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到了三月,南方的天气自然阴冷,哪怕是在这里呆了十年,明彻依然还是不习惯,用手拉了拉衣领小声说了一声“这鬼天气”。老革命转身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明彻,“听说有大案子了,你小子嘴上有点把门的”。明彻缩了缩头没接话。跟在老革命身后一前一后进了支队大院。“良哥,你说是什么大案子?怎么把你和我都叫回来了,咱俩都被发配出去多久了,这么突然回来,我还有点不适应”明彻跟在老革命身后正踩着通往大院里的四楼办公室的楼梯。“你小子啊,就是坏在一张嘴上了,这么突然把你和我都叫回来了,那肯定是人手不够呗,如果这么多大规模的回收人手,那肯定是遇到暂时还没什么头绪,但是需要大规模排查的案件了,嗯,让我想想“老革命还没说完,两个人同时走到了会议室大门,“报告”,门被推来,“豁哦儿,这是赶上王母娘娘生火做饭么”明彻嘴上一直嘀咕,然后径直走到会议室的窗边,用力两窗户推开,外面阴冷的风裹挟着些许雨水打在明彻脸上。冰冷的刺激让明彻头脑清醒点,这才转身看向会议室。
以往宽敞明亮的会议室上方充满了呛人的烟雾,下方则坐满了眉头紧皱的各个大队的队长与骨干。支队长就坐在上首那个位置,听到明彻开窗的声音,抬头看了明彻一眼,示意老革命与明彻坐在靠墙那边的座椅上。
老革命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拉着明彻坐下。这时坐在上首的支队长说话了“林老大也到了,那咱们就正式开始吧”,已经从兜里掏出笔记本的明彻听到“林老大”三个字有点愣住了,这是多少年没听到了这个称呼了,自从那个案子以后……。
“老幺,你来介绍一下案情”,技术室的龚队长开始介绍起了案情“本月14日,在城北区的兆登镇石华寺背后的石华村四队的金界山山林里有村民报警称发现一具尸体。刑侦的同事赶到现场时派出所的同志们已经对现场进行了保护,在现场我们发现一具尸体,经过勘察现场,死者为一年纪约39岁的中年男子,体长约172公分,体型较胖,身着一身黑布上装,下身穿了一条黑布西裤,内穿一条灰色秋裤,黑色皮鞋。发现现场的村民表示当时他进山砍竹子时发现死者斜靠在树上,死者颈部有绳索套在颈部。发现时间距离死亡时间不超过20个小时,目前为止还没有明确死者身份,尸体已经送到殡仪馆了,等联系上家属后就准备做尸表检查,目前现场未发现搏斗,等痕迹,痕迹采集与死者的鞋底纹路相吻合,当然因为还没做尸表检查,目前还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老林,这不就是一个自杀的案子么,为什么会叫我们来?”明彻拉着老革命的手臂在后面低声问到,老革命听到了,他看了明彻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要继续往下听,果不其然,“老幺”说完,支队长抬起头扫了一圈旁边坐着的各大队队长与骨干,还特意看了一眼坐在靠墙未知的明彻与老革命。开口说到“目前最新的寻人报警与尸源进行比对,死者的信息已经明确了,是兆登镇塘湾村村民曾明生,现在既然已经明确了尸源,那么夏老二你带队去查一下死者生前的关系人,亲属,了解死者生前的情况。那么现在就这样,如果有进一步查明的线索信息,再召集大家,就这样散了吧”,明彻站起身正准备一起跟着出去。
“林老大,你等会”已经站起来往外走的明彻尴尬的站在原地,支队长看了一眼明彻,说“明彻也留下”,从旁边往外走的各个队长无一例外的都看了老革命与明彻一眼。偌大的会议室马上就留下了支队长,老革命,明彻三人。“过来坐”支队长发话了。
老革命与明彻走到下首的位置坐下,支队长又点上一根烟。沉默良久,支队长的脸被缭绕的烟雾挡住了。明彻一时没有看清。“林老大,你带着明彻去查另外一条线”“什么线?”老革命问到。“你去帮我查查,内衙门宋于他们在干什么”。“你疯了?查内衙门?那是你我能查的吗”老革命一着急也顾不上支队长是领导了。明彻羡慕的看了看老革命,也就是有半师之宜的老革命敢这么说。“其实也不需要你们怎么查,最近你们去盯着都有什么人进了内衙门就行,你和明彻出去了好几年,属于生面孔,没跟他们打交道,他们不认识。其他的不用做。”
“老何你可得想好了,这么做的后果”,支队长抬起头看着老革命“我想好了,你就去吧,有什么发现单独和我汇报”。“行吧”,老革命站起身没和支队长打招呼,叫上明彻转身就走了。
明彻跟在老革命身后问到,“这么查,真的可以么?”,“看来我是很难安稳的退休了,给我拿支烟”,点上烟,老革命对着三月的寒雨吹了一口烟,烟穿过雨,雨透过烟依旧砸在了院子里的水泥地上,将地上的积水激起一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