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内容完全虚构,一切设定以书中为准。
清晨,明媚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撒向了云顶,一个在天空中矗立了千年的古国。
云顶的都城叫做北岭,此时正值秋季,天气凉爽,正适合上街游玩。
可因为连年的战乱,北岭的街头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热闹了。
不过相比北岭冷清的街头,城中的地牢内倒是热闹得很。
“不得了了,司丞大人亲自下来,这是又轮到哪个倒霉蛋掉脑袋了?”
看着走进牢里的人,天领司大牢的最底层的犯人们起哄道。
相比那些正在起哄的人,关在最里面那间牢房的褚魁则是完全笑不出来,因为他很清楚即将发生什么。
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犯人们管褚魁叫三爷,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名字,只知道下来送饭的人总管他叫三爷。
不同于其他只是在门上贴了禁制符箓的犯人,褚魁的手脚都被碗口粗的锁链困得结结实实,就连脖子上都栓了一个铁质的项圈。
他蓬头垢面,一只眼半睁一只眼紧闭,身上穿着早已破烂不堪的囚服。
因为常年不修剪,他的头发和胡子极长,早已盖住了整张脸。
在犯人们起哄声中走进地牢的人叫褚云枢,是天领司司丞,也是褚魁本家的后人。
此人中等身高,相貌平平,唯一比较特别的是他的那身打扮,不同于云顶其他身着传统服饰的官吏,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浅灰色的西服。
天领司是云顶的治安部门,管理国内治安监察事务的同时,也管理着国内曾数量众多的修者。
天领司大牢的最底层关的就是那些犯了死罪的修者,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平时互看不顺眼,整天不是隔着牢门吵架就是瞎起哄。
见到褚云枢是一件令这些人又爱又恨的事,爱的是又有一个自己看不上眼的家伙要被问斩了,恨的是这个人搞不好就是自己。
褚云枢身后带了两个身披重甲的侍卫,进入最底层后他没有任何的犹豫,迎着犯人们起哄的声音就朝着最里面的牢房走了过去。
“哟,合着是轮到三爷了呀,三爷,马上要掉脑袋了,有何感想啊?哈哈哈——”
看着一直往里走的褚云枢,几个犯人透过牢门上的小窗口向外喊道。
“终于来了吗……”
听着狱友们的叫喊,褚魁沙哑的说道,他显得很平静,半睁的那只眼中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曾经的他是闻名天下的炼器师,是无数人眼中的神人,是炼器界高不可攀的存在,但是在死亡面前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褚云枢打开牢门,拿出一根一寸长的金针,整个扎进了褚魁的后颈。
做完这一切后他解开了铁链,随后便吩咐两名随行的侍卫一左一右将褚魁架了出去。
十年?二十年?
褚魁已经记不得自己被关了多久了,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想到自己即将掉脑袋时,他还是感到了些许惋惜。
出了地牢的大门,褚云枢并没有直接将褚魁带去刑场。
他像是迷了路一样在司里七拐八拐的绕了起来,最后将褚魁带进了一个隐秘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木质的圆形茶几,四角站着四名同样身披重甲的侍卫,茶几边坐着一个鬓角有些发白的中年人,此刻正面带笑意地看着褚魁。
中年人左侧站着一名眯着眼的男子,此人面容清秀,要不是那个醒目的喉结,估计大多数人都会把他看成女的。
“都出去吧。”
中年人冲着房内的侍卫摆了摆手。
四名侍卫在接到命令后先后走出了房间,而架着褚魁的两名侍卫在将他按到茶几边的座位上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褚魁刚坐下,几个端着水盆和毛巾的侍女就走了进来,也不问褚魁愿不愿意,一进来就开始替他修剪须发、擦拭身体。
“洗干净了上路吗,还挺讲究,但是为啥不见断头饭呐。”
褚魁盯着对面的中年人琢磨了起来,就在他瞎想的时候,中年人开口了:
“落得这般下场,有何感想?”
“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
反正横竖是个死,褚魁也懒得再给对方好脸了。
“想活吗?”
看着即将发作的褚魁,中年人面不改色的说道。
“哦?”
听闻此言,褚魁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虽然这样显得自己很没面子,但毕竟命更重要。
此时几名侍女也完成工作退了出去,褚魁拿起毛巾抹了一把脸,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呈现在了几人眼前。
如果没有脸上那道贯穿左眼的疤痕,当今的褚魁倒也能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茶几对面的两人还算镇定,但一旁的褚云枢却被褚魁的脸惊得一阵瞳孔收缩。
如果案牍库的记载没错的话,眼前这家伙往少了说也有七八十岁了,怎么会这么年轻?
“司监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
几番打量后,褚魁终于认出了中年人,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天领司司监阳长清。
“我手上有个很棘手的案子,查出来就可以免你死罪。”
“说来听听。”
尽管一听就知道案子大有问题,褚魁还是继续问了下去。
“别着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不知道你的本事倒退了多少。”
阳长清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脚边的箱子,从里拿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淡青色的花瓶。
“半炷香的时间,找出真的那个,能做到,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褚魁皱了皱眉,拿起两个瓶子仔细端详了起来。
原本以为靠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很快就能分出真假,可刚把瓶子翻转过来褚魁的脸就绿了。
两个瓶子的做工绝对算得上上乘,按理来说多半出自名窑,可是瓶子底居然连个款都没有。
虽然知道不是所有官窑的瓷器都带款,可此时的褚魁还是大呼晦气。
虽然他跟古玩打交道的时间不短,可单论鉴宝,他确实不算在行。
如果不动用特殊能力,褚魁在鉴宝方面的长处就只剩下他对古文字的那点研究了,对他而言,没有底款的瓷器鉴定难度不知道要翻多少倍。
眼瞅着时间就要到了,褚魁是越来越着急,看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瓷瓶,此刻的他气的都快骂娘了。
“到底是那个小祖宗做了这么个玩意给老子添堵?”
终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褚魁微微睁开了自己那只紧闭的眼睛,他将两个瓶子依次凑到了那只眼前,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哐当——
几乎就在那半炷香熄灭的瞬间,褚魁猛的将两个瓷瓶放回了桌子上,他紧盯着瓷瓶,随后缓缓开口道:
“两个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