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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大陆,落秋省,秋水市,贫民区,城外。
“你也配做梦去道尔顿大学吗,穷鬼?”
穿着精致的一位少爷,满脸不屑地说道。
“项善,撒泡尿照照自己吧,别玷污了道尔顿这三个字!”
“要不我帮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哈哈哈哈哈……”
少爷的嘴角越来越疯狂,并伸手去解开裤腰带,熟练的操作看得出来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小少爷边上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一声不吭但趾高气扬的样子,皮鞋铮亮得都能发光了,在这贫民区里应该没有一个人敢去招惹吧。
而项善和他的哥哥,穿着缝缝补补的布满补丁的灰色衬衫,脚上的草鞋和满是泥巴的双脚,是平民窟标准的穿搭。
“你敢!”
项明捏紧了拳头,这是他最爱的弟弟,怎能忍受被欺负到这种地步。
忽然一拳向小少爷的裆部直接袭去。
砰的一声,毫无意外的被保镖单手拦了下来。只见保镖左手向自己右下方借力一拉,一个右手手肘击朝向项明的面门直去。项明的身体朝外飞去,但保镖还没松手,右手再度伸出拉回项明,抬腿一个更大的膝击闷声打在项明的下腹。双手调整姿态抱起项明,然后狠狠地摔向地面。一套过程行云流水,十分迅速,不像是普通练家子。
一套组合直接把项明干倒在地,让项明只能蜷缩着感受痛苦后,重新站回了小少爷的背后。
“我好怕哦,吓得我尿意都没了。就这?想装英雄,好啊,看我不弄死你。”少爷一边咒骂,一边用脚一次又一次的踢在项明的身上。
“还想去道尔顿大学?穷鬼,和你父亲一样一辈子给我们挖矿吧。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哥,哥,哥!”项善只能在旁边无力地低声嘶吼着。眼前这个混球一边践踏着他的梦想,一边践踏着他的哥哥,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项明只是贫民区长大的孩子罢了,从小就营养不太好,怎么可能禁得住这样的殴打,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小少爷看到项明晕倒在地上,砸吧砸吧嘴,吐了一口痰在项明的身上,像是玩具被玩坏了般露出失望的表情,说到:“没意思,我们走。”
毕竟真的闹出人命,他下个月的零花钱可能就要泡汤了。
“哦对了,项善,你知道的,如果报警的话,你爸的工作可就保不住了哦。”小少爷放下最后一句狠话,头也不回的走回城去。
项善跪扑在哥哥的身上,摇晃着地上的哥哥,泣不成声。
“醒醒,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能在城外晕过去了。”
感觉少爷已经离开的够久了,项明睁开眼睛,挤出一个笑容。
“你哥哥我的演技还不错吧。这点程度无伤大雅,小伤,把我扶到边上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好……”项善支支吾吾地说着,扛起哥哥,把他靠在边上的树干上,满脸都是泪水。
项明大他两岁,是一个他所能依赖的兄长,成熟,稳重有担当,还有那没有边际的幽默感。
一个人同时兼职3份工作,很少给自己放松的机会。
是自己的靠山,最重视的人之一。
因为自己去年他听到同校的少爷也想去道尔顿大学,兴致冲冲地问了几个问题,没想到小少爷觉得自己身份低贱冒犯到了他。
从那天开始,少爷就一直各处刁难,但项善却一个人默默忍受,继续坚守着自己的梦想。
至于为什么项善和少爷在一个学校读书,因为项善是家里的团宠,项明打工就是为了支付他的学费。
今天,两人趁夜色刚黑下来,两人像以往的那样偷偷溜出城内,摘点野菜,补贴家用,为父母减减负。
谁能想到偷偷去城外挖野菜的路上偶遇出来狩猎小少爷,把哥哥害成这样,让项善无比自责。
想去道尔顿大学的梦想像是伴随着眼泪落在地上,永远地留在了这贫民区城外幽暗的泥巴路上。
两兄弟在这一坐,一直休息到了午夜,因为项善实在没有力气背不动项明,尽管哥哥再三劝阻让他自己先回城里去,但他总不能让项明一个人坐在城外荒野上吧。
“我们应该不会遇上魔兽吧,哥?”
