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下文贤之众,朕欲广纳能者。今状元郎,符铭晟,读尔文章甚是欣赏,字如游龙,文意深远。朕赏尔等红袍加身,黄金百两,封周元县县令。”
皇宫外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们,里面还有一些宗亲贵族,看着跪在地上接受封赏的三位红袍男子,无不是羡慕极了。
“这符公子虽是寒门子弟,却能令陛下如此欣赏,可谓是人中龙凤。”
“青婼姐姐,那这位符公子能跟见离大哥比吗?哈哈哈!”
“就是,听说楚将军前几日出征北伐祸越部时,只用了一万兵马,便将五万祸越部勇士打得溃不成军。姐姐与楚将军多年不见,还不知他还记不记得你呢!”
两女一男站在百步之外,一栋茶楼上,看穿着打扮定是哪家贵族弟子。
段青婼一袭青衣,腰间配一玉环,头上端着羽凤钗,坐姿端庄,长发垂于腰间,相貌绝美,犹如仙境美人,不似凡女。
另一女子名为楚雯雯,炎朝四公主,她虽没有段青婼拥有绝美姿色,但一颦一笑,也甚是讨人喜欢。身穿红衣,打扮如男子模样,手持一把镶嵌红玛瑙的宝剑,楚雯雯自小喜爱舞剑,她的剑技都是跟着几位皇兄所学。
还有一名男子,他年纪与楚雯雯相仿,与段青婼乃是亲姐弟,凌王世子段俊宝。此子在满京城中有一响亮称号“青天郎月凌云相。”在京城没有哪位女子不识他,就这称号都是那些爱慕他的女子所喊口号,大意也就一字“帅”。
“你们瞧那个探花郎咋这么眼熟?”
段俊宝指了指符铭晟左侧那人。
“你该不会忘了,跟你齐名的四大如意郎,其中可是有一个书香门第的墨玄拓。哈哈哈!”
楚雯雯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原来是那个家伙,唉!也是,他祖父可是三朝帝师墨燚,父亲又是兵部尚书。”段俊宝话有些郁闷道:“也难怪琳月儿喜欢他。”
“琳月儿?你是说京城第一花魁,舞琳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少去青楼闲逛,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又要给父王惹上不得了的麻烦。”
“青婼姐姐说得对,你小子好好跟在凌王身边,多见见世面,你都老大不小了,过几日我让父皇给你选一门亲事,嘿嘿!我都好久没吃喜宴了,上一次已经是三个月前了。”
楚雯雯便说着便拿着一块枣糕,吃了起来。
“喂!你好意思说啊!忠武侯已经三次向陛下提起你与他嫡长子谢焕的婚事了,你不也是不答应吗?”
“……”
就在二人争吵之际,底下突然响起疾驰的马蹄声,见骑马之人神情慌张,手中缰绳紧紧攥于手心,一连串撞翻了不少街道上地摊小商贩的物品,看样子是马受惊了,再不拦下,前方便是百姓聚集最多之处,这若是撞上去恐怕不堪设想。
还没等青婼两姐弟反应过来,楚雯雯从茶楼之上一跃而下,拽住马首处套着马的缰绳,用尽全力向后仰,试图将马儿行动方向改变,但她低估了这匹马,硬是拖着楚雯雯向人群撞去。
就在千钧一发时,墨玄拓从什么时候站起身的,一只大手抱住楚雯雯腰间,另一只手夺过骑马之人的缰绳,迈开大步,整个人宛如千斤一动不动,一直僵持在原地,待受惊马儿体力好尽那一刻,才放心松了手。
“多谢墨公子相救。”
楚雯雯看着对方那深邃眼眸,不禁害羞了起来。
“公主殿下,天啊!方才可把咱家吓坏了,这受惊马儿甚是危险,您怎么敢一个人就上去了啊!”
刚刚念完圣旨的徐老公公,弯着腰瞧了瞧楚雯雯有无伤势,这徐老公公乃是皇太后身边之人,资历要比总管太监云广佑还要高得多。
“你可别给皇祖母告状,不然,我可再也不给你带好吃的了。”
楚雯雯似乎与其他公主不太一样,对任何人从未摆过架子,她是皇后所出之嫡女,在姐妹中最受皇太后喜欢,可以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墨玄拓微微一笑,将楚雯雯不慎掉下的宝剑递给了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这也不奇怪,墨玄拓从小就不爱说话,很多人都知道这与他成长经历有关。
“这把剑就送给你了,就当是谢礼啦!”
楚雯雯摇了摇头,回复道。
墨玄拓看着这把宝剑,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她人所送之物。”
他的确从小就没有朋友,更不会有人送他什么,也不受母亲待见,逐渐变得孤僻。他也没想到这辈子收到第一个人所送之物,竟是一位公主殿下。
“第一次?看来你不喜交友啊!”
楚雯雯好奇问。
提到这里墨玄拓坦然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喜,在我弱冠之前,未曾踏出家门半步,便没有朋友。”
一旁见二人聊了起来,徐老公公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探花郎,时间不早了,你也该跟随二位入宫面圣了,先将宝剑交于宫外侍卫保管。”
待三人进入皇宫后,人群中还未离去的一名蒙面人,引起了段青婼的注意,那人身材壮硕,背着一把北漠人常用的双月弯刀,看上去不像是中州人士。
近年北伐战事紧张,朝廷运去的粮草与军饷也从每三个月一次,延迟到每五个月一次。以主和派丞相韩柏为首的许多大臣建议放弃北伐,与北漠九部和谈,主要原因就在投资太大,炎朝国内每年都在强制提高赋税,已经有不少百姓交不起了,以及贵族开始拖欠,国库银两也在每一年亏损近两百万两。
可主战派为首的镇远侯元士钦,并不认同,他是北伐大元帅,如今士兵士气正旺,若不趁热打铁,一股气打得北漠九部几百年爬不起来,这样才能正在让炎朝日益壮大。
炎朝的京城会出现北漠人的影子,的确让人不得不思考此人有何目的,不过,看这身行头,也或许是想来挑战中州高手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