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河会盟
“我们必须争取到高士达的合作,不然,将会十分孤立!”窦建德道。
“不知道高士达是否有合作的意向,我听闻他是个轻浮的人!”安祖道。
“没关系,只要他愿意合作,就算是让他当主帅也可以!”
“大哥,你可要想好了,把主帅让给他,岂不是等于投降吗?”
“话不可以这么说,投降是受到攻击的一方由于敌不过,而选着归附,这才叫投降,如今我们两方实力相当,也没有交战,怎么叫投降呢?何况张金称不也曾经像这样归附我们吗?”
“好吧,就当是结盟合作,既然是结盟合作,主帅就应该一起推选,要么像上次一样,以武定胜负,要么大家投票选举。”
“怕只怕高士达不愿意这么做!”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于是窦建德遣使送结盟书给高士达,要求合作,共同推选主帅,统领两只军队,共抗隋兵。
高士达收到书信,心想如今他们已经引起隋官的注意,生死存亡只在旦夕之间,自己辛辛苦苦将队伍拉扯这么大,从当初几百人到如今上万人,隋朝如果大军压来,他便难免吃败仗,到时不得不带兵逃窜,一夕之间,又沦为土匪,白白牺牲将士性命不止,就连事业也成空。听闻窦建德是个仁义英明,富有才干之人,如今不如与他德合作,壮大实力,谋求发展。
于是很快回信,信中表示,两军合作,共抗暴隋,乃是顺应天命的事,只是军国大事,如果以武定胜负,定主帅,乃是江湖草莽的行为,士兵和人民需要的是智勇双全,仁义伟大的人来领导,武功高强之人只适合带领士兵冲锋陷阵,不适合领导群雄。谋划大事的主帅,应该以投票的方式决定。
“信中怎么说?”安祖问。
“他说不应该以武定主帅,而是应该以投票计。”
“投票就投票,只是那高士达有些假仁假义,善于笼络人心,怕是他把票都笼络去了,大哥只能区居第二。”
“没关系,只要我们的队伍能够壮大,打败隋兵,就算区居第二也无妨,我们依然是历史上伟大的功臣。”
高士达和窦建德带人来平原郡,在平原县城门下会盟。
“按照约定,我们两军和盟,以投票方式选出主帅。”窦建德道。
“没错,我们两军所有二百人长以上兵长无记名投票,只在你我之间推选,票数多的一方任主帅,票数少的一方则任副帅,或者封王,一切由主帅决定,败者不得违抗。”高士达道,他身边的几个护卫,极是威武。
“那好,我们按照约定开始吧!”
于是投票准备开始,他们给每个参与投票的兵长两张纸条,一张用红字写高,代表支持高士达,一张用黑字写窦,代表支持建德,投票的时候将一张纸条丢入盒子里面,谁也不知道是丢了高字的,还是窦字的。
兵长陆续将纸条投入盒子,很快便已投放完毕。
接下来开始统计票数。这真是一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很快就能得到结果,两人究竟谁才能当上主帅,而谁将只能被迫受封,曲居第二呢。
“高士达,121票,窦建德,102票,投票结果高士达将军获胜。
“按照约定,高士达将成为两军主帅,总领两军军务,共抗隋兵,窦建德,你可服气!”高士达方面一个大臣道。
“那好,既然高将军得到大多数人赞同,想必智勇谋略高人一人,我窦建德甘愿听从高将军领导!”说罢跪下,孙安祖等一干将领也都跪下。
“窦将军请起,众将请起!我高士达走到这一步,早已将个人名利置之度外,只希望带领大家开辟一份伟大事业而已,以后大家要同心协力,共同合作!”
高士达封窦建德为平远大将军,兼任司兵,辅助他统帅三军,而他自称飞石将军,总览全军,号东海公。
一年多以后,涿郡通守郭绚,联合渤海郡,集结三万兵马,前来讨伐高士达。
高士达见建德智勇无比,又觉得凭自己一人之力,很难调动兵马,对抗郭绚,便提升他为军司马,统帅三军,地位仅次于他自己,并与他商议对策。
“据可靠消息,涿郡郭绚联合渤海郡,领兵三万前来讨伐我等了!”
“郭绚兵强马壮,善于用兵,我们无论与他硬拼,还是与他对峙,都很难讨得便宜。”
“那是说该如何是好,是死守县城,借城池堡垒将他们击溃,还是将他们引入山林,再攻其不备。”
“这两个都是好计策,但不是上上之策!”
“怎么说?”
“河北一带地势平缓,可进可退,不利埋伏,加上郭绚小心谨慎,若要伏击他,恐怕很难。”
“那你可有什么好计策!”
“依我看,不如我带5000精兵假意投降,待他不备,发动袭击,你再率领其他兵马从后面包抄,到时候,郭绚军首尾不能相顾,必然大败!”
“郭绚心思缜密,怕是他知道你使诈!”
“无妨,我假装说愿为他当前锋,前去打败你以获得他的信任,到时候他为了确保成功,就算有所怀疑,也必然同意我的投降,只要他嘴上已经同意了,军中必然松懈,我就可以出其不意,杀他措手不及。他若是不同意,我就领兵在他侧翼,伺机发动袭击。”
“他若是不同意,还领兵围攻你呢?我们需有个万全之策。”
“他若是敢追我,我就将他引入礁石滩,那里是个难于防守的地方,而且退无可退,到时候你引兵将他堵死在礁石滩,那时我军必胜!”
