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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栀睁开眼睛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后脑勺传来的剧痛。她下意识想抬手去摸,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醒了?“一个沙哑的男声在黑暗中响起。
她努力适应着昏暗的光线,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旧的柴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借着窗棂透进的月光,她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擦拭着什么。
金属的反光让她心头一紧——那是一把沾血的匕首。
“这位大哥,“她强装镇定,“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男人转过身来,脸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刀疤:“误会?宋大小姐,你爹欠下的债,今天就由你来还吧。“
宋南栀的大脑飞速运转。穿越?绑架?还是什么整蛊节目?但后脑的疼痛和空气中的血腥味都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爹欠你多少钱?“她试探着问。
刀疤男冷笑一声:“钱?你爹贪了赈灾银两,害得多少百姓饿死!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刀疤男脸色一变,快步走到窗边张望。就在这一瞬间,宋南栀注意到他左耳戴着一枚青铜耳环,上面刻着古怪的纹路。
“砰!“
柴房的门被踹开,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年轻捕快持刀而立。月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放下武器!“他的声音清冷而威严。
刀疤男狞笑一声,挥刀扑向宋南栀。千钧一发之际,捕快一个箭步上前,刀光闪过,麻绳应声而断。宋南栀就地一滚,躲开了刀疤男的攻击。
“走!“捕快一把拉起她,将她护在身后。
刀疤男见状,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砸在地上。浓烟瞬间弥漫开来,等烟雾散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追!“捕快对随后赶来的衙役下令,然后转身看向宋南栀:“姑娘没事吧?“
宋南栀这才看清他的样貌。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一张脸生得极为俊朗,只是眉眼间带着几分冷峻。
“我没事,“她揉了揉手腕,“多谢这位官爷相救。“
“在下盛明阳,长安县衙捕头。“他微微颔首,“姑娘可是宋员外之女?“
宋南栀正要回答,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惊呼:“盛头儿!不好了!河边发现一具尸体!“
盛明阳神色一凛:“带路!“
宋南栀跟在他们身后,心中隐隐觉得不安。等到了案发现场,她的不安变成了震惊——死者正是刚才那个刀疤男!
“死者男性,约四十岁,“她下意识开始分析,“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颈部有勒痕,但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
“姑娘懂验尸?“盛明阳挑眉看她。
宋南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家父曾教过我一些医术......“
盛明阳不置可否,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突然,他的目光停在死者的耳后:“这是什么?“
宋南栀凑近一看,只见死者耳后赫然刻着一个朱红色的符号,形似耳朵缠绕锁链。
“这是......“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年挤进人群。他穿着仵作的服饰,发髻上别着几根银针,手里还抱着个木箱。
“方小满?“盛明阳皱眉,“你怎么来了?“
“听说有命案,我就赶紧过来了。“少年说着,已经蹲在尸体旁开始检查。他的动作娴熟而专业,很快得出结论:“死者是先被勒晕,然后被一刀毙命。凶器应该是......“
“短刀,“宋南栀接口道,“刀刃宽约两指,单面开刃。“
方小满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姑娘好眼力。“
就在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地跑来:“盛捕头!我、我发现了重要线索!“
盛明阳扶住他:“裴景,慢慢说。“
裴景平复了一下呼吸:“我刚才在醉仙楼查案,听到有人说最近有个戴青铜耳环的客人经常出入。而且......“他压低声音,“据说那耳环上的纹路,和二十年前一桩旧案有关。“
宋南栀心头一跳。她想起刀疤男耳垂上那枚古怪的耳环,还有他说的“赈灾银两“。
盛明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宋南栀:“宋姑娘,恐怕要请你到衙门走一趟了。“
宋南栀点点头。她知道,这个雨夜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揭开了一个巨大谜团的序幕。而她的穿越,似乎也并非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