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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大街，喧嚣人群，霓虹灯如织，光怪陆离。
诗和歌无缘，远方更是没有，十九岁的程照一直是个苦命的孩子。
白天工地搬砖，晚上兼职烧烤摊服务生从七点到凌晨两点。别人的十九岁或还是父母身边的宝，程照却活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星城的夜生活很让十九岁大男孩看不懂，三五个人凑一块吃点烧烤喝点酒就得三五百，半夜过后竟然还座无虚席。
这让长得也很不错的大男孩困惑又羡慕，咋这么多有闲又有钱的人呢？！
大男孩一天也能挣到五六百，中午吃顿浏阳蒸菜都只敢点两个素小碗，花九块钱。一天的营养就靠烧烤摊的免费晚饭，肉食不管够也少不了三两。
“大哥，一个人？”
“对，一个。”
“大哥点些什么？”
“随便上，要快，饿了！”
程照有点愣，随便上？咋上？
“大哥？”
“小哥们，你一天挣六百一十块对不？”
程照更愣，工地搬砖三百五，兼职烧烤摊两百六，可不正是六百一十块？
“大哥，您认识我？”
“认识个球！往后算认识了！六百一十块能让我吃饱不？就照着这个钱随便上！”
“不过归你买单，吃完了老子带你挣外快去，五十七万，一分不少！”
程照本来转身要给络腮胡子男人看着安排，毕竟顾客是上帝是赵老板再三强调的。男人后面的一句话吓得他险些蹦起来！
让他用一天的工资请客已经够离谱了，程照只当彪形大汉是开玩笑的，更离谱的是五十七万这个数字。
父亲赌博欠下的高利贷经过政府部门调解，利息大砍，程照打工九个月还了十一万，刚好还欠五十七万！
“奶奶！真邪门，难道是高利贷债主？给不给他吃？为他白做一天？”
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子男人比较吓人，身高起码一米八，体重估计两百斤偏上，坐在那里铁塔一般。
这种猛汉不至于贪图自己这小可怜一天的工钱吧？
心中连发了几个问号，程照三下五除二写了单，六百一十块钱一分不少。
铁塔般络腮胡子彻底勾起了大男孩的好奇心，还是不相信他一个人能吃得了六百多块钱的东西。
三十串牛肉，二十串五花肉，二十串板筋，十串腰子，一盘烤鱼……。
程照全下的肉串，外加一件啤酒。
烧烤摊三十多个桌位，独据一桌的络腮胡子大汉很快成了许多人的焦点。
吃串双手轮流开工，哧溜就是一串下去不说，开啤酒竟然不用起子而是手指，手指一扣啤酒瓶盖啵的一声就掉了，然后仰脖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干完整瓶，接着再双手轮流开工撸串。
“爽！来烟！”
程照下单一分不少，络腮胡子吃得半点不剩，完了一勾手指，一句来烟，程照屁颠屁颠的拿出精白沙带打火机送了过去。
打工学会了抽烟，一包精白沙能抽四天。
一包烟还只抽了两根，程照心甘情愿的奉献出去，转身又屁颠颠的赶紧跟老板娘结了这一桌的账。
真神人啊！
不说五十七万那贼没谱的事，能结交一个这等威猛大汉貌似也不错。一天工资加一包烟，值！
凌晨两点，客人渐渐少了，老板娘的妹妹笑着将程照的两百六十块工资扫了，骨架显大的大脸妹桃花眼明显又带着挑逗。
程照可还是个童男子，才不会受肯定是烧烤摊赵老板小老婆的大脸妹勾引呢！
“大哥，走，带小弟挣钱去！烟呢？你老人家给抽没了？你……真牛！”
络腮胡子吃完了也就坐了半个多小时，他的一桌没人敢坐过去，很有些泼辣劲的大脸妹也一直没敢赶人走。
半个多小时十八根烟，这大哥敢情就没断过火，当火把在点了。
“啥？还要取钱？有多少取多少？！大哥，我很穷的！“
“小家伙，想挣钱得备个饵。你还有多少钱？”
程照警惕的瞪大眼。
“大个子，你莫非想去赌博？”
“是啊。五十七万，不靠赌钱就得去硬抢。”
“奶奶，不干！老子没钱了！”
程照暴脾气了，跳起脚大叫。
“嗨！小家伙，这么激动干嘛？又不让你去赌。”
