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首

　　顺州城，一声声孩童咿咿呀呀的玩闹声回荡庭院。

　　“废物，废物，我要这个废物有何用？生来血肉骨连，命不久矣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身穿棺服的段王爷仰天笑问无人自答，他不解，为何自己为圣上建奉一切到头来为什么就是无全子，就像诅咒一样出生的每一个孩子都是血肉连骨没一个能活过三天!

　　女人摇摇晃晃的步子走向他抹汨叹哎~

　　“老爷，老爷，我想…”

　　“不行!我一代宫官一辈子宁愿无全子也不愿有过这样的儿”

　　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哭着可男人心意已决，心中那份傲雄宏心不甘就此作罢，哪怕这是第十个孩子。

　　婴儿哭啼声慢慢变轻，她来到河头推动木盆依依不舍的消失在绿林中。

　　紫竹林深夜，月光映照河面，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慢慢走出一个老乞丐，他看看月光又看了看即将被水流冲去的木盆，眼中似有緼火交斗。

　　扑通~老乞丐还是游了过去，抱着木盆游上岸，来到破庙中升起篝火，掀开盖着木盆的红布，害然老乞丐被吓了一跳坐在地下连后退，等冷静下来才看清楚，那是一个死婴。

　　骨肉相连却生有一头白发，老乞丐不傻，问谁都知道刚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一头密发呢？更何况还是一头白。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老乞丐看这孩子却格外有一种感觉。

　　“没错，绝对不会错，我要出人头地从此不再为乞就是他了!”

　　顺州后的十五年战争越来越厉，整日民不聊生，饿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群乞丐沿路乞讨，老乞丐的身边有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乞丐，他，就是十五年前那个本该不可能活下来的孩子。

　　顺州川楼，为了银两的艺女们熙熙攘攘抬手陪客。人圈最为热闹非凡的是正中间一桌，一个身穿顺州将甲大胡子的女人左拥右抱畅饮兴烈酒胡言乱语挑逗着姑娘们。

　　吁~，楼外马吟声戛然而止，“将军大人，外候来了”

　　“晓得，这就来”

　　说完，推开一群女人向城门走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群千人军队，顺州的外候将军的军师，百姓们让出一条道，他们的眼神稍有暗淡，谁也不说可谁都知道他们又输了，顺军又败了。

　　几万大军只回来了千人，马背上的外候啊随他去，小乞丐盯着士兵上的跨刀炯炯有神目不转睛的想要伸手去摸，一个士兵经过小乞丐身旁时，刀不经意间掉落小乞丐的手刚摸不到一半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手。

　　“去~你妈的，没妈的东西”

　　“你才是没妈的东西，你他妈就是畜生!”

　　小乞丐恶狠狠的盯着他看，外候听到问怎么了？士兵却说闹事，老乞丐跪着求命，换来的却是冷冷的封喉，老乞丐就这样活生生的死在了老乞丐的面前，无论他怎么摇动老乞丐的身体，除了一手的血，再也没有老乞丐的声音。

　　“愣着做什么，带回去充工”

　　“是!”

　　……

　　“妈的，起来!起来干活，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皮鞭抽打着他，士兵开始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可他无动于衷。

　　黑漆漆的石洞中只有摇摇欲坠的火光还有壕无人性可言的士兵，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没天没夜的挖着石洞，他们在找什么。

　　男女老少，被带到这不停的工作，工作就是不停的挖，寻找一种坚硬石头，黑漆漆的像是煤碳可又不是。

　　他没名字，工人们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虚哥，因为他的身体还是他的体力都是弱的不行，甚至有人怀疑他在睡觉的时候跑去蹭肚皮，说是一夜七次郎那也不为过。

　　日子长了，就会有人蠢蠢欲动想要逃出生天，一个个失败的白骨摆在他的眼前，有人心生胆寒，有狼子野心可无虎胆。

　　这个人很废，明明生是一个男儿，却没有正常男人那般力量气质，抱一块石头只有来没有回就气喘吁吁叫到不行了。

　　士兵抽打着他，开始还会拼命可到后来，他就死皮赖脸的不动，士兵说你是废物吗？他就答应着额上一句，“没错，就是废物，不服现在就杀了我”

　　“若不是现是缺人重要时候，你找就该死了!”

