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是徐嘉乐的家属吗?你孩子⋯⋯”
中午的太阳把沥青路给晒裂了。远处的病院传来病人的嘶吼声。母亲和我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了许久,我的心像是被蚂蚁噬心了一样,躁热无比。像一只野兽一样拍打着母亲的躯体,边打边哀求着母亲,让她放我离开。
“乖,我们看完医生就走,已经快要到了。”母亲边安抚着我,边噙着泪说道。屋子里传出医生的传呼声,母亲便握着我的手向门内走去。
“你的孩子已经确诊了重度抑郁症、焦虑症和重度幻想症,有自杀倾向,可能还患有双向情感障碍,需要住院观察一下。”医生端坐在沙发上对我母亲说道,听到这句话,我便急匆匆的跑到母亲面前,跟他说我不要住院,我要正常生活!母亲就和医生开始沟通交流。
恍恍惚惚之间,母亲和我从精神病院里走出来。手上还挂着一大袋药品,母亲的脸突然变得十分憔悴。
当天晚上,我偷偷躲在房间里听到了父亲和母亲在吵架“你已经将嘉豪,给吓成什么样子了,那孩子一见到你手脚就会不自觉地发抖,现在你又想逼疯一个对吗?不,是已经疯了”母亲对着父亲咆哮道,不过这场争端很快就停止了,母亲听到我在不停的用脑袋撞击着墙壁的声音。她急匆匆地从客厅里赶来,踹开门,便赶忙抱住我。我问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活着?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流着泪水,抱着我的手愈发用力起来,手上还有一些从我身上流下来的血。
然后母亲总是让我吃一些药物,头发变得雪白雪白的,还总是跟我说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很喜欢我的姐姐。她是我的肚子里的蛔虫。她清楚我想要干什么,在我需要安慰的时候又能及时出现,不像妹妹那样调皮捣蛋。
第一次吃药,像是被被人从上到下打了一遍,身体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像在河里游泳突然被人拽住了一样,有种溺死在床上的感觉。
从这之后,我总是很困,像是被人关押在监狱里,每天都重复着一模一样的事情,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对父母的吵闹声和。妹妹的恶作剧都没有感觉。不过好像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感觉了,但是姐姐好像是不愿意见我了。
我像是一只傀儡一样被人操控。而且姐姐也不愿意见我了。所以说我自己残了,自那以后,就不用吃药,姐姐也愿意见我了。
有天,我拿到了一本道教典藏。我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便在房间里闷头苦学。母亲看到我近些天的样子。便问我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吗?随后,便和父亲吵了一架。我不知道他们吵了些什么,但母亲从这便和我说让我离开这个原生家庭。
这样之后,母亲便问我想不想要去当道士?我心中对倒是很有好感,当时我觉得我的姐姐不一定会去。所以,我便拒绝了。晚上,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姐姐从背后抱住我,跟我说,只要我想去,她会和我一起去的。于是,我便答应了母亲,母亲便托人找到了一座道观。
来到山脚下,鸟儿在空中俯瞰着我们,天空被山岳捅穿,白云给山体披上一层白衣。我们从楼梯往上走,梯层上铺满了厚厚的青苔,似抹茶一样,露出生机勃发的气息。一层层阶梯像是天阻一样阻碍着我们前进。旁边的树林衬托着巍峨的大山,终于在身体的一阵阵疼痛后。
我们到了山顶,往前走几步,便到了一座道观,大门两侧写着“百日筑基身不老,终成金丹神不衰。”
一位童子将我们迎了进去。向内走去。有一道金光洒在了眉心上。进入楼阁,一位老道士端坐在蒲团上,侧过身子,问我为什么想当道士。我回答“兴趣爱好”,那老道又问你成了道士之后想要做些什么,我思索许久,久久不语,老道士说:“顺其自然,心如明镜,物来则照。”便收下了我。
那老道便起身让童子将我们带下去,走在走廊上,我便问到“师兄,你可知道这座山的名字。”
童子答应“这山叫做玄关山,这观叫做天心观,师傅让我把你们带到房间里我就在隔壁,有事可以找我。”
房间里有着几团蒲扇,木头做的桌椅放着几本书籍,有一套道袍,还有颗硕大的夜明珠,约莫有一个拳头大小。估计拿出去卖的话,能值不少钱。翻开书籍,上面还留着一些墨水,旁边还有一支毛笔放着。
桌子下,一柄桃木剑映入眼前,模样好生帅气,小时候若能有此剑,只怕是村边两里地都不会有杂草。木剑旁边还有把响铃,用黄铜制成,高约二十厘米,口径约九厘米。
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里面一位九尺大汉,身着红色官服,头带乌纱帽,豹头环眼,黑面虬鬓,鼻如勾耳如钟,足蹬皂靴,作怒视鬼魅相,手持一柄利剑往小鬼脸上刺。
收回目光,床上有一套东北大棉袄似的棉被,还缝着一朵大红花,枕头是由木头做的,用力拍打一下,十分坚硬,只怕是脑袋瓜子放下去跟碎核桃一样。随后便起身洗漱,安定下来,翻身上床。
那一阵阵哀嚎声响彻在我耳边,旁边好似女人在说话,一股寒意从脚下袭来,身体气血在不停的翻涌,半睡半醒之间,杂念扰心,意识像是云朵一样飘忽不定,无论多么用力,依旧无法将意识集中,身体像是堕入寒窟一样冰冷刺骨。终于,我集中了些许力道,便想起身,但身上好像是被泰山压顶似的,动无可动,身体传来疲惫、乏力的感觉。迷迷糊糊之间,竟是又要睡着了。
突然传来一阵暴喝。竟是画中红袍男子手持利剑斜指前方。喝道:“妖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这放肆,是来找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