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帅哥,醒醒啊。”
“怎么办?组长来了吗?这有个小帅哥晕了,估计是中暑了,实在不行我打120了。”
莫适还没睁眼就听到关心的女声在耳边
他现在脑子像被刀劈开了一样,莫适睁开眼,胃里一阵翻涌,忙坐起身,向周围扫视一圈,看到三四个穿白色短袖的男女,下一秒就转身狂吐起来。
周围的人向后退一步。
修可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纸,拍拍唐阳,让他把莫适扶去厕所,自己跟着。
莫适被扶起来,身上破烂的衣服沾上秽物,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站在桌子旁的季晨打开窗户,炽热的空气涌进屋内,让异味消散了很多。
整个屋子都显出整洁,雪白的桌椅,天花板和墙壁,连办公桌上的一系列用品都是白的,其余的颜色都十分突兀。屋子不大,最大的公共区域也就十几平,另外几间房间就更不用说了。
等莫适适应一些不再呕吐时,他才有时间缓一下,他攥着手里的纸擦擦眼泪,看到因扶起自己而脏了衣服的唐阳道歉:“对不起啊。”
唐阳摆摆手,脸上没什么表情。
莫适还很不清楚,自己在哪?这些人是谁?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这副样子出现在这里?
修可已经拿着拖把把地板上的污秽打扫干净了。
莫适显出一些尴尬,唐阳说:“别在这站着了,有什么事出去说吧。”莫适乖乖跟着出去。
这时,他才有时间好好看看这些人。
刚才那个拿着拖把的女生看着很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齐耳短发,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偏圆的脸十分幼态。
面前这个男生也很年轻,比莫适高上一截,发型很随意,扔进茫茫人海绝对找不到。
外面办公区域的女人看上去很高挑,看不出年纪,梳着高马尾,黑发齐腰,面上不带一丝表情,五官很精致,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他们有着共同的特点,就是都穿着纯白短袖,黑长裤。
环境很陌生,莫适肯定没来过,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虽然自己有一箩筐的问题。
面前的高挑女人先开口:“小帅哥,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打120了,你别怕,我们是野生动物研究组织的。”
莫适想起一些事,对啊!自己是来爬山的,怎么就到这了?他的包呢?
“那,现在是,几点?在哪里?可以借一下的手机吗?我要和我的家人联系,谢谢啊。”莫适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探究起,反正得先让家里人放心吧。
季晨开口:“现在是八月三日,下午三点五十七,喏,手机给你。”她还贴心的帮莫适点开拨号界面。
季晨拖来一张椅子坐下,继续补充道:“我们是在实践研究的时候看到你的,你那个时候在沟里,离观光区有一段距离了,当时你身上无伤痕,呼吸,心跳都很平稳,猜测应该是中暑摔了,就把你带回基地了。”
唐阳也在椅子上坐下,听到季晨的话,撇过头眨眨眼,然后开始在电脑前忙起来。
修可拿杯子接了杯水放在桌子上,很贴心的从医药箱里拿出藿香正气水。莫适向她道谢。
电话被接起,季晨不再说话,屋里很安静。
“喂,覃妈妈。”
“诶!莫莫?怎么啦?你怎么不拿自己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啊?”
“我爬山的时候中暑晕倒,包包丢了,你现在在家吗?”
“什么?怎么搞的呀,我在家,你现在在哪?”电话那边的声音急切起来。
莫适不知道齐天山有野生动物研究基地,不知道在哪,季晨听到了覃妈妈的话,对莫适说:“把电话给我。”
季晨接过手机,打开免提说:“你好,我是野生动物研究组织的研究人员,我们碰到了你的儿子,他现在没什么事,如果你要接他的话到齐天山南门售票处,我们把他送到那里。”
覃妈妈听到这话,急忙回道“好好好,谢谢你们啊,我们马上去接他,太感谢你们了,等下还是打这个电话联系你们吗?”
“没事,这是举手之劳,等会还是打这个电话。”说完,季晨就挂掉了电话。
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厨房,整个厨房闷热得很。
覃妈妈焦急地解开围裙,手上还全是水,她胡乱擦擦手。
案板上刚剁好的肉馅还没放盐,抄手皮放在袋子里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没用完的蒜末和葱姜一起摆在案板的一角。
覃妈妈快步走到主卧门前,打开房门,一股冷气铺面而来。
“胡凯,快收拾收拾,莫莫出事了,快去接他!”覃琳走到床边捞起还在睡觉的胡霁月。
带着眼镜办公的胡凯一下站起身,“啥?莫莫出事了?他咋了?不是说和同学去爬山吗?”
“我怎么知道?反正是晕倒了然后摔了,你快点的。你先下去启动车子,我带着妹妹等会就来。”
被妈妈抱起来的胡霁月一脸懵,一看就知道还没睡醒,头发乱糟糟的,覃琳也来不及给她扎好看的辫子,正在帮她穿鞋子。
基地里
挂完电话,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蝉鸣和鸟叫。
莫适局促地捏着衣角,虽然他的衣服根本不成样。他也很好奇,自己如果是摔下去的,怎么会没有伤,身上没有连一点红痕都没有,只是脏兮兮的。
屋子的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他戴着一顶帽子,和季晨他们一样,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色裤子,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应该是经常锻炼的。
他一进来就招呼着里面的人,“哎,热死了,修可帮我倒杯水,谢谢!”短发女孩立刻帮他接了杯水。
他注意到了面前的莫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季晨开口:“小帅哥别站着了,去换件衣服吧,这件衣服都这样了,厕所旁边那件是休息室,柜子里面有短袖和长裤。脏衣服直接扔垃圾桶里就行,如果你不要的话。”
莫适想拒绝,话到嘴边又被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抢先:“你不想等会回家这个样子面对爸妈吧,他们会担心死你的。”说完,他摘下帽子坐在了季晨旁边。
等莫适换好衣服出来,季晨让刚坐下的男人起来一起去送莫适。
男人很不愿意,用手指着自己:“我?”又随后想到了什么,“好吧好吧,我去我去。”
路上,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季晨问:“小帅哥,你是哪里的学生啊?”
莫适回答:“城南一中的,高三毕业,马上是青玉大学的学生了。”
青玉大学也是一所重点大学,是元城本地大学,很多元城的学生都想考青玉大学,回家近,分数线也没有外地大学高。
季晨点点头,“是个好苗子,叫什么名字?”
“莫适。”
空气好似突然凝固,季晨和旁边的男人对视一眼,半晌,男人僵硬地开口:“是个……好名字。”
莫适低头想着其他事,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反而问道季晨和那个男人的名字。
“我叫季晨,季节的季,早晨的晨。他叫林歌,森林的林,歌曲的歌。”
基地这里,等莫适三人走远,修可和唐阳在一瞬间好像受伤了一样,脸一下雪白,心脏抽痛,哑声,甚至连痛都说不出来。修可没多久就晕过去了,唐阳还撑着一口气。
他俩又慢慢恢复,脸色渐渐红润,修可剧烈咳嗽后,也醒了。她无奈吐槽到:“他好像一个小型抑制站,往那一杵,所有血灵全部截断,连等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唐阳也痛苦,“不是他,今天的实验就成功了,他绝对不简单。”
路上,莫适还在想着今天爬山时的事。
今天,本来是他和几个同学一起毕业聚一聚的,结果在一起走了没多久就发生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