“不干，就是不干！别说我了，赌博，我爹也别想要我的钱！老子最恨赌博了！”
“奶奶！”
络腮胡子也爆了。
“还没人敢在我胡霸天面前称老子！臭小子，身上有多少钱全取出来，今晚上不挣五十七万给你，老子陪你去搬砖，连饭钱烟钱全还你，然后我们一拍两散，大道朝天！”
两人大街边上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但最终还是十九岁大男孩服软。
“行，我还有三千七百块，都取了给你！你若是输光了就给我当小弟，就你这身板一天挣五百没问题。答不答应？”
“行，没问题！臭小子！”
“还有，钱取出来只给你三千六，一百块买四包烟，我两包你两包。奶奶，反正都要败光了，老子也搞搞芙蓉王抽抽。”
“滚！还老子？”
“你不也老子老子的？你也不是我爹！”
“老子？老子不是你爹，却比你爹的你爹的你爹还大！你太公的太公有三百多岁了么？”
“切！纯粹是马尿灌多了，满嘴胡话！还取不取钱了？大个子。”
总共三千七百六十块，四包芙蓉王一百，进洗浴城还要门票，各一百六。还剩三千四百四十块一股脑给了胡霸天，程照洗完澡跑大厅躺着听音乐睡觉去了。
反正砸金花的包间不欢迎闲杂人等，程照也懒得去看。顶多明天上工地带个彪形大汉搬砖小弟，感觉也挺拉风的。
清晨六点半程照准时睡醒，睁开眼睛便吓得翻下去沙发床。
“大个子，你吓不吓人呀！直瞪瞪的看着？”
一个提包砸到程照背上，贼沉。
“臭小子，点点看。谢亲礼给了你了，尘世再无牵挂。”
“啥？啥谢亲礼，还尘世呢！大个子，你疯疯癫癫的，拜托别传染给我成不？”
“臭小子，少啰嗦，先点钱。烟呢？我没了。”
程照懒得说他，拿出就抽了一根的芙蓉王。就大个子那速度，四包烟给他三包指定不够。
烟放一边，难道大个子真赢钱了？沉甸甸的包全是钱？
奶奶！
拉开提包拉链，程照真懵了，红红的全是钞票！
老子累死累活打两份工一天六百一，大个子几个小时一包钱！
这人，还能比吗？有法比吗？
出租车上，后座的大个子睡得猪一样，呼噜声音乐都压不住。整得星城的哥戴上耳机吃着槟榔喝着红牛还满脸烦躁，若不是估摸着干不过大个子，的哥也得爆了。
“大哥，别烦，好好开车，再给你加三百！”
“啊，啊！什么？再加三百！兄弟，够仗义，我不烦，半点都不烦，高兴着呢！兄弟，谢谢你的红牛，您也整一瓶？”
“哈哈，你喝就是。大个子别看样子凶，有钱还大方。我都卖给他了。”
的哥转头看了过来，“兄弟，你不会是女扮男装的吧？不然他买你干嘛？”
“切！怎么说话的？”
程照忍不住比了个中指，一把撩起新买的国际米兰体恤衫。
“大哥，看我瘦是吧？咱俩比比，你腆着个啤酒肚，怀孕七八个月似的，比的上我八块腹肌吗？”
给妈妈转了九十二万，背包里还有近三万散红票子，程照为这些钱甘心将自己卖了，心情还好得很。
一天从早上七点干到凌晨两点，倒床上就睡得猪似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神龙架。
黑夜里穿过禁区带后，胡霸天的一米高大背袋空了一半。
大个子简直比猪八戒还能吃，看来请客的那顿烧烤不见得填满了他的肚子。
正是盛夏，密林丛生几乎无路的禁区山岭倒不很热，就是潮湿得要命，空气粘糊得感觉还不如直接泡在水里得了，多半还舒服些。
而雨水真是多，夜里雨又哗啦啦下了起来，打得树叶啪啪啪做响。
大个子的奇异之处程照是越见越多。
兴山县城的一次大的采购，大个子又说了一次不需要留钱，给的哥直接一把钱，肯定都不下三千，欢喜得的哥恨不得自己也卖给大个子得了。
一顿野餐，大个子能吃十袋周黑鸭，不说十多斤重，辣也该辣得合不拢嘴了吧，偏偏他一点事没有。
原始森林里，大个子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把窄刀，开路玩儿似的，手臂粗树杈切豆腐一般。
尤其奇异的是，两头脑袋有点像驴头的大狼隔着七八米远，叫都不叫的哧溜跑了，比兔子还快。
“大哥……躲一躲吧？雨太大了，眼睛都睁不开！”
