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六十五年春,西陲边境静远城中一草庐之内,正有一老一少正在博弈,片刻之后老者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看了看少年,很是欣慰的点头说道:“老夫输了。”随后起身看向了窗外。
少年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说道“赢啦!我真的赢啦!”
少年有些亢奋的挥舞的手,上下摆动。嘴里还嘟囔着、我就知道我能赢的。
对于少年的举动,老者毫不在意。看着窗外,眉头微皱。片刻之后,收回思绪。将视线重新落到棋盘之上。
今日就到这里吧。
哦,先生今天早上这街上发生了一件热闹的事您听说了吗?
噢!什么事?
“今天早上我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人被打了。”
……老者不语,而是漫不经心的拿起一旁的茶杯小抿了一口。
“您还不知道吧,当时人太多了,我没挤进去。据说是对赌输了,还赖账,打的老惨了。
我突然就觉得,先生您说的立言立行。就很有道理。”少年自顾自的说道。
老者气笑了,一把从身后扯过来一个箩筐,递到到了少年面前。“拿着它赶紧滚。”
少年嘴角微扬,嘴上说着:“得了”却并未挪步,而是从箩筐里拿出了破浪鼓,一边摇着一边一件一件的清理着箩筐的物件。不怪少年如此仔细的清点里面的物件,因为这里面的物件都是少年和眼前这位先生下棋一件一件的输掉的。甚至还有一部份是自己好朋友的。
看着少年的举动,老者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怎么,清点这么仔细,老夫还能看上你这些玩意。”
“瞧您说的,哪能啊,我这不也是为了看仔细点,省的落下,碍了您的眼不是。”
少年赶紧将箩筐放到了一边,蹭到了老者身边,一脸堆笑的给老者捶起了肩。
“有事说事,别给老子来这套。”
少年一边给老者锤肩,一边说道:“先生,您不是说过,待我赢了祺您就将您那牌子给我耍耍的么。”
“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老者从胸前拿出了一块黑的发亮的铁牌。一面赫然刻着【天玄】二字。另一面刻着一头穷奇,老者仔细看过之后交到了少年的手中:“记住,此物不可轻易示人,还有不可向他人言及。”
少年郑重的接过铁牌,向上哈了一口气。“您放心,您还不了解我吗?我知道您面薄。”
老者看了眼摆弄着铁牌少年,冲门口说了一声:“进来吧.”
门打开,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二人看了眼屋内的一老一少。而后对老者微微一礼。
还未等二人开口,老者率先发问,你二人可是南风座下。
二人微微一愣。随即恢复正常:“正是。”
“嗯!坐吧!”
二人随即落座,看着一旁的少年。当看清少年手中的铁牌,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因为他们深深的知道少年手中的铁牌、正是天玄令。天下只此一枚。
老者将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淡淡的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黄玉,论辈你们可称一声小师叔。!”
二人对视一眼,而后起身冲少年一礼:“见过小师叔。”
少年对二人突如其来一声小师叔显然有些措不及手,又看了眼老者。见老者依旧慢悠悠的品着茶。
少年立刻微微一笑:“不必客气,坐‘都坐。”
“你们好。叫我黄玉就好”
“我叫无尘,这是师妹桑榆。”
“无尘、!”心净无尘;尘在内,心在外,常剥之,无尘无心;心中有尘,尘本是心!好名字。”
无尘……
“来。初次见面,随便挑。”黄玉说着便把箩筐一把放到了二人面前。
无尘:“谢小师叔,不用了。”
“不用客气随便挑。”
无尘对黄玉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懵。下意识的看了眼老者。而老者似乎并未看见
。“真不用”
“你看他作甚,喜欢就拿,要是这里没有你们喜欢的就告诉小师叔,小师叔去给你买。”
无尘:“啊!那个小师叔、真的可以吗。?”
“这是什么话,小师叔说可以就是可以。”
“那我挑了哦。”无尘说着就从筐里拿了一把短刀。
无尘刚想拔开短刀看看,却被黄玉一把给按了回去。
“哪个,这个是我好朋友的,你换一个吧”
无尘只好从箩筐里面又重新拿了一把短剑。
“这个也不行,这个也是我好朋友的。”
无尘一脸无语……
“这样我给你选吧。”说着就从里面选了一把木剑递到无尘手中。
无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木剑,还是接了过来“谢小师叔。”
一旁的桑榆看着手拿木剑的无尘有些绷不住了。然下一刻就听黄玉说道:“来这个拨浪鼓给你。”
“啊?谢、谢小师叔!”
“不用客气,喜欢就好。”
“桑榆姐,可以把你腰间的短刀给我看看吗?”
“啊!自然可以。”说着取下腰间的短刀递给了黄玉。
黄玉接过短刀,上下打量,一把拔开露出刀刃,看着森森的寒光。而后凭空一划。听着隐隐的破风声:“嗯!好刀、好刀!”
黄玉合上刀鞘递还给桑榆。
“小师叔若是喜欢,就留下吧.此刀名为风刃。乃精钢所造……”
“不可。此刀是你的防身之物。我怎可收得。况且先生说过君子不可夺他人所好!”黄玉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炽热。
“行了。既然喜欢就收下吧!”一旁的老者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听先生的,谢桑榆姐。”
见此!一旁的无尘也赶紧从包里去取出了一件泛着金光,薄如蝉翼的马甲递到了黄玉面前。“此为天蚕软甲,刀枪不入。小师叔可喜欢?”
“喜欢!喜欢!只要是师侄送的我都喜欢。”
无尘……
黄玉并未过多的打量两个物件。便收了起来。
“桑榆姐,你们是专程来找先生的吗?”
桑榆看了眼老者而后点了点头。
“那咱们家是什么门派。”
无尘桑榆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疑惑。
“行了,东西也收了,赶紧走。”老者说道。
“噢。”黄玉只好收起箩筐出了草庐。
黄玉走出草庐顺手掩上了门,向前迈了几步,而后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回来。附耳在门上。
可刚贴上,草芦的门又打开了。
“还有事。”老者站在门口淡淡开口问道。
黄玉立刻恢复自然,冲里面说道:“我是看两位师侄大老远来,想必饿了。可需要我准备些吃的送过来?”
“不用了。”
黄玉对老者行了一礼。“哦。好吧。那先生我回去了。”
老者点了点头。黄玉只好提着箩筐转身走了。
走了没几步却又听到老者的呼唤声。“黄玉。”
黄玉回头看向老者。“先生……”
老者挥了挥手。“近段时间,我需要外出,暂时你可不用过来……”
黄玉点点头在老者的目送中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