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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年前,整个天界烽火不断,硝烟四起,家破人亡,哀嚎不断。
云竹族首长李长岷对长生情有独钟,他要找出一具躯壳,去安放一缕灵烟。让灵魂在躯壳中不断生长,那一缕灵烟,是他自己的一缕丝魂。
“盛晓!阿晓,答应阿娘别被他们抓住,好不好?”
他的目标是素有长生的持风族,去哪里,找到一个最适合制作破魂刀的主要材料。
“盛晓!”
一个女人紧紧地抱住他,捂住他的眼睛:“晓儿,你得记着,你的名字叫盛晓。”
“盛晓。”
一个小孩重复了两个字,随后便是一具尸体压在了他的身上。那双眼睛纯洁无瑕,盛晓看着面前高大的李长岷。
他只是一挥手一切又回归了和平,只不过是他带走了一位孩童。
……
盛晓的灵魂被关押在躯壳的最深处,代替他的便是那一缕灵烟。
那灵烟的名字叫李苏谔,它深睡于躯壳之中。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李长岷蹲下,看着面前的孩童。
“我叫李苏谔,怎么样,我爹给我取的!”
李长岷满意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长岷。”
“啊?你和我爹一个姓哎!”
李长岷轻摸他的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你爹呢?”
李苏谔挠了挠头:“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一样的话。”
“你记性太不好了。”
“父亲!”
李苏谔跳了起来:“我比父亲高啦!我比父亲高啦!”
李长岷依旧蹲着,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抬头看着那个小毛孩闹。那时的李长岷也很年轻,说是李苏谔的哥哥都不过分。
李苏谔蹲着抬头看李长岷:“父亲,那我母亲呢?”
“你母亲去世了。”
……
数万年过去了,李苏谔早已长成一位风华正茂的少年,他是李长岷的得意将领,慢慢地,二人愈发相似。
而那灵烟早已成为李苏谔这具躯壳存活在这世上,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桀骜不驯的模样,像极了少年时的李长岷。
他可以去追着一阵风,去越过山峰,去寻找风的踪迹。他可以去等一朵花盛放,等光芒,照在他心爱的鲜花上。他可以桀骜不驯,放荡不羁,他可以文质彬彬,知书达礼,他可以心思细腻,温柔体贴。他是少年,是无所畏惧的少年,是风华正茂的年少。他从不惧怕时光的流逝,他手上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他想,没什么完成不了的。
“父亲!今儿持风族大门打开了!”
李长岷低头看向他:“想当持风族首领吗?走吧小鬼,陪父亲去收了它去。”
“您看您说的,就算不收,那不还是父亲的?”
李长岷背起李苏谔,带着他走向大门,而李苏谔手中拿着的,是他都拿不起的共存。
“父亲!”
李苏谔被他放在马上,马蹄踏过石板,步伐急促,声音清脆,比灵魂破碎的声音还要悦耳几分。
盛晓终于可以回家看看了。
……
持风族
李苏谔紧跟着李长岷,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无视士兵的阻拦,他可以看得到,破魂刀上闪耀着刺眼的寒光。
一位老者追着他的马喊道:“盛晓!阿盛,你回头看看,是阿爹啊!”
李苏谔很不耐烦,随手将共存向那人扔去:“烦死了,知方捡回来递给我。”
她立即下马,忍着灼烧捡了起来,李苏谔接过共存,轻触她的手掌:“你坐我身后罢,你的马让丰哲牵着,可好?”
李苏谔轻轻一笑,将马牵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你坐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好。”章知方立马给予了回应。
“李苏谔!快过来!”
“父亲我来啦!”
李苏谔跑向李长岷,让他将自己举起,转了一个圈,和儿时一样。
“还没长大了啊。”
“父亲数万年都未曾变了模样,我没长大,这理也说得过去。”
李苏谔学着他的模样将共存扛在肩头,走在父亲前面,他的对面便是整个持风族:“父亲,持风族怎么人这么少,不应该……长生吗?”
李长岷被他的一番话语逗笑,不愧是他看上的孩子。
李苏谔并没有磨蹭,而是拔剑出鞘,将剑鞘递给了丰哲:“把这递给章知方吧,当个护身符,这又不是剑柄,接着!”
他一个人向前跑去,而李长岷却将身后的人全拦住,他要好好欣赏一番自己亲手长大的小狼崽。
李苏谔身手敏捷,尽管共存是一把刀。
血腥味围绕着李苏谔。
“小苏谔!过来!”
李苏谔挣脱人群,拿着共存指向众人,一步一步后退着。
“盛晓!”
李苏谔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向李长岷,这让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共存上的血纹,他很满意地看向李苏谔:“好了,给我吧,你陪着章知方好生歇息会。”
“是!父亲!”
他跑向章知方,半路上看到了一个小姑娘,急忙拔出腰间的匕首:“你……是巫女!”
那人点点头:“我叫吉芸。”
“我又没有问你名字。”李苏谔看她还是个孩子,于心不忍便放了她一马,将自己的匕首地给了她:“送你了,我的匕首没有半途而废的规矩。”
章知方急忙去搀扶他,却被李苏谔制止了:“别过来,都是血,脏死了脏死了。”
“那你抱抱我好不好?”
李苏谔微微张开双臂。
“对,就是这个样子,然后向前走一步。”李苏谔很听话地照做了。“对!然后把手放在我的背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
“小谔,放松一点。”
……
章知方指着远方的雪山:“你看!那边是雪山哎!你陪我去一趟好不好,我都没有见过雪的。”
“好。”
雪山的深处,是一个专门为李苏谔准备的地方,他满身的伤痕,自然是经不住寒冷。
章知方面无表情地看着晕倒在地的李苏谔:“李苏谔!快醒醒!救我!”
她将李苏谔放在了一块冰棺中,继续大喊着:“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李苏谔!他还活着!你放开我!李苏谔!”
她边跑边说:“李苏谔!醒醒!快醒醒!救我!”
声音愈发得微弱,跑到山顶,章知方拍了拍衣服:“冷死我了。”
她大喊着:“长岷哥!放过去了!带人走吧!”
她坐在马上,将剑鞘递给了李长岷。
“你说你费尽心思把李苏谔埋了干嘛?”
“他的灵魂已经有醒来的迹象了,我怕……危及到他的生命。”
“他又不是你亲儿子,你现在连一个老婆都没有好不好?”
李长岷回头望了望,并没有回应。
“他只是你的一粒棋子,他是另一个你,就算你死了,只要等到他死了你就重生了。”
“我清楚。”
“清楚就好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