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史书铭记着那惨烈的一刻,那悲鸣的一刻,那被无数血液染红的一刻。
无数的碰撞在炸裂,无数的战意在燃烧,滔天的战鸣中掺杂着一丝的悲鸣与哀嚎。
“艾维利亚战场”曾是这个“最低森林”的殊荣,虽然那一刻的硝烟以沉寂,但这里的厮杀却从未停止。
雷鸣以擂起了战鼓,乌云以举起了兵戈,肆虐的狂风携卷着无尽的杀意,鼓舞着乌云压向了这片森林。
命运的河流悄悄地在这里汇聚,命运也终将在这里重新掀起那滔天的巨浪,将一切都淹没。
而他也终将在这里醒来,逆流而上,让这个世界再次颤抖起来。
巍峨高耸的树林好像在和乌云兵戎相见,这时一个中年的男人在森林中慌忙的逃窜,他身后紧紧的跟着三个面容凶狠的人。
男人身着的实验服和他裸露出的皮肤,以被荆棘刮得伤痕累累。
大口的粗气和那憔悴的面容,无不在昭告着他体力将要到达极限。
后面紧追的一人,见此情况,便在手中凝聚一发光球朝向男人打去,男人有所察觉猛地一侧身躲了过去。
光球碰撞在如车轮一样粗壮的树上,炸裂的巨响使大地震动了起来,随后大树应声而倒又发出了巨响。
最前面的追击者见状立刻愤怒的训斥到。
“你想死吗,在这里惊动了魔兽我们也得死!”
被训斥的人愤懑的说:“如果不是大人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怎么可能追到这种鬼地方来。”
片刻后又尖利地说到,“抓到他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另一个人又训斥说:“还不快追!”
就在这时地面又发生异常的震动,而且震动越来越激烈男人和追杀他的三人都停了下来。
突然三人脚下的地面碎裂,一张长满了环形巨齿的巨口出现,锋利的巨齿还在快速地转动好似巨大的绞肉机吞噬周昭的一切。
三个人瞬间被巨口吞没,凄惨的叫声也只持续了片刻。
此时魔兽也很快的钻出了半个身子,那魔兽就像超大型盾构机一样,只是前面的刀片变成了一张巨口。
男人瞬间认出这个魔兽,是七阶魔兽遁地魔蠕,男人没有犹豫片刻就掏出一件魔导器,将它捏碎,瞬间男人的周边就形成一个球形的魔法防护罩。
这本是他为了应付三个杀手的,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男人在魔法球里还是惊恐万分,因为男人知道这个魔法球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遁地魔蠕瞬间俯身向男人冲去,它的巨口将魔法球含在口中,它的巨齿疯狂地转动,在利齿地切割下魔法球也随时会破碎。
遁地魔蠕为了让男人更加的绝望,一头就钻入了地底。
现在男人的眼前一片漆黑,不仅仅是他目之所及的地方。
遁地魔蠕依旧在往下钻,剧烈地抖动也无法掩盖男人的颤抖,绝望是现在唯一占据着男人的东西。
忽然遁地魔蠕发出阵阵的撕叫,好像被什么困住一样,原来遁地魔蠕撞进了一个磨损将尽的魔法阵中。
虽然魔法阵损坏了许多,但遁地魔蠕还是无法挣脱,遁地魔蠕越是挣扎越是陷入魔法阵里越深。
遁地魔蠕无法忍受剧痛,将魔法球吐了出来,魔法球穿过了魔法阵滚落到了远处,而男人早在遁地魔蠕的口中被震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醒来,男人用自己体内不多的魔力制作了一个光球,光球也只是发出些许的光芒。
男人借着光芒向前看去,他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是有刻着纹路的墙体。
男人强忍着伤痛让自己如压千斤巨石的身体支撑起来,他步履蹒跚地走向墙体,脚步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慢,走几步就要停歇一会儿才能继续走下去。
当他走到墙边时,才发现墙上有一条笔直的细缝。
他举起手中的光球想看清墙有多高,可当他抬头望去却看不到墙顶。
他用手轻轻地去抚摸墙面的纹路,是那么的冰冷,也许正如他的尸体一样。
他的手轻轻地扶着墙,开始沿着墙走动,走着走着他看到墙前出现了几个并列的图案。
他走近瞧了瞧发现图案是镶嵌在按板上的,这几个按板应该是某个机关。
他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
嘟囔着,“地下宫殿?”
