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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奥斯勒爵士是20世纪初期著名的加拿大医生与教育家，他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医学教育原则与医生职业道德规范，被后人誉为“现代医学之父”。不仅如此，奥斯勒爵士还是医学人文主义的先驱之一。他强调医学职业的人文性和道德性，提倡医生与患者建立良好的关系，并将医学视为一种终身学习与探索。许多人可能认为奥斯勒爵士只是一位医学泰斗，其实仔细端详起来才理解他深厚的人文底蕴。无论是关于古希腊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与希波克拉底，还是英国的莎士比亚、弥尔顿与阿诺德，奥斯勒爵士都会巧妙地引经据典并且娓娓道来。
1913年4月20日晚，奥斯勒爵士在耶鲁大学发表了名为《生活之道》的演讲。其主旨是对日常工作与生活的规劝，他在其中引用了苏格兰哲学家卡莱尔的名言：“我们的要务不是辨明朦胧的远方，而是专注清晰的眼前。”这场演讲如同一颗启迪思维的种子，影响着莘莘学子的内心世界。他在宁静的校园探讨了人生哲学，并将思想、语言与行动交织在一起，从而勾勒出每个人独特的生命旅程。此后，人们将其部分演讲整理成书以《生活之道》为名出版。尽管我与奥斯勒爵士生活的年代相距遥远，但我仿佛亲身坐在长椅上聆听了他的教诲。之所以我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期待，是因为我有幸成为台下的一名观众，近距离感受空气中弥漫的知识氛围。我似乎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就是深受爵士影响的大师戴尔·卡耐基，其作品从《生活之道》的观点中获得了灵感。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奥斯勒爵士的声音在礼堂中响起。它仿佛带着一种特殊的光环，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的话语既婉转温和又犀利深刻，潜移默化地滋润着每个人的心灵。
同学们：人生哲学随着岁月积淀而成长，无法以传统说教灌输给年轻人。奥斯勒爵士的开场白让我深深感到责任重大，似乎某种光荣的使命从此已植根于我的灵魂。奥斯勒爵士并不试图将哲理教条化，他强调的是阅历与时光的相互关系。生活之道是一种内省，一种自我发现，需要我们在人生道路上逐渐领悟与体验。正如奥斯勒爵士所言，无论是在思想深处还是在行为举止中，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处世哲学。或许，人们平时并未意识到这一点的存在，但生活之道就像是照亮天际的灯塔，始终在暗夜之中指引着我们前行。在演讲中，奥斯勒爵士用“踌躇满志者”与“穷困潦倒者”作为代表，凸显了大千世界生活哲学的普适性与多元性。有的人可能以追求名利为生活目标，有的人则以寻觅内心平静为理想信念。
奥斯勒爵士在《教学与思考》中提到，医生需要头脑清晰与心地善良；他的工作既艰巨又复杂，需要发挥最高的心智能力，同时持续深化情感交流。他的影响力从未像现在这样强大，他的善行从未像现在这样重要，一所伟大大学的最高职责之一，就是让人们能够胜任这一使命。因此，你们的最高使命是，继续与疾病和死亡进行无休止的斗争，虽然你们比自己的前辈条件更好、能力更强，但要以他们的精神为动力以及希望为支撑，“因为我们高举的旗帜就是每个生灵的希望”。
尽管社会在发展，人类总是在进步，但本质始终如一。构成人性的爱、希望、恐惧与信仰，以及人类内心的基本情感均保持不变。生活是一件朴实无华的事情，并且这条道路的方向非常清晰，它由世世代代的强者为你们开辟，你们将会延续前辈的自强不息：把他们的理想化为你们的灵感。奥斯勒爵士满怀激情地指出，我可以看到二十年后的你们，目光坚定、思维开阔、和颜悦色，成为世间完美人生的典范；但无论你们属于哪一种类型，是否受到感性或理性控制，你们都需要前辈灵魂的指引。对于人类来说，所有精神与身体上的异常和疾病，就像正常运转的机器出现了故障，而你们的任务是把它们纠正过来。在科学与医学领域中，几乎一切都已经更新，但在漫长的几个世纪里，我们思考与关心的生活本质，却没有发生丝毫改变。
