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玩家进入《恋与制作人》世界。
团队任务:杀死方芳芳。
注意,请不要在游戏世界暴露自己的玩家身份。
五分钟后正式进入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
祝各位游玩愉快。】
这是陆随风清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她看了看四周白色的四方空间,眼前神色各异的六人,再想想自己突然的失去意识,以及刚刚听到的“玩家”、“任务”之类的话,作为一个书虫的她心里沉了又沉。
快穿?无限流?还是诡异降临?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像是她一个普通人能活命的样子。
陆随风还没摸清楚状况,她斜前方穿着紫色长袍、摇着扇子的男人,第一个开口道:“诸位,既然有团队任务,那便需要大家通力合作,不如互通姓名,在下杜清。”
他身旁站着两个女人,一个五官艳丽气质张扬,腰间别着鞭子。另一个一袭白衣,柳叶眉樱桃口,弱柳扶风般,微一皱眉便十分惹人怜惜。
三人都穿着类似的道袍,应该是互相熟识的修士。
陆随风面容呆滞:要死了,她一个废物单打独斗,人家强者组队上场。
那俩女人正要抢着回答,左边剑客打扮的男人抱着手臂,嗤笑一声:“费这个功夫,进了世界还不知道能剩几个。”
紫衣男还没说话,红衣女便对剑客怒目而视:“这本来也不是个高等世界,哪会死那么多人。更何况就算人少了,也好过单打独斗。”说罢,她为了表示支持,拱手道:“在下唐清越,这位是我姐姐,唐清如。”
被她介绍的白衣女子两手相和,放于腰侧,微微屈膝,娇娇弱弱地行了个礼。
以陆随风粗浅的知识,这倒不像修士礼,更像某些古装剧里的万福礼。
被怼的剑客并未再说什么,直接闭上了眼睛。
一对缩在一起,看着也像是普通人的情侣脸色大好,其中的男生连忙附和:“我叫胡凌,这是我女朋友袁欣。”
他还想说什么,杜清却已转头看向了陆随风,作揖道:“不知这位美人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唐清如姐妹二人顿时因为这句话对她黑了脸。
原本的一脸茫然陆随风顺势佯装惧怕地低下头,脑中飞快思考。
之前她刚进来时的广播警告“不要暴露玩家身份”。这个所谓的不要暴露,对象是否包括其他玩家?
再加上明显不是新人的杜清三人执意要互通姓名,虽然他们先自报家门了,但谁知道说的真的假的。
万一玩家的姓名真的如她猜测的一般,是进入游戏世界后认出玩家的唯一凭证……
想到这,她没敢多犹豫,诚惶诚恐地回道:“我叫习宁。”
她的声音又小又抖,杜清仍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司宁小姐。”
陆随风:你tm没看到你旁边那俩女的快用眼神把我吃了吗?
她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不说话了。
如此便只剩最后一位长衣长裤,面容清秀,脖子上围着一条丝巾的女人。
见众人望向她,她对着唐清越温柔一笑:“红衣。”
陆随风瞧瞧穿着红色裙子,脸色顿青的唐清越,再看看一脸坦然的红衣,身为一个普通人,她压力更大了。
杜清对这个一眼假的名字没有任何反应,一视同仁:“红衣小姐。”
几人互相介绍完,那对小情侣终于忍不住了。
“各位,我能问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说话的依旧是胡凌。
最先回他的反倒是红衣:“新人啊?”她看向陆随风:“司宁,你也是吗?”
陆随风眼皮一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自己,表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嗯。”
红衣被她狼狈的样子逗笑了,笑眯眯地说道:“刚刚的声音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们都是玩家,要完成系统给定的任务。”
“要是完不成呢?”胡凌追问。
“放心,新手第一次任务大概率都是团队任务,你完不成总有大佬能完成。”红衣温柔地安慰他,又道:“还剩下点时间你们可以看看自己的个人面板,心里默念后就会出现,并且只有自己能看到。”
原本就已经放下心的小情侣更放松了,道完谢后两人腻在一起嘀嘀咕咕去了,估计是在讨论个人面板。
陆随风:……有什么是我这个同样是新手的玩家不能听的吗?
她心中愤愤,默念出了自己的个人面板。
【玩家:陆随风
体质:4/???(废柴,好奇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精神力:????