“那好,就依你计策,到时候我再从监狱找一名女子前来,诈称你妻子,将她当众杀了,到时候,每个人都相信,你的确是背叛了我。”
建德点点头。
他点五千精兵出骊山峡谷,并派人送去郭绚请降书,书中声称与那高士达有嫌隙,高士达不识大体,不懂得敬畏朝廷,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他虽一时被利益仇恨遮蔽,落草为寇,然而朝廷军威浩荡,他岂是敌手。他只希望洗心革面,弃暗投明,归顺朝廷。为获得朝廷信任和谅解,他愿意为前锋,助郭绚消灭高士达。
郭绚看罢,不以为然,心想窦建德不过是布衣草寇出生,如今为了荣华富贵,攀龙附凤,背叛旧主,他为寇多年,作恶多端,如今兵临营下,方才醒悟,是否太晚。
不过转而又想到,如今他的实力比高士达强不了多少,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剿灭高士达,还需要耗费一番周折,而且成败难料,于是暂且答应他投降,并回信。
郭绚在信中约定在长河界会面,并定立盟约,共同攻打高士达。
建德引两千多兵马在长河与他会盟,有让孙安祖领其余两千多兵马在西岸安营。
安祖在这里安营,只为了骗过探子的眼睛,等到探子一走,他就带人翻越小山脉,向郭绚发起偷袭。
郭绚引兵来到长河,虽然他心有戒备,然而无法改变士兵们都比较松懈的状态。
安祖斩杀眼线,率人翻越山脉,向郭绚的军队发起突袭,建德收到旗帜讯号,便号令全军冲杀。
郭绚的军队一时不备,受到突袭之后,便乱做一团,加上他的军队并非战斗阵法,而是零散的分布在山坳,被建德的军队逐步剿灭。
郭绚令士兵撤退收缩,组织防线。
然而他不熟悉地形,而建德对地形反而熟悉,他带人从正面进攻,施加压力,再次令安祖带人绕过山坳,发动突袭,将郭洵军切为两节,许多郭绚的军队被包围剿灭。
郭绚竭力突围,被建德阻击,与建德战了十来个回合,然而未分胜负,他急于逃走,趁乱往北面山谷逃逸。
他带领余下的兵马退逃,然而建德带领的都是精锐骑兵,郭绚的军队逃不过,在尾后被建德的骑兵不断砍杀,死亡无数。
就在这时,高士达带领的其余兵马从侧翼杀来,郭绚兵马再次大乱溃散,上万人被包围山谷中。
这上万人毫无阵势,又无英明的人带领,乱做一团,被一阵砍杀之后,他们开始认清形势,喊出投降。
郭绚带人突围,高士达带人前去截路,然而也只打了十多个回合,他施展一路卷尘的法术,弄得满地灰尘,遮挡视线,于是带人乘机从撕开的防线逃窜。
高士达急中生智,拿起弓箭,向前追赶,朝着他射去几箭,郭绚被射中两箭,险些下马。如今他带着两百多人逃去。
安祖见他已经重伤,又明白有小路可走,于是带几百轻骑绕小路前去截杀他。
没多久,安祖果然绕到他前方,截住他去路。并道:“郭绚小贼,我看今天你往哪里跑?”
“你们这帮刁民,竟敢使诈挫败我!”
“那又如何,隋贼无道,天下人都想毁灭。”
“你让开,我饶你一命,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你今已重伤,哪里还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赶紧放下武器投降吧,也许,能保得一命。”
郭绚架马往前冲,安祖截他去路,与他打了起来。
安祖虽然苦心修炼《雷电天下》,然而由于缺乏师父指导,一时无法领悟,因而进展平常,如今按修为来看,任然不是一个较强的高手,实力,也和郭绚有一段差距,只看郭绚受了伤,能不能被他打败而已。
他释放的雷电,威力一般,竟可以被郭绚用武器挡过,然而郭绚的剑气,却非同小可,几次险些要了他的小命。
这时候,郭绚再使尘埃术,将武器一挥,遍地尘埃便被卷起,视线完全被遮挡,看不清人在哪里。
模糊中,郭绚一剑朝安祖刺去,安祖来不及反应,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
就在这时候,高士达率人赶到,朝着他攻打过去。
郭绚本就受了伤,流了许多血,加上刚才又和安祖大战,大伤元气,如今已经体虚力乏,视线模糊,难是士达的对手。
两个人打了几个回合,他就被士达砍伤,于是他再使灰尘术,想要逃跑,然而士达已经有防备,被绕到尘埃后面,打了两个回合,被一剑削过喉咙。
建德收缴降军,然而预感不详,于是也追赶过来,然而见安祖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安祖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哥,我可能,无法陪你一起,横扫天下了!”
“安祖,别说这些,我只希望我身边的每一个兄弟都好好的,都不受伤。”
“大哥是个心怀天下,能干大事的人,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有一番伟大的作为。”
“那又如何,你知道,如果你死了,我有多心痛吗?”
“没办法,这都是命,我命有此劫,我命中注定无法与你继续闯荡,享受荣华,傲视天下。”
建德发功救他,士达也来帮忙,两个人一起发功,然而一段时间过去了,功力也耗去不少,然而情况却不见好转。
“你们放......弃吧,别......”话没说完,安祖就停止了呼吸。
“安祖!安祖!”建德大呼,心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