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随着第一缕阳光穿过地平线,万物似乎都从暂停中活了过来。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轻盈的落在了我家别墅院子中的一棵树上,清脆的嘹叫了起来。这仿佛是一声号角,顷刻间,它便由独唱发展成为了一曲重唱,唤醒了沉睡的世间。
我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从我的床上坐了起来,我又有必要开始我新的一天的工作了。黑客并不是一个轻松且安逸的职业。
然而,正当我在准备我的早餐时,敲门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说是准备,其实就是把早已做好的切片面包丢进烤炉里再热一下,顺便再温杯牛奶——圣地亚哥不比国内,没有那么丰盛的早餐。
老实说,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着实吓了我一跳。我并不认为谁会那么早就来我家拜访——因为就算离我最近的邻居也在100英里开外。这里可不是市中心,况且这才早晨七点,我并不认为有人会起的那么早。
不情愿的拉开了门,门口却是毅然站着两位警察。一个高高瘦瘦的,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倒有一股子书生子气;另一位则是一名黑人,十分健壮。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作为一名资深黑客,我们虽可以在网络上呼风唤雨,可一到现实中却是真手无缚鸡之力。今天两名警察一道上门,莫不是我昨天入侵白宫网络被抓了?可那分明是昨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入侵结束后我便离开了德州,绕了一大圈,昨天晚上才到达了这里。就算要抓,他们也应该去德克萨斯才对吧?
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我勉强故作镇定。“怎么了,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猎狐’?”那个白人警察别扭的读到,说着推了推他的眼镜,又嘟囔道,“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叫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是的,警官。”我难得没有反驳。
“那你认识班夫·托尔斯基吗?”
我的心顿时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顷刻涌上我的心头。
虽然班夫·托尔斯基他是个俄国人,但他其实更是我的父亲,虽并非亲生,但也大差不差。从小便是他带着我长大。然而,当问及我的身世时,他便含糊了起来。后来时间一久,我也逐渐淡忘了这件事,只将他作为我的父亲。
“是的,他是我的父亲。”我匆匆答道,“怎么了警官?是他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白人看了一眼黑人,顿时笑了,“托尔,看样子我们没找错人。”
那黑人也笑了,“就你谨慎,非得问一下,我就说怎么可能找的错,不然我们回贫民窟算了。”
随后,他转过头来,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用双手捧着递向了我,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沉痛而虔诚的神情。“听着,小子,我们很沉痛的通知您,您的父亲在前天执行任务时不幸身受重伤,后经抢救无效去世了。这些是他的遗物,现在由我们转交给您。临终前,他说他不能陪你走完你的人生接下来的路了,希望你不要怪罪于他。”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班夫是为了世界和平而献身的。他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勇敢的战士,世界人民都不会忘记他为世界和平所做出的贡献......”
他说了很久,或许是想宽慰我。可后面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我只听到他说,我的父亲,死了。我最最亲爱的父亲,我唯一的亲人,便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呆呆的从他手中接过那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捧骨灰,以及一张一寸的彩色照片——还是我在去年同他一同去中国游览长城时拍的。那时我们约定,明年再来一道打一次卡。这之后他便回去工作了,我们再也没有碰过面。
这一别,竟成了永别。
一瞬间,我竟觉得那黑人警察是如此的聒噪。
我不再想听他说下去了,只想回到卧室中大哭一场。于是我便重重的甩上了房门,向卧室奔去。
那黑人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吓到了,一瞬间竟忘了说话。随后,他似乎又反应过来了什么,又开始大声地砸门,并喊道:“嘿,小子,这袋子里的都是!”
在打发走了两位警察,在房间中大哭一场过后,我方才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一个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打开那三个大袋子,其中最多的便是一本本封面印有一簇美丽的百合花的本子。
我知道,那个是他的日记本。
听他说,那是在他前妻还是他女朋友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可惜后来她患癌症去世了,他也便只有用这种本子以寄托哀思了。
大致清点了一下父亲的遗物,他总共留下了73本日记本,54枚荣誉勋章,29本分析手记,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
这73本日记本较为详实的记录了他工作开始这17年来的点点滴滴。
前面大多还算正常。可随着日期推进,尤其到了2017年11月份及去年11月时,却莫名开始出现了异象,到了日记的最后一页里面,却赫然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儿子,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我应该已经牺牲了,你不用管我是怎么去世的,否则这将会令你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个世界远比你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能忘了我,就当从没有过我这个爸爸,好吗?——永远爱你。
他的话我听了一辈子,然而这次我却不打算再听他的了,否则,我的良心将永不得安宁。
通过他的遗言,我大致确定了他工作的单位是一个与灵异事件相关的单位。通过入侵与分析,我猜测他大约是为一个隶属于联合国的名为“世界灵异事件与超自然事件安全委员会”的机构工作。
我准备驾车去他的工作单位一探究竟,同时借助他留下的日记本和作战手册,一条条零碎的线索也被逐渐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他在去世前这一段时间中所经历的事,在我心中也逐渐清晰明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