“行，再赶几里路，前面有个石洞。我又饿了。奶奶，这些吃的真废，没劲。”
“大哥，你还想吃啥？牛肉也没劲？”
“没劲。小家伙，你知道异空间，知道晶石吗？”
“知道，我知道个毛线！就知道大个子有点疯疯癫癫的。”
“切！”
大个子学了程照一句，“反正你说话算话就行，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行！我一天六百，一个月一万八，一年二十一万六。卖给你四年，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对了，过四年我该讨老婆了，你还得给我准备老婆钱。”
“切！”
不小的山洞，胡霸天坐下就吃，程照脱得赤条条的，跑到洞外淋了一场透雨才觉得舒服了，赤条条的跑进洞里，打开背包找衣服穿。
“成，臭小子，别看你瘦，家伙可不小。大哥可以给你做媒，第一美人要不要？”
“啥！第一美人？第八第九都行。大个子，你壮得跟牛似的，不会还没我的大吧？”
“滚！”
“偏不滚，要不你脱了比比？”
“滚蛋！”
“哈哈哈哈！大哥，我是一片好心，虽然你估计不会受凉，湿衣服穿着也不舒服是吧？给你买的衣服在这，特大号的。我睡一会去了，懒得和你比，估计你也比不过。”
程照气死人不赔命，穿好短衣裤，抱一条毛毯真挑处平整石块睡觉去了。
禁区里走了四天，长这么大没旅游过的程照真开了眼界，如不是隔一阵来场大雨有点操蛋，原始森林真像一幅绵延不绝的画卷，瑰丽壮美，还充满了生命的魅力和神秘。
一个山湖，和一路见过的山湖没什么区别，从清澈小湖浮出来的白龟程照一路上也见过两只，不稀奇了。
稀奇的是白龟不但自己浮出水面，隔着好几米还吐了个东西出来，岸上的大个子抬手就捞住了。
“大个子，白龟也和你一样疯疯颠颠呢！我看看，我看看，吐的难道是龟丹？”
程照好奇得要命，胡霸天裂开大嘴笑了，打开蒲扇般手掌。
掌心中一颗灰色小珠子，只蚕豆大小，貌似还有孔。
“程照，这叫做三眼菩提珠，前主人应该是神叫子。你试试能不能用眉心精血认主？”
大个子第一次正式叫程照两字，被卖的男孩本有点感动，却被他后面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
这都啥跟啥嘛！大个子看来真有点疯！
“程照，神叫子可能也不算好人，但他的空间秘术委实惊人，手段也称通天。我胡霸天赶了个神魔大战的末场，不知道怎么回事，战场上打得好好的却跑到你们这个世界来了。如今真元衰退了九成九，可能没多少时间好活了。发现了千年白龟，三眼菩提珠却是认主不了。”
“大个子，我叫你不要老穿湿衣服，这都烧得糊涂了么？我做梦都做不到这些玩意儿！还认主呢？”
程照说着抬手去摸大个子额头，看到底烧不烧，却被他抬手挡住了。
“程照，你现在听不明白也没事。我在你们这个世界游历了几十年，不知道那个世界过去了多久时间。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无品圣体特殊体质，九成能够滴血认主三眼菩提珠。”
“大个子……你难道是认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程照，无品圣体，先天圣体，不灭魂体，这类顶尖体质千万人中难有一个。你在这个元能匮乏的世界虚度百年真的太浪费了。“
“如果你能够认主菩提珠，它肯定能携带你的魂灵之身飞回那个世界，只需两三年魂灵之身就会让你恢复你这个模样，重造一个全新的你。”
“等等等等，大个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重造一个全新的我？那原来的我，现在的我呢？跑哪去了？”
胡霸天裂嘴笑道：“原来的你，现在的你，不是卖给大哥我了么？不过现在还言之过早，你先取一滴眉心血试试，如果认主不了三眼菩提珠，大哥就在这个世界陪你逍遥快活，有几年算几年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