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号,晴
随着刺耳的闹钟铃声响起,与昨日无异的一天就此开启。
起床、穿衣、洗漱,机械的进行着,跟昨日的早晨一模一样,这就是一个人的“日常”。
薛尘一边刷牙,一边用朦胧的双眼看了看镜子:身高一米七,比同龄人瘦一圈的身躯,一个在当今不是很随大流的寸头,一个普通的少年。
“哎~上学上学。”吃完早餐,走出大院,薛尘便跨上了公路车,向着学校疾驰而去。
这是一个充满“灿”的世界,人们借由蓄能器,将灵能从大气中提取、压缩至容器内,借以节流阀和换电器,为机械提供动力,满大街的的灿能车疾驰,便是对这种能源的便捷的最好解释。
但比起快捷,薛尘更喜欢自己的公路车,喜欢这种每一步由自己踏出的感觉。借助骑车这一爱好,薛尘也渐渐从小时候的体弱多病走出,虽比不上同龄人,但也变得相对健壮了。
进入班内,一股属于高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薛尘刚走到自己位置,便耳边便响起了后桌的声音。
“哟,秃头,今天挺早啊。”郑依绵趴在课桌上打趣道。
郑依绵的父母是大院的主人,至于为什么父母会住在他人大院的一小院中,薛尘也常常不解,但见双方的父母关系十分不错,也就没有深究。
“干嘛?大早上不内卷,搁嘲弄我头发啊?”薛尘把书包往课桌上一丢,拉出凳子:“昨天不还在为考不上梦想的大学焦虑呢?”
“去去去,我那叫焦虑?我那叫自制压力,防止自己过度放松了。”郑依绵往薛尘后背一锤:“你呢?真考不上去打螺丝啊?”
“我也不想啊,可脑子就那样,副科一看就会,主科一看脑子就报废。”说完,薛尘就往桌子一趴,一觉不起。
“喂~喂~起来啦!”
好似来自天边的呼喊随着一场剧烈的摇晃将薛尘带回到了课堂。
“那位同学回答一下这个问题。”站着黑板前的老师怒气外溢,指着黑板。
薛尘慌忙的拿起桌子上的试卷,正准备回答。“错啦!那个是上节课的。”同桌将自己的试卷递给了薛尘。
“地理题?多大点事”薛尘松了口气。
“9题是吧?”
“根据给出的材料,可以知道湖水无法通过河道直接流出,所以随着盐分不断积累,这里形成咸水湖,而该地夏季炎热干燥,湖水主要输出方式为蒸发,所以是D。”
“行吧,坐下。”老师挥了挥手:“这位同学的说法是正确的,我们来看看正确答案。”
……
下课后,郑依绵竖起的大拇指在薛尘前面晃了晃:“还得是地理一哥啊,怪不得能在重点班,睡醒答题一套行云流水,什么时候主科这么强就好了。”
“行了行了,别挖苦我了,还不是去年运气好,刚好重点班最后一名进来。”薛尘摆了摆手,走出了教室。
“笨蛋,这不是挖苦而且期盼啊。”无人听见的话语在郑依绵心中荡漾。
下午6点的铃声带来的是放学与放松,而5月的太阳好似能带来生机,可这个日期的夕阳只会带来无限的懊悔和苦痛。
薛尘呆坐在学校操场上,看着体育生训练的模样:“还是体育生好啊,天生灿能入体,没有其他才能,也能被大学抢着培养,大学出来后公司抢着要。”闭上双眼,狠狠地叹了一口气,留下心中的苦恼:“即使三副科推进到极限,三主科也是跨不过去的坎,无数次的冲刺,带来的是零的进步。我真的努力了嘛?我真的尽力了嘛?我不知道啊!!!!!”
“唉~算了,可能我是先天打螺丝圣体吧。”薛尘背上书包,带着天空最后的霞光回家了。
回到熟悉的园林,每一次回来薛尘都会有疑问:院子在外看去,古朴中透着点点奢华,在内却又清新中透着人情味,这个园林价格不菲,也不知道爸妈是怎么和郑叔那么一个大企业家认识的。
穿过小道来到小院,院里一大一小两间小房呈L形布置,中间大片的空地被薛尘老妈种上了花花草草,让寡淡的小院布局温馨不少。
将车停好,薛尘大声宣告自己的回来:“爸!妈!”,可无人回应,但房间里的灯光证明着有人的存在。
推开门,薛尘一眼就看到了父母一别常日的懒散,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爸,妈,在家也不回我一下,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跟你爸说大事呢,没听到哈,来来来,先吃饭。”
“这么早?”
“这不今天日子特殊嘛,你生日,忘啦?今天你成年啦。”
“哎呀,我又不过生日,你们也不给我过,一来二去忘个干净”
薛尘老妈把菜端上餐桌,招呼父子二人过来吃饭。
“还有一个月高考,有啥焦虑的不?”薛尘老妈率先开口。
“焦虑?我已经对自己不报期待了,唉。”
“可你以后怎么办?进厂打螺丝?你的才能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真的甘愿在日常中沉沦嘛?”薛尘老爸的话插了进来。
“谁愿意呢?我肯定不愿意,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吧?”
“可平平凡凡不好嘛?如果跳出日常,无限的意外给你带来了死别与苦痛,你也愿意嘛?”
“愿意。”薛尘停下碗筷说道:“说句不负责任的话,现在有个人掉水里,啪,我下去救,他上来我下去,我也愿意。”
“可世界上那有那么多可以有意义的事?现实说不定是他下去你也下去呢?”
“可至少我去做嘛,至少对我有意义。”
“行吧,儿子。把饭吃完,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你说。”
晚餐吃完,薛尘老爸把薛尘招呼到沙发上:“儿子,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说完,便从卧室中提出了两个半张门板大的木箱,将稍小的一个箱子放到薛尘面前上,示意薛尘打开。
深色的实木,边角用黑铁镶上,上面深深浅浅的划痕也述说着自己的不凡。
“这是?”
只见一把一人高,半个门板宽度,一个巴掌厚度的巨剑躺在其中,白黑红的花纹,略显暗淡的光泽,一股无形威压扑面而来。
“Cosplay道具?爸,想说你其实是二次元?”薛尘回过头说道。
“屁,家里就你喜欢那些动漫小人。”薛尘老爸说不屑的说:“五刃之一,剑匣无锋。18年前能让所有公司抢着要,内带有人形投影、坐标控制器、灿能回路和无介质思想链接,这么看不直观,你摸一下剑柄就知道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