　　“来来来~搞死我，”

　　气不过的那人走了，有人就怀疑了，他到底是谁凭什么可以这样无癞上官兵之上的外候大人又拿他没有办法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为何必依旧。

　　深夜，外候大人的房间内稍有灯火明亮，翻动着行缚录上的工人名册戛然而止在最后一页，

　　宋末一老乞丐把捡来的一个鬼孩子收做义子，起名宋灵，他们那天抓来的正是那个孩子，至于为什么乞丐们都说那是鬼孩子，只有人言，不得其解。

　　“一个被捡来的孩子做了乞丐，哼~有什么担心的”外候大人年过七十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文。

　　虽已很晚宋灵还是睡不着，他翻来覆去脑中所想的东西已经飞向天边，很怪，为什么一到夜晚就精力充沛而白天就虚的一批。

　　他所想的是一定要逃出去，他想要活着，心里的声音告诉他，“可以死，但不是现在，因为该死的人还没有死所以现在不能死”。

　　此时却有一个走向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到“呵~怎么，想出去，那么何必不趁今晚一飞冲天一跃龙门”

　　“此话怎讲，我可不是龙，现今乱世何来一统天下，我只想逍遥自在”

　　不等他继续开口那老头就消失不见了，宋灵再一次闭上眼睛，等再一次醒过来是鞭打皮肉的声音，

　　啪啪啪~啪啪啪~好生刺耳。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这个废物，给我起来干活，妈的废物~”

　　宋灵慢慢站起身来，撩了撩乱发，此时洞内是工人们的闲杂声和看兵们的曼骂声。一阵风突然吹来，一瞬间周围所以事物安静了下来。

　　哐-，宋灵身后的人都傻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阵风吹来谁也不会在意，一气呼来宋灵前身一倾向看兵倒，抢刀杀兵回刀，一气呵成，另外两个士兵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手中的官刀。

　　宋灵的手颤颤巍巍的在发抖，“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

　　宋灵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就差就要跳出来了，可为什么还有点兴奋呢？

　　“快去通报大人!”看兵停住了脚步，回过神来，这不就是个废物吗？在看他的身体都在发抖气喘吁吁的，哪里需要通报，两个看兵大起胆子拿着刀向宋灵不屑的笑了。

　　他想起无数个这样的画面，一个官兵欺压弱小高高在上的手指着自己说，我可是官爷!

　　现在那两个看兵也是一样，

　　“怎么，不狂了小子，去你妈…”话音刚落宋灵先砍死一个再是一巴掌拍翻另一个看兵，宋灵走出这永无天日的破洞第一次被阳光拥抱，两把官刀别在腰间还在滴答落血染红大地。

　　宋灵张开双臂拥抱太阳，他大喊着，今不灭我，必将重蹈覆辙!声音响彻云霄，奔跑着奔跑着宋灵拼命的跑，那个方向是他曾出生的地方。

　　宋灵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脸上湿润润的不明液体，臭轰轰的难闻极了，时不时有东西踢打他，骨头咔咔作响，难以忍受。

　　四个狗皮膏药的小伙子戏玩着他，有人打有人骂还有人用尿滋他，唯独没有母亲的爱，想到这宋灵不再觉得疼痛，只是心脏在隐隐作痛，母亲你在哪？我要死了~。

　　“哈哈哈~啊哈哈哈~，你们看你们看，这家伙被打的叫妈妈了”一个瘦小孩手指宋灵打趣到，其他几人看去无不感到身心愉悦，他们乐呵呵的哈哈大笑。

　　宋灵眨了眨眼睛，只是眼中那份懦弱无能的废人像已经荡然无存，留有的只恶毒还有冰冷，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正前方不眨一下眼睛，四个小孩以为因为他放弃挣扎。

　　宋灵的脑海此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自己的声音，宋灵感到不可思议，他说“站起来啊~站起来啊~你是废物吗？不!你当然不是，他们才是~”

　　宋灵躺在那一动不动任人摆布，尿液流进他的嘴里，那是酸苦的味道，他当然忘不了。

　　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了，宋灵突然站了起来，很快很快，一把掐住那个瘦高个，狠狠的盯着他看一言不发。其他两个人想要过来帮忙，被宋灵一脚一个踢倒了。咳~咳~咳，这是骨头被碰撞的沉闷声。

