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思考时间。一叶、一花,它们落下的时间究竟是多久?
是一叶、一花落下的时间。
秒、分、时。其实总归是些无意义的。无非是人们定来好用的,方便用了,自然是用的就多了。
有人在液体香薰的瓶子里,插了一支干枯的玫瑰——我干的。刚回来时,总觉得阳台的地上,摆着这么一支玫瑰,怪可怜的,就捡起来插着了。还怪好看。
可,和那些为了香薰挥发而制作的假花比,又显得可怜了不少。
有时我会坐在那,看新人一个一个从我面前走过。其实是不关我的事的,我是习惯了做一个看客,可免不了总觉得可怜,要说上两句该往哪走。
我是不数人数的,觉得这人有趣了,便多看两眼。再觉得有趣些,还会叫住,请他们坐下,聊两句。寻常人大概会叫怪,有人摇摇手便走了,有人头都不回,不过三两过客,我也不在意。
我印象中,是有一个小姑娘,从我面前三过,倒从未来坐过,可能是以为我有些恶意。
朋友是在一旁坐着的,小姑娘,忙得很。这儿走走,再去那儿走走,也不见她嫌累着,勤快得很。
若是有人来问事情,我总要喊她。倒也不是我不知道,只是那些人很多都很无聊,问的人多了,最后连有趣无趣都懒得分辨了,一并喊她。
她说如果她不在怎么办,我是只能自己说了。
好似几年前有人同我说过这话,但场景和人是大不相同了。或许是“她”?记不得了。
看得多了,新人也不大有趣了。大都一个样子,偶尔露头几个,聊两句后便失去了兴趣,没了兴致。
另一个朋友路过,在我这儿坐了下来。
我是很乐意同朋友就坐着聊天的。前几日四人在烧烤摊坐着的感觉就不错。
无意间看到她肩上的纹身(或许是锁骨,记不清了),提了一嘴,她才说是很久前纹的来,我倒是从未看见过。
与我同住的人也在街上,见朋友时却认不出来。他说:我都半年没来了。
半年就认不出人了。
但是,半年究竟是几片叶、几朵花落下的时间?我还在看着桌上的、干枯的焦黄色玫瑰。
可这,和我,又到底有什么关系呢?花落了就是落了,叶散了就是散了,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终归只是个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