他们在城墙周边不算很远的地方,还算安全。
“不会的,这才出来走出来一两公里呢。相信哥哥,就算有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听哥的,早点回去吧,别让爸妈担心了,哥不会有事的。“
忽然,一阵阴风袭过,明明是夏天的晚上,周围的温度却骤降,冷的项善竖起了寒毛。
“这是怎么了?”项明有着不好的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见一道黑影,从天上飞下来砸在了兄弟两个前方的泥巴路中间,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看了一眼仿佛就堕入了极地大陆的永恒冰窖之中。
一种直击灵魂深处的威慑力肆虐地从黑影中散发出来,兄弟俩感觉手脚都失去了自己的控制。
是魔兽吗?难道我们真的要命丧于此吗?咯噔一下,项善的心比坏境的温度还要冷一万倍。
下一秒,那团黑影竟然站了起来,是一个人!
“可恶,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黑影朝天怒吼道,但他的身形正在一点点的透明化,仿佛要化为这世间的点点尘埃。
黑影往前一看,看到了这两位少年后,身形一震,仰面朝天,然后无法控制般的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可你绝对想不到,哪里都有我的一丝生机!命运站在了我这一边,等我回来那天就就是你的祭日。”
黑影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他双手合十,冷峻地念出了四个字。
“永暗思潮!”
只见黑影胸前亮起一道黑色的魔法阵,阵中间印着一把极度倾斜的天秤,砝码盘中盛满了外溢着雾气的污秽之物,高高翘起。另一侧则刻画着一颗仿佛还在凝视一切的眼珠。
随后一道黑色的能量攻击朝着项善袭去,黑影也随之完全透明化,又像是融入了这道黑色能量之中。
项善后退了两步,然后扑通一下倒在地上,身体由于恐惧止不住的颤抖。那攻击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个向下的俯冲,直勾勾的向项善飞去。
千钧一发之时,项明用出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对弟弟的保护欲望克服了恐惧,一个飞扑,挡住了这道扭曲至极的攻击,随后倒在了项善的身上。
项善愣住了,但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悲伤又涌入心头。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项善的歇斯底里回荡在空荡的山野,激起一阵飞鸟,“哥你要挺住,你要挺住啊,我这就带你回去,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项明意识逐渐模糊,抬起那布满老茧的左手,轻轻地拭去了项善脸上滑落在脸颊的泪珠,看着哭红的眼的向善,在昏过去前挤出最后一丝声音。
“好,哥听你的。”
项善急忙把哥哥从身上扶起,低头俯下身体,想要把项明背起来。可项善刚刚稳定好背上的哥哥,抬起头,坚毅的目光宣誓着他绝对要将昏迷的哥哥背回城中。
他与哥哥度过的时光,点点滴滴的回忆,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无论哪次家中粮米不够,哥哥总是会让他先吃饱。
虽然买不起昂贵的玩具,但每次生日哥哥总会精心准备给自己的礼物。
尽管父母没钱供哥哥上学,但哥哥却拼了命地打工让我进了当地的学校。
……
半个小时后,项善终于看到了城墙,只要走过前面那座桥,他的任务就结束了。他坚定地迈出了那已经被草鞋磨出血的脚掌,却遇上了两个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的黑衣人。
“来晚了一步啊。”其中一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紧接着,一把匕首扎入了项善的胸膛,像只是一脚踩死了地上的蝼蚁一般。项善瘦弱的身体倒在了城前的血泊之中,看着两个黑衣人夺走哥哥,转身化为一道黑色的闪光消失在夜幕之中。
倒在地上的项善一只手捂着止不住流血的胸口,一只手抓向黑衣人离去方向的空气。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黑衣人背后那把与魔法阵中一模一样的污秽天秤,印在了项善死前最后一刻的视网膜上。
贫民区下等人的命罢了,谁会在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