　　“放开我们老大!你你你~不然呢吃不了兜着走，我爹可是顺州黄大人”牌子叫嚣着，明明是受人危险却依旧摆爹问贼，简直了。

　　“你们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你们就该死”宋灵不是不能反抗而是不敢，手中的刀居在抖动。手里的人早就死透了，他大叫一声呸~一口吐沫星子飞了出去，现在的他十分找打。一幅一代天骄的样子被他演的栩栩如生。

　　胖子和另外一个小伙子身体微动，宋灵一看马上就结果了两个人，死了还没有完，宋灵抽打着他们的大嘴巴子一人十三个，因为这是他最喜欢的数字。

　　扒光他们的衣服搜光财物，宋灵的手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拖着三个死人扔向悬崖下传来纯洁耳朵的声音，他头都不回就向黑漆漆的顺州方向走去了。

　　来到城门外，宋灵的身子颤的一下就不动了，他想向前迈出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多走一步，他自言自语说到“怎么？害怕了”

　　“你疯了吗？你杀了他们现在不逃，还要回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呵~不是我，而是我们，我就是你，接受我吧！乖~把身体给我就再也没有把你当成废物，你是天选之子一代天骄，该死的东西就该死!”

　　“不~不不不，”

　　十分钟，十五分钟，终于结束了，宋灵疲惫的软趴了，只是姿势有些奇怪，双手向前抓，屁股向着后面的小树林。

　　彖~彖彖彖!宋灵睁开眼，周围是一群人围着他的老百姓，男女老少说什么的都有，引了一群姑娘羞笑。

　　“你看你看，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现在的人吶什么样都有我看他就像是晚上被别人家的姑娘赶出来了”

　　“对对对，现在的人啊，也是醉了，啊呸~”

　　好一会儿宋灵从从人群中窜了出去，看着眼前热闹繁华的顺州，虽是早上路上行人也不少，宋灵微笑着向前慢慢走去，他面带笑容春风满面好是引人注目，因为腰间那三把血淋淋的官刀，血迹斑斑的手却是细皮嫩肉的孩子童一般。

　　前面围满了人，这一看，宋灵傻了，上面贴的是:捉拿通缉犯，姓名:宋灵

　　年龄:不明

　　这画的有些丑实话实说，扎起头发一种文质彬彬的样子，一张白希的脸双眼涣散。

　　“走开!走开，不想死的都走开，”一群官兵冲进来，个个气质逼人，高大威猛。

　　“咳~都他妈听好了，看清楚了顺州通缉杀人犯，罪不可赦，杀害黄大人的三个佳子，如有遇见有重赏，发现私藏罪犯，杀!”

　　宋灵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给被认识出来，离开人群后宋灵拔腿就跑，管他三七二十一，砰~，

　　“啊~，咦。”

　　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人声，宋灵抬起头看见，那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姑娘，长的前凸后翘丰满的一批，那小嘴一挪第一句话不是泼妇骂街而是

　　“没事吧~你，是我不小心撞到先生了实在对不住了”

　　“啊，啊~姑娘你没搞错吧，是我是我”

　　“哎~我知道是你，走走走，跟我回家，没想到你在这里，这十几年奴家好生想你，你不在的日子你，就像没有日子一样啊，我，好难受啊”

　　女人一边架着宋灵的胳膊一边拽着他走，宋灵不停的解释说姑娘认错人了，可姑娘不信啊，怎么呢？

　　“哎~一只一缩的你还是不是男人了，你说我认错人了，那我问你，你姓甚？”

　　“宋，名灵”

　　听到名字姑娘笑的更是花枝乱展，那眼神啊好像有吸引力，宋灵无可奈何的被拖到了姑娘的家中。

　　“你~，你受苦了宋灵，”女人突然画风一转悄热落泪，激动的要去抚摸宋灵的脸，宋灵有些不知所措的躲开了，女人哭的更厉害了，宋灵只好放弃任她摆布。

　　女人突然一个跪下亢奋报到“鄙女，晓娩参见大人”

　　“啊~？”我是，我是你的大人，宋灵一脸懵逼，女人接着说到

　　“难道大人忘记了，您眼光可高了，一辈子就看上三个女人，苏爱，作春，还有我”

　　“什么？我我我，不会的不会的，”

　　宋灵转去一边，喃喃自语，只觉得身后一股软绵绵的触感让

　　他炸的一下站了起来。

　　宋灵脑子一瞬间浮现那个画面，脸窜的一下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