奥斯勒爵士继续讲道：“让我祝贺你们选择了这项使命，它是一种智力与道德兴趣的结合，而这在其他职业中闻所未闻。”用詹姆斯·佩吉特爵士的话说就是，“[行医]可以将创新、求实与仁慈这三种品质，最完满与最持久地结合在一起，它们对于纯净与上进的心灵具有无限魅力。”听到这里，我顿时对自己的选择充满了信心，渴望投身于这个充满挑战的领域。奥斯勒爵士让我领悟到，行医不仅是传播健康知识，更是一种社会责任与担当。但是，如果我们没有掌握国家命运的奥秘，明白真正的考验源自其智力与道德标准，那么物质利益迅速发展会带来危险。对于财富的腐蚀影响，最有效的解药是，以学术研究作为生活目的，漠视眼前欲望与骄奢生活。我们忘记了，衡量一个国家对世界的价值不是物质，而是思想。怡然的大地硕果茁壮成长；高贵的思想之实润物无声。
虽然我们身处完全不同的时代，但生活面临着几乎同样的问题。正如世界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那样，巨大的物质繁荣削弱了理想的作用。你们要具备人文关怀，在日常生活中展现出对弱者的温柔与体贴，对苦难者的无限怜悯，以及对所有人的宽厚仁爱。你们要保持诚实守信，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忠于自己、崇高的使命与同胞。为了能够实现这种愿景，奥斯勒爵士建议我们参考以下原则。
首先是超然之术。这指的是让自己远离年轻时攀比与享乐的能力。由于大都市的各种诱惑会给获取知识造成严重障碍，因此这份礼物对于你们中那些初来之人非常重要。确保这门艺术的必要纪律引入了自控训练习惯，并且成为应对更加严峻生活现实的宝贵指南。其次是科学方法。工作有条不紊的人会合理分配每天的事情，而那些杂乱无章的人永远完不成日常工作。第三是透彻品质。我们对于知识不能一知半解，需要做到全面并深入领会，不是异想天开地要求面面俱到，而是掌握基于事实的重要原理。第四是谦卑之恩。应该本着知错就改的态度，而不是坚持自欺欺人的作风。你们将从自己的错误中汲取教训，从而使你们避免重蹈覆辙。生活之道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你们也许能学会克制自己的怨言。要学会在沉默中接受微不足道的挫折，通过更加刻苦的努力来化解自己的羁绊，让周围的人不会被你们的抱怨之尘困扰。即我们的存在不是要尽可能为自己谋利，而是为了努力让他人的生活变得更幸福。行医是一门艺术而非交易，是一种使命而非生意。
在《送别》一章中，奥斯勒爵士谈及了自己有三个理想。第一个理想是，做好当天的工作，不要为明天忧虑。我所取得的任何成功都要归功于，这种尽心尽力做好每一天的工作，并让未来的事情顺其自然的力量。第二个理想是，尽己所能遵守金规则，善待我的医界同道以及我照护的患者。我们不仅是知识的传承者，更是患者的希望之光。这让我始终将人性与专业相结合，让临床医学实践充满温情和人道。第三个理想是，培养这样一种平和的心态，使我能在成功时保持谦逊，不骄不躁接受朋友的爱戴，当悲伤与难过的日子来临时，以成年人应有的勇气去面对。他最后引用了马修·阿诺德的诗歌：我从未爱过黑暗，不曾歪曲过真理，没有滋生过妄想，未尝允许过恐惧。这首诗歌以深刻的哲学思考与象征意义，表达了对人类存在与命运的思考，以及人类在自然面前的渺小与局限。这些观点不仅适用于任何追求高尚与美好生活的人，而且其价值观和原则至今仍然具有启发与指导作用。
激动人心的演讲时光飞逝如电，好像所有这些精华都凝结在瞬间。然而，奥斯勒爵士的精神令我铭记在心。其言行不仅彰显出人文关怀的伟大，更为我们这些后浪带来哲学的启迪。我早已跨越时空的阻隔，坐在灯影绰绰的长椅上，向前辈推心置腹地请教。随着时间的推移，奥斯勒爵士的演讲不仅成为一场思想的盛宴，更是引发了人们对生活意义的深刻思考。它呼唤我们在喧嚣之中平静下来，倾听并坚守属于自己的生活之道。或许，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我们有一天不禁会感叹道：生命是如此简单，却又如此精妙。威廉·奥斯勒爵士的演讲，唤醒了人们对生活的关注，鼓励我们探寻人生的真谛，激发出每个人内心的光芒。
马向涛
2023年9月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