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禅看

　　有些事，懵懂青涩之年难得以理解，再回首已愈来愈近而立之年………..

　　（一）思绪时间回到2010年

　　颓废的人重生回到初中年代，那时候还是个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小禅，每当午休时间就兜里揣着母亲给的十五块零花钱，就跑到隔壁黑网吧玩电脑。

　　那时候也并非每天都有理由要零花钱，每天中午的伙食已经在学校吃完，我常常会以；每天吃不饱卖惨，或者今天这个书本，明天某某费用为理由，来要这所谓的‘零花钱’，这就是我的狗计量。

　　每当这时候，我就特别怀念以前的生活，这也不叫怀念吧，我不知该如何表达，也许怀念的是母亲的爱，或是无忧无虑的思绪，不用有成年人应该有的各种责任，以及没有社会中的攀比、欲望············

　　每当脑袋放空，回到学生时期的自己，都会想到儿时的玩伴，或是让自己印象深刻的某些人，或事。

　　你儿时身边是否有这些人？

　　是生命中的路人，更是当初短暂的好友。

　　我有一个神奇的本事，我虽然个头不算最高，但是年年都是能坐到最后一排。

　　哎呦，我也不知道怎么搞成这样，为此家中父母巴结老师，这个月我成功做到第一排，当了那位‘好学生’，可好景不长只坚持了一个月。

　　那天午后偷听老师语重心长的对父亲说道；您儿子不是学习的料子，但是是金子总会发光，360行总有一行出状元。

　　我顿感大事不妙，只因每次家长会，或老师单独找父亲谈话后，我都会假装早早睡着避免一顿‘竹笋炒肉丝’。

　　显而易见这次没这么简单，到家后他掀开被子，一把直接拎起装睡的我吼道；禅喆瑀，你不想读书明天就滚出去，到外面当童工，不要天天想日子过得太舒服，日子太舒服你就天天不干正事。

　　其实父亲也是晚熟类型。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可能是年轻时也是如此，走过的弯路希望自己不要再犯，所以他经常强调什么年纪就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他嘴里天天说我小屁话什么都不懂，其实我那时候已经是个什么都懂的‘小孩哥’了，我心想；你也没多成熟吧，动不动请人家吃鞭子。

　　我记得一起当时整个学校有四位最调皮的学生，导致好像年底似尾牙颁奖，批斗这四位小伙子，当然我也有幸，成为其中一位。

　　这四位当中有四种身份；狗头军师、墙头草、以及队长和炮灰。

　　当然狗头军师指的是预谋者或者推进的人，那么墙头草就是属于，哪边强往哪倒的类型，基本被逮住供词，十句有八句都是兄弟名，还有就属于保安队长和傻子的角色了。

　　显而易见狗头军师十有八九都是本人，至于跟我关系最好的，肯定不是那种墙头草，而是能保护一方平安的‘保安队长’啦。

　　此人名叫小曾，咱们每次听到家长会都毛孔悚然。因为都是调皮捣蛋的坏孩子，我问道；你今天不会怕么?曾，能不能教我一下，怎么免去一场皮肉之苦.小曾苦笑道；我自身难保如何顾得上你。

　　此时时间似流水过得飞快，伴随着愈演愈烈的紧张感来到批斗会上，老师一字一句的话，犹如铆钉般铺在地面，赶着赤脚的我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空气渐渐从宁静到死寂，一记飞脚腾空而出，打破了这层寂静飞向小曾，我只看到一个刚刚开始发育的小伙，被一位成年人一脚踢出门外。

　　这时候学生家长好似默契，异口同声直呼感叹，为何如此?

