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无数战船悬挂于虚空之上。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使得世间笼罩于恐惧之中。
一男子从战船缓缓走出悬停在世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而去“没想到我们圈养的宠物,如今也能成长到这种程度!”
轻蔑的声音自天空而下散播至每一处角落。
人们抬起头,疑惑,恐惧,茫然各种情绪使得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面色冷淡,一眼望去,好似能透过一切屏障一般,如同看待蝼蚁一般盯着下面的人类。
只见他轻轻的挥动手。刹那间,数以万计的光芒从战船上轰击而下,整个世界瞬间被刺眼的光芒淹没。
毁灭与绝望,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时空开始扭曲,大地开始撕裂,光芒所到之处一切如同风吹灰烬一般消散在天地之间。
无数修士运起玄气开始抵挡,然而光芒秋风扫落叶般将他们覆盖。霎时,修士的哀嚎声充斥着整个世界,弱者连痛苦的呻吟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已经烟消云散。
“啧啧,果然放任你们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突然男子语气略微惊讶,目光中带着审视望向前方。
一道道黑白交织的光芒在不断汇聚。
不时,一位面容清俊,身着黑白长袍的男子自那双色光芒中浮现。
长发在空中飞舞,紧握的双拳玄气肆虐,一支毛笔悬停在他的身前,黑白色的玄光不断的穿破笔锋往外宣泄。
周身强大的玄气使得周围的空间波纹四起。杀气铺天盖地的向外扩散,席卷着整片天地。
“你们不属于这里!为什么要攻击我们的世界?”
黑白长袍男子双目猩红,极度愤怒声音如同一根冰刺一样刺了过去。
闻言,战船前的男子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嘲讽,不屑,狂傲不断的揉搓着他的脸。
“哈哈哈,你们的世界?可笑!你们也配拥有自己的世界?你们只不过是我们圈养的宠物罢了!如今,宠物越长越大,将要冲破笼子了!我奉命前来扼杀你们,以免对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闻言,黑白长袍男子的愤怒终于撑满了整个身躯。
“死!”
他暴喝一声,手臂猛的一甩,瞬间毛笔向天空插去,无数黑白色的玄芒从笔尖自上而下宣泄下来。
继而又双手掐诀,黑白玄芒在落下之际化作黑白色的流光冲向战船。
后男子又手指相对,双手呈一个玄妙的法诀。
顿时天地变色,山川大河,一个水墨世界从虚到实,覆盖了原来的天空。无数水墨拔地而起,似刀,似剑,又好似道道锁链,向着战船前的男子及他身后的战船肆虐而去。
见此情形,战船前的男子顿时脸色大变,向后爆退至战船之上,一块绿色的晶石出现在他的身前。
只见他双手捏着奇特的法诀向着晶石打去。
瞬间道道玄光穿透晶石而出,如同道道锁链一般连接了所有战船。
其他战船之上无数人影现身,于锁链连接处站立。几乎同时,所有人一齐捏着那道奇怪的法诀。一道巨大的屏障自战船而出。覆盖住他们所在的整片区域。
天空中如同下起了黑白色的流光雨一般,无数雨滴于屏障上掀起了万丈波涛。
“轰隆隆……”
能量冲击后屏障不断扭曲碎裂,继而又重新复原。
黑白长袍男子单手摊开,天空之上的毛笔又瞬间返回,直立于他的手心上空。
另一只手中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光芒如同一条丝带一样抽出,弯曲着游向毛笔,继而又缠绕其上。
嗡的一下,黑白光芒交织,数道能量爆炸开来迅速扩大,同时水墨世界开始急剧缩小。狂暴的能量肆虐着整个天地。
“砰砰砰……”水墨世界的能量被压缩到了极致,黑白长袍男子单手轻抚毛笔,突然又猛的向前一挥。
只见被积聚的能量在此时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朝着战船的方向疯狂涌去。
“怎……怎么会?这群蝼蚁之中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存在?我们圈养他们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发觉?”
战船上的人眼见着这股仿佛连天地都要撕裂的力量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后悔,懊恼,绝望,恐惧充斥着整颗心脏,止不住发颤的身子仿佛随时将要倒下。
“哼!蝼蚁!你敢?”
“我们的世界不是你们这群宠物能够想象的!你今日敢下如此狠手,来日我上面的大人就不只是毁掉你们的文明这么简单了!而是!断了你们的根!”
刚开始的那名男子发出愤怒的咆哮,以极快的语气说着,生怕晚一秒就会被淹没于恐怖的能量之中。
黑白长袍男子神念扫过残破的大地,猩红的双目爆发出了更为强烈的杀气。
暴虐的能量使得他的头发在空中胡乱飞舞,衣衫好像随时要被撕断一般。
“你们的世界?我倒要看看一个把我们当成宠物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话罢,天地颤抖,无与伦比的能量爆炸开来。天空之上战船碎片横飞,就连下面的大地也受到了能量波及,山体碎裂,树木碎屑漂浮在了整片天空,烟雾灰尘弥漫了整个世界。
男子挥手间烟雾灰尘尽皆散去,原本天空中数不胜数的战船跟莫名的外来者早已化作尘埃。
平息后的战场格外静谧,空气中弥漫着死寂的气息,原本充斥着生命的世界此时早已千疮百孔。
黑白长袍男子愣愣的看着下面已经被那些人毁坏的大地,无数鲜血汇聚成数条河流。绝大多数普通人跟那些修为低微的修士存在过的证据只有那鲜红色的河流。
神念扫过之处一片萧瑟,还活着的只有修为强大的修士跟一些运气逆天的人。
男子微微闭上双眼,痛苦与愤恨使得他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许久之后一口浊气自男子嘴里缓缓吐出。
“留给我们的时间可能真的不多了!”
……
咯吱……
伴随着床猛烈的一声响,迟非晚呼的一下翻起来,坐在中间不停的喘着粗气。
豆大的汗滴不断从他额头上落下。一边擦着流下来的汗,一边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态。
“到底是为什么?这个梦从小到大我做了无数次!明明只是一个梦,每次的内容都大致相同,但是给我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而且无比真实!有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好像离我越来越近!”
迟非晚坐在床中间略微安抚了一下慌恐的内心,眼神飘向窗外,思绪又回到了一周之前。
“真的只是海市蜃楼吗?会不会我的梦是一种预示?一个未知的世界突然在九州浮现,继而又消失不见!好像也真如各大媒体报道的那样,除海市蜃楼外再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砰砰砰……
敲门声将迟非晚从沉思中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