然后就一句也不想说了。
那么多的按板肯定只有一个是真的,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他又瘫坐在了按板下方,身体依旧靠着墙,闭上了眼,他不想多浪费一点儿体力。
他心想着是按……还是不按呢。
他闭上眼,没多久又睁开了眼,仰头轻声说到。
“还有什么……更……绝望的!”
他缓缓起身举起起光球,想将按板上的图案尽可能的照得清晰。
他仔细地钻研着每个图案,希望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这些图案他只能辨别出一两个来。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图案,这个图案形似蜻蜓,但又不完全相像。
这个图案比其它图案都要简单,而且也不似其它图案那样大气磅礴。
他思虑一会儿决定按下这块按板。
这时“咔咔咔”的声音作响,不久这声音越来越多,他知道这是机关运作的声音。
他感觉到了墙体的移动。
他又坐了下来,静静地聆听着这机关的转动,每一声响,都好像是在对他活下去的呐喊,又或者是那死亡的审判。
不久后一阵明亮的光芒从上方照射下来,如日的光芒瞬间刺得他睁不开眼睛,“那是太阳吗?”他在心里嘀咕着。
飞蛾扑火是人们对那些自取灭亡之人的嘲讽,他曾经也从未理解过飞蛾为什么会如此向往光芒。
直到现在他望见这刺眼的光,才明白自己正如那飞蛾般,对这本毫无意义的光芒如此的——渴望。
原来在黑暗中渺小的弱者只能去追逐那唯有的光。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慢慢缓过来,他努力的睁开自己的双眼,用手遮挡着向上望去,可是还是看不清光源的全貌。
他不得不放弃,只能先转身看看前方,突然他被自己眼前景象震惊到了。
遁地魔蠕以变成了尸体,它至死都没有挣脱那个魔法阵的束缚。
巨大的山洞内若隐若现,能看出是一副巨大的骨架在支撑着岩壁,这巨大的骨架让他觉得遁地魔蠕是那么的渺小。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残垣断壁,他发现这个外面的遗迹早已坍塌,如果不是这巨大的骨架也许这里也将会被彻底的掩埋。
他不禁地一阵后怕起来,这么巨大的生物也被绞杀在了这里,甚至残存的魔法阵就可以将遁地魔蠕置于——死地。
等他适应了这个光芒,他这只飞蛾终于可以看清照耀他的光。
石墙已经完全打开,展现在他眼里是一条通往高台的百米长道,长道的两旁伫立着无数比肩天际的石像。
石像雕琢的形象各异,栩栩如生,却无不是对高台呈俯首之姿。
而最为之瞩目的是那高台之上,那恍有吞并天下之势的玄棺。
他见此一幕,那本很难移动半步的身躯,亦有欲登顶高台的欲望。
他自己力竭枯槁的身体在这玄棺之势的牵引下,竟一步不停地来到了百米外的高台之下。
他凝望着玄棺不知为何自己的目光以无法从玄棺上挪开,自己仿佛要被玄棺吸了进去。
这时身上伤口的刺痛让他清醒,他忽然明了,对着玄棺和石像一样呈俯首之姿。
玄棺好像感应到有人对它的敬畏,在一阵震动下悬立起来。
震动停止,他抬头再看向玄棺,以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吸引之力。
玄棺缓缓地打开了,他震惊自己的目光,玄棺内竟是一个年轻模样的人。
没有半点儿的腐朽,没有半点儿的死气。
他的内心告诉他在玄棺里的人一定还活着。
没等他踏上高台,玄棺中的人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冷漠地让他害怕,他也知道了这醒来的终不会是平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