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景园的小区门罕见地大开着，警车一辆辆进入，警笛混合着救护车的声音响彻了小区。
“快点快点！”医护人员匆忙地从救护车上下来。
警车也停在六栋门口，各家的阳台上几乎都站着人，伸着脖子往这边看。
少年戴着鸭舌帽，一身黑色的卫衣，只是向那边撇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压了压帽檐，加快脚步向小区外面走去。
“怎么回事？你们叫的救护车？”
“不知道，不是我们，应该是报警的那个人。”
“白队，他说完地址就挂了，我们什么也没问到。”
两个警察严肃地交流着，与少年擦肩而过。
两个警官嘀嘀咕咕地上楼了。
“怎么了怎么了？哪家啊？”阳台上一个阿姨朝着这边探头。
“好像是五栋的喽。”隔壁阳台的人回应道。
“五栋，唉，他们上楼了，看不见了。”
“哎哎哎！怎么往我们五栋这边来了。”
“谁家犯事了？”
“不像吧，救护车都来了。”
“家庭矛盾？”
“不会吧，我们这边都认识的喂，五栋这几户人都很好的。”
“小礼，去，你去电梯看看去几楼了。”韩书南朝客厅里的男孩子说道，五栋都是大平层，一层只有一户。
“妈，我打游戏呢，你别老多管闲事。”少年忙着手上的操作，坐着没动。
“章沉礼！”韩书南又喊了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慌慌地。
“哦，知道了。”章沉礼拖着声音回道，不耐烦地走到门口，撇了一眼电梯的数字：“去十楼了。”接着又低下头来：“艹，你在干嘛！傻逼玩意儿会不会玩。”
“戚藜。”韩书南心一沉。
章沉礼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放下手机，向他母亲看去：“藜姐。”
“您好，请问有人吗？”一个警官敲了几次门都没反应，他转头看向那个姓白的警官，点了点头。
他们身后站的是医生和小区物业。
“麻烦开一下门。”
“好的，白警官。”物业麻溜地开了门。
他们进来的时候，一切都安静地可怕，就好像没人在一样。
“有人吗？”
无人应答。
“白队，浴室里。”小警察示意白宣林去浴室。
浴缸里的水已经蔓延出来，水龙头没关，还在向浴缸里放着水，隐约看见一个少女躺在浴缸里，左手握拳，右手正搭在浴缸边缘，手腕上是一个大口子，鲜血掺杂着水流到地板上。
雪白的地板上是刺眼的红。
医护人员已经来过了，对着白宣林摇摇头。
“藜姐，藜姐！”一个少年冒冒失失地跑进来。
“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警方正在办案。”无意外地，他被拦下来了。
“我是她朋友！藜姐怎么了？藜姐人呢？”章沉礼感觉自己的声音在抖，他闻到一股血腥味。
警员没回答他。
戚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右手上缠着绷带，左手上贴着白色医用创口贴，想来是被救回来了。
大脑一片混乱，头有些疼，戚藜揉了揉脑袋，手上的伤口倒是一点不痛。
是谁发现了她？会是楼下那小孩来找她打游戏的时候发现的？还是韩阿姨上来给她送什么东西的时候？
戚藜下床，推开门，奇怪的是走廊上空无一人，不对啊，现在是白天啊！
戚藜意识到了不对劲，大喊到：“护士！护士！”
她的声音传向了一望无际的走廊，再没回应。
“医生？”
戚藜有些头皮发麻，现在是大白天，没有灯，阳光不知从哪里照了进来，寂静的走廊上亮地有些晃眼睛。
安静地就连风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