代了。
城外不远处的某个村庄里,一个女子向母亲挥了挥手。
“娘,我去城里了!有什么要带的吗?”
“不用了,千万注意安全啊。”
“好。”
……
一人,一马,一蓑,一笠。
蓑下的布衣不像粗布那样,看起来有些细腻的做工,但是又不想丝绸那般贴身,算是偏富有人家的便衣了。
马上那人,翻身下了马。
他看向一旁的商人,丢了点碎银。
“这城怎么人烟稀少的?”
那商人抬头看了看,但是对方的脸庞在阳光下是完全看不清的,只好作罢,揉了揉被太阳灼疼的眼睛,将银子收下。
“最近啊,这城里不太平,刚刚征兵的来抓人了,唉。毕竟,之前打了场恶战,官军终究是打胜了一次。”
“是吗……话说,这城里有没有个人叫陈天升的?”
“你认识他吗?他和他那个陈天帮在城西那个弥涂客栈据着。那群混蛋……”商人说着正起劲,看着眼前这样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四周。
“这里没有人,但说无妨。”
“对了,阁下尊姓大名?”
“免贵姓许,言午许,名十涧,阁下是?”
“小人秦鸽,这城里面的盐商。”
“所以在弥涂客栈对吧?”
“是的……敢问阁下是要?”
“没什么,你我没见过。”许十涧上马,踏着尘走了。
秦鸽隐约间在那男人的蓑下看见了一把剑,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并非无人寻仇,只不过秦鸽是再也没有看见有提着剑的人从那客栈里面走出来过。
……
“哼哼哼~(煌朝小调)”羽裳提着篮子,从村子走到了城里,却见那城中市场萧条,免不了一惊,毕竟村子里消息闭塞。小调声停了,马蹄声愈来愈大,随后一阵疾风擦肩而过。
马蹄溅起的水花一不小心上了她的衣袖,落在了她的脸庞。
许十涧回头看了一眼,并没停下。也许是他转头太快了,只是看见了一佳人的脸庞,没能够窥探到佳人的妩媚。
羽裳愣了一下,呆在了原地。
那眼神……很清澈。
……
“让开!”三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拦在了一个粗衣面前,将他推到。一旁一位身上写着“捕”字的官员就看着,路过了。一马疾驰,将三人撞倒,那马上人还没下马,他的刀光便到了。
一大汉当场便毙命了,剩余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转身就逃。
许十涧的刀又在那毙命的大汉身上斩了一刀,随后那刀便追着两个大汉斩去。
斩——
收——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
雨势从小变大,声势浩大,笼罩着这寸寸小城,尤其是这弥涂客栈,尤为黑暗。
雨水从弥涂客栈屋檐上的刀痕中流进了客栈中,洗刷了那地上的血,只可惜血太多,雨太少……就如同公平一般,正直的太少,罪恶太多。
客栈内尸横遍地,那蓑衣持刀向里屋走去。
不料,里屋中那人早有准备,一刀斩开木窗就跑。
许十涧提刀,也跟着跳了出去。
“别动!”逃出那人站在街头,铮笑着,看向许十涧。
许十涧本不打算站定,只见一道闪电在天上诞生,将此世间压迫的气氛打破,照亮了逃出那人。
那大汉脸上挂着大胡子,脸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条刀疤,是他了——陈天升!许十涧正欲冲上,就见陈天升将刀指向一旁,在地上跪坐着一人。
正是许十涧刚刚擦肩而过的羽裳。
“呵呵,我一个刺客,你拿路人要挟我?”许十涧一笑,提刀就上。
“干!”陈天升见要挟不成,直接揪住羽裳打算当盾牌用。
“呃……”羽裳双眼通红,泪早已经不止了,她似乎正用尽全身力气求生。但是,习武之人岂会被区区布衣掰开手指?更何况是上品高手。
就在那许十涧之刃欲触及羽裳之颈时停下了。
陈天升一喜,将羽裳往那夺命刀刃上面凑,竟是将许十涧之刃给逼退了。
“呵呵,骗你的。”许十涧不知道为何说了这无关紧要的话,也不知道是回答哪句话,刀一转,绕过了羽裳,刺进了陈天升的颈部。
“草……呃……”
……
许十涧看了看手上的血,又看了看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来的羽裳,刀一撇,刀上血悉数被甩在了墙上。
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