技能:无(亲亲,建议您尽快获得技能哦,否则会死的很惨的(๑><๑))
游戏世界:恋与制作人(未开始)
任务:杀死方芳芳(未开始)】
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么点东西,还一排问号,括号里的字也没点屁用尽是嘲讽,从一开始就满头问号的陆随风恨不得把这个系统打的满头包。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关掉这个完全是废物的个人面板,回想杜清刚刚说的话。
杜清说的是“这次有团队任务”而非“这次是团队任务”。
红衣也说“新人第一次大概率是团队任务”。
在他们的口中,团队任务只要有一个玩家完成就算全部完成。
那么不是新人以后呢?会不会除了团队任务还会有个人任务?
如果有个人任务,那到底是一个世界要么是团队任务要么是个人任务,还是既有团队任务又会有别人不知道的个人任务?
想想杜清的话,陆随风更偏向后者。
只是这样一来,个人任务都不一样也就算了,如果两个人个人任务一样,并且是一件不能做第两次的事,那没有完成的人,是不是就算任务失败?
不管是谦谦有礼看似照顾新人的杜清,一向态度温和的红衣,还是一开始怼了杜清一句、我行我素的剑客,都丝毫没有提过个人任务。
看来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陆随风想到这,一边害怕,一边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毕竟她就是个废物新人,红衣说得轻松,但她可不觉得一个有着“杀死”二字任务的世界会安全到她能找一个地方一直苟着,等别人完成任务。
说不定一会她就死了,考虑这么多都是白费功夫。
五分钟很快过去。
随着【即将进入游戏】的广播声,陆随风眼前一花,就已经换了地方。
她头痛欲裂地躺在床上,正在和谁打着电话。
电话那边见她很久不回答,焦急地问道:“小风,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不会烧晕了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了。”陆随风顺着她的话回答。
那头的人松了口气:“吃完药是很容易犯困,那你好好休息,我八点就能回去了。”
“好。”
电话挂断了。
陆随风这才松了一口气,强忍着头疼打量这个房间。
屋子不到三十平,卫生间、书桌、衣柜、床将它占的满满当当,虽然拥挤,却被收拾得十分温馨,最关键的是这里所有的用品都是女式双人份的。
陆随风打开衣柜,风格截然不同的两堆衣服。
如果不是这个人精神分裂,那就是有关系亲密的女性朋友和她同居。
而同居的对象很有可能就是刚刚和她打电话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半点记忆都没有的她,在与原身很亲密的同居朋友面前怎么才能不露馅呢?
假装高烧失忆?
要么直接假装自己烧死了得了。
雪花飘飘,北风潇潇……
停啊,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陆随风痛苦地抱着自己一紧张就瞎想、现在还发烧头疼的脑袋,倒在床上。
但好在那个朋友晚上八点才回来,现在才,陆随风打开手机,已经七点半了啊!
所以果然还是装死比较合适吧!
冷静了一两秒,她先打开手机——还好手机已经发展到指纹解锁了,不然她连手机都没法开——看看有什么能找到的信息。
原身应该是个强迫症,将照片分类整理得很好,也让她一下就找到了身份证的照片。
果然,这具身体也叫陆随风,1987年8月18日生人。
除此之外从小到大陆陆续续都有照片,可以看出来她一路从孤儿院到初中最后出去打工。
名为lover的相册集中都是她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陆随风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她打开聊天软件,置顶的备注为爱心,点开一看,都是你侬我侬的情话,但好歹能看出她现在在一家小旅馆当前台,而最后一条消息是通话记录,时间在19:20,也就是说刚刚和她通话的人,就是她现在的伴侣。
陆随风心死了,原来不是女性朋友,是女朋友。
除此之外,都是一些开了消息免打扰的群聊。
等她把手机里的东西都翻了个遍后,才终于在某个锁上的文件夹里看到了类似日记的东西。
然而她不知道密码。
试探性地输入了原身的生日,不对。
陆随风想了想,强忍着头晕和头疼爬起来,成功在书桌上找到了密码本和记账本。
记账本里面详细记录了她从开始打工以来的花销,在最后一页写着100000,旁边画了个加油的Q版表情包。
应该是在存钱。
密码本中账号密码写得清清楚楚,陆随风松了口气,输入了唯一没有文字提醒的密码。
成功进去了。
里面果然是日记。
但第一句就像是悬疑恐怖小说的开头。
【我的胃被虫子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