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散开,月色映入山谷。林中针叶的霜反射出银白的光。点点银斑之下,出现了一队焰火,伴随着不知名的古老咒谣。
领头是两个头发枯白的老巫。她们各举一桃木雕刻的木杖,杖头上分别绑着狐头骨与鹿角,左手则紧握一个极其肮脏不堪污垢堆积过厚的玻璃瓶,里是一种令人不适的液体。老巫后则跟着几十个手举火把、身披兽皮的各类男性。高低起伏的咒文中,这支队伍以一种极其繁琐的路线在村里行走,直到燃尽的火炭在枯黄草地上留下一个神秘的符号。忽然,在一个圆形的石台前,两个老妇停下了脚步。队伍很自觉地从中分成了左右两侧,让出了一条通往石台中央的道。
沿道走来的是抬着一个少女的三个男子。少女被摆在石台中央。老巫上前,将少女的左手左脚用粗绳捆在鹿角木杖,右手右脚捆狐头木杖。女孩只身着一亚麻白裙,肤色苍白,手脚冰冷,凌乱的头发和脏污之后是一对木纳的眼睛。原来持鹿角的老巫此刻领12个少男来到台下。祭台上的老巫从袖口取出一把匕首,站到女孩身后,两只瘦劲的手绕到女孩身前,从领口开始,渐渐划破少女身上的仅一件衣物。裸露出的肌肤立即汇聚了令其不适的目光。
麻布掉落在祭台上。无遮掩的躯体呈现在月光下。瘦劲的手掐住脖子,从锁骨处开始向下抚摸整个身体。月又隐藏于云雾之后。手持火把的人渐渐退去。老巫将瓶内的液体自少女的头上浇下,念着咒文,将女孩的灵魂和身体赠予总管黑夜之神。这就是祭祀的全部内容。完成祭祀后,她便会被遗弃到那个传说中祭祀魔神的深穴。
带领12个少年的老巫开始用崎岖松枝般的手在空中划出诡异的符号。与此同时,台上的人拾起地上的亚麻,撤去木杖,蒙住少女的眼睛,捆绑住她的双手和双脚。12个少男在指挥下沿石台圆周缓慢行走。月光再次投下石台。少女身上残余的液体泛点点金斑。
裸身处在寒冷的黑夜之中,女孩嘴唇发紫,手脚逐渐麻木。石台边行走的一个少年喃喃道:“走了这么久人都累死了,每次都是失败,这次估计也不会跑来什么他们瞎编造的所谓夜神的使者。”老巫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句话,立即发出一阵诡异嘶鸣的怪叫。
村庄万分死寂。咒文和祭祀活动还在一刻不停地进行。少年们组成的圆周方阵队伍也渐渐松散起来。老巫半闭着眼,嘴里唱着永无尽头的咒语。
月又隐藏起来。
夜幕中的黑暗渐渐褪去。老巫停止了咒文的吟唱。12个少年纷纷停下了脚步。
“我就说过,早晚都会失败的。真是浪费时间。”原先那个少年又不满地在回村的队伍中抱怨。这次,带领他们的老妇并未发出任何叫声。
蒙着眼的少女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