　　就在大家都沉寂在感叹之中，小曾此时，缓缓拖着似营养不良，比同龄人矮半截的小个子，依靠全身的力量抬起头，撑起瘦弱的身躯，边擦着泪边跑向远方，直至模糊，消失在大众视线·······

　　在两个月的某个午后，因为这件事，一直伴随着好奇和不解，在脑海中徘徊，于是乎我鼓足勇气试探起小曾，小曾面带苦笑缓缓道；‘嘿嘿就是这样，几年也不见我爸一次，印象的爸爸就只有在小时候有过存在。不说了，我们下午不去上课，咱们去黑网吧上网开黑’·····

　　慢慢地，我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与他走出校园，脑海里不禁感叹，原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小曾的身世说来话长，他说从出生，父亲就在监狱里度过，因贩毒，没能赶上自己出生的第一面，母亲也得知父亲如此遭遇，当初抛弃他们父子二人，甚至幼年的他，连母亲的面孔都未丝毫印象，再次远嫁后，便从此没了联系，便把小曾寄养在父亲妹妹的家中，也就是自己的姑姑。

　　他自述有姑姑，姑父，与哥哥，一家三口，姑姑是家中，还算蛮疼爱他的人，可是姑父经常，酒后回家就打他发泄，比他大十岁的哥哥也经常欺负他。他说过，其实也有想过逃离这一家人，但是想来想去，我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何处，母亲素未谋面，不知在天涯海角，也许母亲她此时有个美满的家庭吧。看爸爸的机会只有半年一次，或特殊节日，才能坐上长途巴士，去往两百公里以外的泉州监狱，探望半天，前两年父亲短暂的出来后，又消失了。。。当时给了姑姑一笔钱，说照顾我用，可能因为给姑姑的这笔钱，又是毒品换来的吧···

　　当时正赶着夏季，炎热的烈阳好似火炉般照射在我们俩身上，只见头顶流下米粒似的汗珠，伴随着小曾的眼角，顺流直下，我一时分不清，这是汗液还是悲伤。到网吧门口，我和小曾对视一眼，小曾不怀好意说道；‘嘿嘿，今天禅哥请客，下次我来’。我嘴上不情愿的答应道；‘哼，你每次都是下次下次，感觉毕业都等不到你请客’。

　　虽然嘴上说说，但心中暗自感叹道；原来每个人的家庭有如此大的差距啊，早知道这么可怜，我愿意每天都把自己辛苦骗耍无赖得来的‘十五块’拿出来分享。

　　朦朦胧胧的，那时候，对人生观便有了一定认识。我家庭其实一开始，也不是很有条件，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吧，只记得，读书时期的父母正是工作上升期，每天因为忙着工作，或赚钱，所以，每天坐着爷爷的电动车，来到爷爷奶奶家里，混个晚饭吃，然后父母晚上来接我。

　　这样的生活，过到高中时期，家中变得较为富裕，因母亲宠我，我想要什么，耍耍赖都会有。

　　小学··初中··高中··我和小曾不知是缘分还是机缘巧合都在一个学校里，我后面才知道，并非什么巧合，是因为都不会读书，去到‘破烂学校’，以及所谓的‘差生班’。

　　转眼混到三年后，懒洋洋的我，走进新学校，中专报到，从走进学校，我心中就暗自感叹道；好好好，果然坏学校的学生，各个是流氓胚子，女孩子各个身上纹的全是刹车印子。

　　一阵温柔般，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来‘欸’‘诶诶’‘这个同学’···说的就是你，那个头发油油小伙子，书包干嘛背到屁股上，会不会提高点？

　　左顾右盼一下，这也没人梳油头啊。我照了照镜子，心想；因为从小到大太臭美了，那种女孩子，随身带的小镜子，不巧，俺也有一个，就差一个小梳子了。

　　脑后顿之传来一激灵···

　　伴随着不知所措，我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声源，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高个中年女性，外表颇为精致。也不算好看吧，皮肤白皙，身材丰满，踩着一双平底华伦天奴，但有股说不上来的气质，与优雅。她看我抬头望去，并再次开口道；你好，这位同学，你书包不要那么低，人长得这么清秀，头发又板板正正，干嘛书包不往上拉一拉，我看着强迫症都出来啦。

　　我顿时不好意思，一股热浪推向面部，我害羞啦。我也不知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反正就是不好意思。颇有气质的老师，对着我道；看样子是新同学吧，你今天也来报到么？哪个班？仿佛这位气质老师，看出我的羞涩，一脸亲切且礼貌的微笑，也许希望能让我，体会到些许，亲切自然。

