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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虞青呛了个半死,杀气腾腾地指着墙上的广告牌:
“爹,这是谁给咱家会所写的广告?”
哪个狗日的崽…
“当然是我写的!不错吧?”
小老头得意洋洋地摸着胡子,微驼的背都不自觉挺起几分。
差点背刺亲爹的虞青皮笑肉不笑:
“那为啥咱家连这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
他才刚毕业几天,就收到了家里传来的捷报。
急急忙忙赶了几百里路,回来一看——
家里的生意是整不活了,但自家老爹整了个活。
“这个嘛…”
虞父嘴里嘀咕,
“天老爷知道为啥办会员的都是男娃子!两个男娃子能相上,真是见了鬼了……”
虞青沉默半晌,憋出了心里话:
“爹,干脆退休吧,我怕哪天在电视上看到你。”
一听这话,虞父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什么退休?这可是你妈的心血!”
老妈…
虞青沉沉叹了口气。
把会所做大做强一直是老妈的梦想,会所开办前几年,生意也的确越来越红火。
然而,自从那个开车看不清路的雨夜……
赛车手出身的老妈去打了回麻将,未来的会所之神就变成了麻将之神。
“不是,那你把老妈喊回来啊!”
虞青怒不可遏,
“她人呢?!”
老头子摇头叹气:
“她上次输了五块五毛钱,积郁成疾,去了医院的精神科…”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
“估计现在忙着和医生搓麻将。”
虞青瘫坐在椅子上,有种王者回青铜局炸鱼却被队友坑死的窒息感:
“办又办不成,不办又不成,您老到底想干啥?”
小老头嘿嘿一笑:
“这不就把你喊回来了嘛!”
虞青眉头一挑,心中警笛大作:
“…什么意思?”
“我和你妈严肃商量了五分钟,决定让你来继承咱家的相亲会所!”
小老头拍拍他的肩膀,
“你一个年轻人,肯定比咱们这些老登干得好!”
虞青霎时凌乱成毛线团,像极了被踩尾巴的大猫:
“爹,我上次谈恋爱是小学三年级!”
“嚯!咱老虞家也出了个少年神童!”
“…我大学学的是土木,你让我一个天天打灰的去牵红线?”
“人家女娲不也干的土木?你的工程比她还大?”
“反正我不干!谁爱干谁干!”
虞青咬牙切齿,要是这事传出去,他还怎么在工地安心打灰?!
虞父冷哼一声:
“不干也行,大不了我出去碰瓷,免得以后没钱养老!”
我靠,有这么瞧不起咱学土木的吗!
虞青仔细想了想,之前他导师说学土木能偷点懒,后来那几个师兄邀请他去偷电缆…
甚至他现在都没找到一份合适的活,上一家实习公司还不给实习生工资!
老大个人了还靠家里人打生活费……
这么一想,虞青顿时有些破防,一咬牙——
“行吧,干就干,干倒闭了您可别怨我!”
虞父哈哈大笑:
“就等你这句话!”
他又递来一个本子:
“这是咱们会所目前的情况记录,你拿着仔细琢磨琢磨。”
“多的我也不说,毕竟你从小看你妈经营会所。”
“反正,咳…你先自个儿瞧着。”
还来不及说话,小老头就一溜烟没影儿了。
虞青犹豫片刻,翻开本子。
【目前欠账:3000+398+15元】
【房租3000元,需要在月底25号前交给房东,联系方式xxxx】
【水乳交融套餐398元,需要在三天内交给对面洗脚店】
【猪脚饭一碗15元,今早在隔壁张大妈猪脚饭赊的账】
“…吃饭赊账就算了,洗脚都赊账?”
黑着脸,虞青强忍下撕碎手里本子的冲动。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想想怎么收拾家里的烂摊子。
虞青放下本子,环顾一圈店里的情况。
干净整洁是店里的常态,这是老爹一直坚持的原则。
装修虽然两年前请人重新设计了一回,但店里的摆设还是太平淡了些。
除去几套桌椅,也就几盆花草点缀。
“噢!!!”
外头突然传来欢呼的声音,虞青不用看就知道,又是对面那家人满如患的网吧在办比赛。
他冷着脸关掉玻璃窗。
对象找到了吗?家里人同意了吗?结婚证领了吗?
没有还去打游戏?
你迈两步就能找到女娲大弟子包办的姻缘圣地!
“完蛋。”
虞青轻描淡写定下结论,
“不过,倒是有些思路。”
做生意嘛,顾客才是基础。
相亲会所的顾客是谁?
答案很简单,三个字“单身狗”。
提问,世界上真存在一心想谈恋爱的单身狗?
有,但很少。
所以他的目标客户,要么是走投无路、年龄较大的单身狗,要么是被家里逼来相亲的年轻单身狗。
然而,这一切都来源于“名气”和“人脉”。
遗憾的是,
前者早被小老头的骚操作整变色了,后者他压根没有。
难道还得先发传单?
嗯…隔壁张大妈的儿子结婚没?
等等,结婚?
虞青忽的灵光一闪!
成群的单身狗哪里找?
民政局啊!
据说近几年离婚率特别高,这些人不就是完美的目标客户吗?
既是单身狗,又有婚姻需求!
类似的地方还有啥?
亲子鉴定中心?
嘶,听说挨打的赔偿金……
斯道破!斯道破!
总之越是琢磨,虞青便越觉得民政局这路子可行。
“明天就去民政局发传单!”
咕咕~
刚安排完近期行程,虞青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勾得他肚子直叫唤。
好热!
天生邪恶的张大妈,你在我的猪脚饭里加了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虞青疲惫地叹了口气,早上急匆匆赶回来,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
收拾前台,拿起手机…
他刚一起身,便听窗外一声闷响——
砰!
措不及防之下,虞青吓了一跳,手机直接摔到了地上。
“还好没坏。”
他无视屏幕角落细小的裂痕。
要是这玩意儿出了问题,恐怕他今晚的饭都没了着落。
砰砰!
又是两声令人火大的闷响。
虞青放下手机,气势汹汹地冲到窗前。
会所开在三楼,也没阳台,八成是什么野猫啥的瞎扒拉玻璃!
他推开玻璃窗,空空如也,只有底下的空调外机嗡嗡作响。
这房子外壁也不像是能站的样子啊…难不成在上面?
这小流浪猫就是喜欢乱蹦跶!
咋抓呢?
用扫帚赶,还是给喊跑?
这可是三楼,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麻烦。
虞青缓缓抬起头,恰好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瞳孔。
安静悬挂在窗外的哥特少女面无表情,仿佛正吊在三楼高空的人不是她。
喵…
不是,我那么大一只猫呢?
艾导,窗的那边是猫娘啊??!
虞青懵了两秒、愣了两秒,确定自己没在做梦、并且外头的也不是晴天娃娃cos人类。
摇晃。
摇摇~晃晃~
我靠,你别他喵的瞎晃悠啊!!
虞青大惊失色,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本能地向窗外探去——
咯嚓!
细微的破碎声混着泥烟石粉坠下,下坠的力道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上下!
骤然失重下,少女宽大的黑色兜帽破开封印,闪烁着金属色泽的银白发丝肆意飘荡。
近在天边的雏月若隐若现。
好白。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裙摆意外褪至白玉京的银发少女跨坐腰间。
——大脑仍在宕机的虞青这般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