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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像都在被白色埋葬,可独有她青春的遗物却一直困在黑暗里。
雪还在落,纪怀罗迷恋上这被雪幕吞噬的世界。
她该知道的,所有人都喜欢许栩,可是许知年,你疏离外的帮助,你克制外的热情还有笔记本上的话难道全都是骗人的吗?
她坐在车里,陪世界一起沉寂,痛苦的角色仿佛是她的陌生人,可这些不甘明明无数次将曾经的自己浸下水溺毙。
这是她写作的第二年,《我也没有收到那封情书》的大爆使她名声大噪,她得以在北城开上了签售会。
签售会上早早排起了长队,纪怀罗来的很早,但也只是站在二楼,观望着书粉的到来。
等到一切就绪,她便走了出来,现场出陆陆续续的欢呼声。
这是她第一次露面,也只是稍微化了妆,没有过分打扮。
没有拖沓,她与现场的书粉打了招呼后便坐下开始了签售。
开始的一切都如期而至,大家的话题都是围绕书中的角色和内涵,直到一个软萌的小女生的出现。
她与纪怀罗亲密互动后便抛掷了一个纪怀罗不想提起的话题,“枝枝,《情书》这本书真的没有原型吗?”
对方眨巴眨巴眼睛,纪怀罗直直发愣,缓缓调理下思绪,还是如实回答有原型。
面前的女孩却一改刚才的激动,面露低迷,“我好难受啊,青春的结局是遗憾。
纪怀罗沉默了,她刚刚下意识的表情根本不是伤心。
自己有疑心病吧?纪怀罗晃去脑海里的困扰,静静地在她的周边上写着一段简短的话。
地球是圆的,南北再远,也终将会相通
尾部是她的签名——疏枝。
纪怀罗把这段话拿到女孩的面前,对她说,“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要抓住眼前人的手,至于未来的事,就让未来的我们解决吧。”
对面的女孩愣了一下,又漏开笑颜,“那枝枝要给我们写甜甜的番外,让这春风吹向我吧。”
还真是古灵精怪啊,纪怀罗眉心一跳,
又是一个骗番外的,赶紧糊弄过去,“好了好了,要不要拥抱一下。”
她站起来展开身子,示意女生。
女生也很快站了起来,往前倾,靠近她,忽然对着她耳边吹了口气,“枝枝,不要忘了写甜甜的番外哦。”
还真是不好糊弄啊,纪怀罗抿唇淡笑,“好。”
接着女生就收拾收拾她的周边,临走时还戏谑她,“枝枝,我等着你哦。”
“我会尽力的。”
接下来的书粉大多都是和她讨论书中的角色,她倒是感觉轻松了。
结束后工作人员也离开了,只留下了她自己,望了望身后的小说展示屏,那少年半拥着女孩在肆意的笑。
有个人,似海,是泡沫,在水一方。
她还是决定离开,这已经是她跨的第很多步了。
腐朽的日子她望了又望。
她再次对自己说,走的每一步都算数。
纪怀罗提着手提包,走过图书馆厅。
下雪了,室外凛冽的风刺着她,像是灼热掉进冰窟窿。她走下台阶,伸开手,感受着这从天而降的羽毛。
面前被踩过的雪又被新雪掩盖,她一边踩一边回头看脚印,想着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北城的雪了。
想要酣畅淋漓地淋一场雪,不顾一切目光,可是在这现代社会会被当做傻子的。她还是将车开到室外,欣赏这初雪。
时间在停止,她想南城是否还是朗朗晴空,南城下不了雪,南城太远了。
下一秒,车窗在振动,她扭头向外看,
车窗外是他和风雪。
面前人如同入了她的梦境般,头发差点盖住眼睛,他鼻头冻红,总算有了些生活气。
他略微低头压住围巾,而身后,侧脸,满世界都在淋雪,
好梦幻,可这是真的。
脑袋仿佛在宕机,他来干什么?他这个小说男主原型不会发现了吧。
手指渐渐被外面的冷气沾染,冰冰的。太害怕被戳穿,可是她还是不能逃避。
她打开车门,双脚踏进雪里,脑海里挣扎但还是忍不住回想刚才的画面。
雪落在他的头上,零零碎碎地划过他的脸。她承认她嫉妒起了雪,自己可从没有靠他那么近。
站在雪里,望向他的眼睛,棕色的瞳孔里面仿佛是旋涡。那眼神里到底藏了什么,她猜不透他的情绪。
雪一直下,他终于开口,“我听说你开签售会了。”
“那本小说我看了。”
心里下落的这场大雨猛然冻住,化身冰冷的刺扎得太痛,自尊心被撕开,许知年,我在干什么?
纪怀罗不得不沉默,许知年却向前迈了一小步,靴子踩在松软的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纪怀罗抬头,许知年在自己面前,轻轻拂去她头上的碎雪,又深深望自己的眼睛,“我有话和你说,我们去大厅里。”
她被他的温和吓住,下意识看向大厅,暖黄的灯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在雪地里投下模糊的光晕。
她跟着向前,不敢看他挺拔的背影,只盯着他脚下新踩的雪印。许知年停下脚步,他伸出手,握住了冰冷的门把手,轻轻推开。
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他站在那,纪怀罗站立不安,而外面风雪不断。许知年看起来不想等待,““你曾在我的桌子里放了一封信,许诺我我们高考后再联系。”
“可现在已经是三年后了,你的联系方式全换了,我以为你早就不喜欢我了,可小说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放手。
眼前尽是头顶刺眼的灯光,她感觉有点喘不过气了,纪怀罗本就猜到他准备质问自己,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眉心一跳,他什么意思?
...先放手的不是你?
她大概永远忘不了崔溪文手上那张明晃晃的拍立得。他右手稳稳地擎着一把宽大的伞,将两人与纷飞的雪幕隔开。
算了,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离开时也是这样考虑的。”
可是,许知年,有一种遗憾是不得不割舍。
“但高二下学期我回临水了,你生病请假在家,我回以前的班打听你的消息,可是他们都说你和许栩在暧昧。”
她逃避他的视线,不再看着他,“我不想相信,但许知年,人的感情会转移的,我们也早就渐行渐远了。”
人们总用回忆时的痛来评判爱的多深。可是从来不考虑纵使再次相拥也是飞蛾扑火,你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所以我回到北城后就换了联系方式。”这划清界限的人还是我来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