　　摸摸头，抠抠手，在当年那个紧张的我，拿起手机，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并直言道；额，我应该是去音乐一班，但是不知道在几楼，我就逛着逛着走到六楼了。

　　她上下打量了几下我，随后道；音乐一班是么，面前就是啦，我是你们的班导，免贵姓马，名马燕，你可以叫我马老师。

　　我急忙回；你、、、你好老师，我是新生禅喆瑀、、瑀，我先进去了。

　　就这样，我三步并两步，急匆匆地跑进教室，背后不禁传来一阵凉意，耳后传来一句‘禅同学，我记住你，以后头发不要搞这么油。’

　　到教室后，轻轻的叹口气，心里就在想；这个人看上去倒是挺有气质，怎么这么凶，我又不欠他。

　　因为以往习惯被分配最后一排，我就随意找了一张最后的桌子。当时印象很深，这张桌子也是靠窗，也是熟悉的窗边，我想这样上课，也没人打扰我可以刷快手，看当时流行的，网红直播。

　　放下行囊后，于是我就四面环顾，一张张陌生的脸庞映入眼帘，心中不禁传来一阵孤独感。或许这不是孤独感，也可能是不适应的陌生感，这种陌生感常常伴着我。

　　随着刚刚马老师的批判下，我慢慢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就在放下的心好不容易放下。同时又出现一声，如雷贯耳般的叫声，使紧张感直冲头颅，只传来一声，熟悉且带有福州虾油味的呼喊，从侧方大声传出；禅哥，哎呀禅哥，禅哥你怎么也在这啊？

　　一激灵的我，快速的转向他，我顿时惊呆了····

　　这不是曾俊豪，小曾么，我靠了，真是是阴魂不散啊，我嘴里念叨道。他傻乎乎笑着说到；这不是缘分么，我最爱地禅哥，亲爱的禅哥·······在我以往的感觉里，这么亲切应该是大事不妙，还容不得我思考，究竟是何事，会如此态度献殷勤，打招呼。

　　果然不出我所料；禅哥，你也读音乐班啊，我们是同学啊，你等等中午请我吃饭吧。

　　呵呵··我苦笑道；没问题啊。

　　此刻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但是想想以往，他的故事，本想拒绝的我，顿时顿时不知怎么，搪塞住了。

　　我觉得自己幸福多了，是家庭父母，给我的关爱，是上高中的我，每天有花不完的零用钱，更是走读不用寄宿，每天可以回家睡觉的我。

　　············

　　这三年过得很快····中途小曾便辍学去打工了。

　　他跟小混混成天混在一起，同他一起的小混混，不是家里有钱，就是不读书直接去继承家业，还有的跟他一样的身世，半路辍学讲兄弟情，一起出去闯荡所谓的江湖······

　　我呢，我老老实实的混完高中三年，该学的乐器都会。欸，但是都是半吊子。

　　毕业后再回首，再见到小曾时候，我们本是约到一家大排档，想吃点小烧烤，喝点小啤啤。

　　电话中，小曾做贼似急促的语气，轻声道；我还有半个小时下班，禅哥你来这边某某路六意便利店，我在这边上班很快，你过来等我，紧接着又是急促的挂断了电话。

　　到地方后，我环顾四周一圈，映入眼帘是一家普普通通的连锁小超市，我印象里，大概只有十几二十平方吧。走近只见一位，吊儿郎当的小曾，翘着脚，一只手举着烟，嘴巴歪歪的他，看着我道；禅哥看到没有，很轻松的啦，你要不要过来这边做？

　　我连连挥手，赶快表示了拒绝，我心里暗暗想到；混社会混成这地步没谁了666，此时心里暗暗不屑。

　　可能他当时知道我毕业，也是出于好心，得知要实习盖章。但是他不知道，我爸已经安排我，去他朋友公司实习，一个月还有五千块。当时的五千块对于刚出社会的我，已经是天文数字。

　　随后喝8+1，也就是酒精的催促下，他一手撸着串，面带好似看破红尘，傻笑下道；‘禅哥，你知不知道，我毕业后发掘赚钱，尼玛，是真他妈累啊，我早知道这么累，我他妈老老实实读书了，晚几年再上班也行啊。’我一阵苦笑，心想；这不是当初自己的选择么，傻瓜都知道笨鸟要先飞。

　　聊着聊着该我讲讲这三年，我的校园生活，以及他走后的校园生活。

　　他本就顶的长得像蜡笔小新的眉毛，听故事的样子，竖着耳朵，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盯着我。

　　这三年，每天早上起床慢慢悠悠赶到学校，便已是中午，我每天家里的饭不吃，就喜欢吃食堂的快餐。不为别的，当时青涩懵懵懂懂的我，谈了一个女朋友，就想陪着她吃饭，每天有时间打咔。

　　后续，随着每年新生不断，进入校园，我发现更好看的女孩子了，但是俺不好意思再再出手了。

　　或许那个时候的我，也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反正他妈好看就是喜欢，至于为什么，没继续找新生学妹，也是我怕尴尬，不好意思，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随着毕业，这段感情也未得以延续下去，就这样糊里糊，不了了之涂地，结束了我的第一段，三年恋爱。借着酒劲我一阵大笑道·······

　　可能是我的真情实感，也可能是我，真诚的有感而发后，从小曾口中主动得知，道来，我好奇多年的，故事。

　　接下去，小曾把他父亲的后半段故事，缓缓道来，在一个不怎么正经的脸上，他微微皱眉，形态好像模仿那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言语中激愤地，讲着多年后，故事的后半段。。。。。。。。

　　他父亲前前后后，进去三四次，出来又进去，出来又进去，导致跟父亲见面的时间其实相对短暂。姑姑对他很好，不读书的他，常常会去便利店辛苦打工，赚来的两三千块工资，买金首饰给姑姑。姑父也不打他了，姑父和哥哥也在自己忙着自己的顾不上他。

　　这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问道；‘那你父亲还有多久出来，可以团聚就好了。’

　　心里想；妈的，也是我插嘴，好奇害死猫，嘴贱要问这么敏感话题。

　　万万没想到，此时小曾，一瞬间，好似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并伴随着眼泪，嚎啕大吼道；‘禅哥！你知不知道那帮畜生怎么对我爸？我爸在医院不舒服，常常申请出来看病，但是他们老是觉得找借口，不作为，带出来过也只是简单的体检，查不到就不让再去医院了。

　　说到此时，小曾已是泪流满面，并连道；他只有半年！！！只有半年！！！半年就可以出来了，最后因为没检查出来原因，父亲疼痛难忍，晕倒过去，最后到大医院，全身检查，体检出癌症晚期·······随着短期内走掉了··············

　　那年冬天在烧烤摊，炭火在我和小曾的中间，不知是不是火苗迎面而来，伴随着酒意，一阵暖流直冲我眼眶，感叹道；虽然小曾也不贴近自己的生活，但是认识这么久，听从小长大的发小，听讲述，人间的疾苦，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来!我们喝，我嘴里大喊道~

　　近年得知，在疫情时候，小曾前往缅甸工作。背井离乡的他，没有把我忘记，说今年回来找我喝酒，可我确迟迟没有等到回复········

　　我想说，命运好像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一直在垂死挣扎的活着。。。。

　　这可能是大家，素未谋面的一位陌生人，这不能打败他。至少，我认为不能打败他。

　　他不仅仅是曾俊豪，他更是代表着，人处在绝望时，奋力爬起面对，承载着人世间，各种疾苦与困惑，不低头不放弃。

　　人在路上，办法也在路上~~~~~~~~~~

　　设问；如果你也在路上，也许是家庭、事业、爱情、金钱，此时给你带来困惑。

　　那让我们回头看看小曾，小曾会嘿嘿一笑，并且对你说；我们生来就是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