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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我们是被时空捉弄的旅者,以同一信念为舟,在因果的河流中相望。
你在2012年的实验室记录数据。
我在2023年的档案里拼凑真相。
键盘与纸笔隔着十年光阴共振,却连指尖相触都成奢望。
你在笔记里写下「科学必须有道德底线」。
我在审讯室里重复这句誓言,两个时空的月光叠在一起,照亮同一份对正义的执念。
当你在旧教学楼的走廊奔跑,我在现代警局的监控前凝视你的背影。
我们共享同一具身体的呼吸,却无法用同一个怀抱温暖彼此。
他们说我们是两个时空的孤勇者,我说我们是同一理想的灵魂战友——
你在过去埋下证据的种子,我在未来浇灌真相的幼苗,即便注定隔着十年时差,也要让科研伦理的光,同时照亮两个时空的黑暗。
「别怕,我在未来等你。」
「我知道,你在过去从未放弃。」
这是我们未曾说出口的对白,在时光的缝隙里,我们早已以信念相拥。
逆着时光的光奔跑,我们都是追光者——
你在实验室的阴影里种下证据,我在现代的迷雾中打捞真相,当两个时空的光终于交汇。
那是科研伦理刺破黑暗的模样。
第一章:错位的日常
存在的本质,在于对自我认知的不断颠覆。
“叮铃铃……叮铃铃……”
闹钟这玩意儿,响起来真是要命。南时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道扎眼的晨光,冷不丁地就从窗帘缝儿里溜进来,直直地照在她脸上。
她下意识地就想抬手去摸床头柜上的闹钟——这熟悉的动作,却摸了个空,指尖碰到的,居然是一本硬邦邦、厚墩墩的《高等数学》。
“咦?”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
可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这屋子,完全不是她那间塞满了过期外卖单和乱七八糟采访资料的小公寓。
四下里,透着一股学生宿舍似的简朴和……书卷气?
“这是哪儿啊?”南时柚嘟囔了一句,声音低沉得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猛地伸手,下意识地就想摸摸自己的喉咙——嗯?这是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喉结!她触电似的缩回手,心跳漏了一拍。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慌乱像藤蔓一样在她心里滋长,她本能地摸向自己的胸平坦,坚实。原本该有的柔软起伏,彻底消失了。
“搞什么鬼?!”南时柚这下是真的慌了,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跌跌撞撞地环顾四周。
房间不大,收拾得倒是挺利索,不像她那狗窝。
墙上,花花绿绿地贴满了奖状——什么物理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全国高中化学竞赛金牌,数学建模大赛特等奖……金灿灿的印章,晃得她眼晕。
这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大学室友们抱怨她“看书不爱惜”的那些日子。
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挨着书架,各种教辅资料和科学期刊码得整整齐齐的,书脊上那些磨损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没少被人翻阅。
她跌跌撞撞地冲向墙角那面老式的全身镜,镜子里,一张完全陌生的少年面孔冷不丁地撞入眼帘。
五官清隽,眉骨微微凸起,特别是那双眼,带着少年人还没褪去的倔强,却又平添了几分茫然。
南时柚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镜子里的少年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她皱了皱眉,镜中人也跟着皱眉。她甚至做了个夸张的鬼脸,镜子里的少年也跟着有样学样。
“我……变成男生了?”南时柚喃喃自语,一股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猛地袭来,让她差点没站稳。
她慌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宽肩窄腰,简单的T恤、短裤,露出了瘦削却有力度的小腿。虽然瘦,但看起来却更有劲儿了。她笨拙地甩了甩胳膊,感受着这副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那些不熟悉的肌肉线条与骨骼结构。
书桌上,散落着做到一半的物理题,以及几张看上去很专业的化学实验报告。旁边作业本的封面上写着几个字:“青木学府高二(3)班夏疏鹤”。那字迹工整得,简“夏疏鹤?”南时柚念叨着这个名字,心头猛地一震,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夏疏鹤--她哥哥南时凛高中最好的朋友。那个在高二下学期,突然跳楼自杀的天才少年。
南时柚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她哥那人,平时看着挺糙的,可一喝多了,总会念叨这个名字,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悔恨,有不解,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不可能自杀的,”哥哥总是这样重复着,“他有那么多梦想,那么多计划...”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变成夏疏鹤?”南时柚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指望这只是一场荒诞离奇的梦,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她明明记得昨晚自己在《都市风向标》报社,为了那个医药企业违规实验的破事儿,加班加到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她还记得自己关掉电脑,走出那栋破旧的办公楼,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挺亮的……然后呢?然后就到了这里?
“砰”的一声,房门冷不丁地被人推开了。一个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羊角辫的小丫头,探了个脑袋进来,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哥哥!你在那儿发什么呆呀?都几点了还赖床!要迟到啦!”
南时柚被这声“哥哥”吓得一哆嗦,僵硬地站在镜子前,脑子彻底宕机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丫头自顾自地走了进来,一双大眼睛疑惑地在她身上溜达了一圈:“哥哥,你今天奇奇怪怪的哎,对着镜子傻站着干嘛呢?”
“我……”南时柚试探着开了口,这低沉沙哑的嗓音,再次提醒她自己现在的离谱处境。
“我……马上就好。”
小丫头歪着脑袋看她,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小大人似的关切:“哥哥,你是不是又偷偷摸摸地熬夜搞你那些实验了?你看你,眼睛都红得跟兔子似的。”
她走近了几步,仰着小脸,很认真地端详着南时柚的脸,小声说道:“妈说了,你要是再敢偷偷熬夜,就要把你那些宝贝实验笔记本统统没收!”
南时柚觉得喉咙有点发紧。这小丫头,不用问,肯定就是夏辞棠——夏疏鹤的妹妹了。
她哥南时凛说过,夏辞棠这时候才十岁左右,扎着两个小辫子,鬼精鬼精的。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小脸,南时柚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我……没事儿,就是刚醒,有点懵。”南时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哥哥,“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来。”
“鬼才信你!”夏辞棠小脸一皱,鼓起了腮帮子,“你肯定又在偷偷弄那些危险的玩意儿。我昨天还看到你书包里装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玻璃管子呢!”
南时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床边的书包敞开着,果然露出一角实验器材。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那是……学校实验室借的。”
“哼,算你狠。”夏辞棠撇了撇小嘴,转身要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补充了一句,“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灵芝汤,说对提高记忆力有好处。你再不下去,可就真凉啦!”
说完,小丫头就一蹦一跳地跑出了房间。
南时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才开始环顾四周,找起校服来。
衣柜里挂着几件浆洗得挺板正的白衬衫,还有几条深色的校裤。她有点笨手笨脚地选了一套,想着赶紧换上,先应付过去再说。
可谁知道,穿衣服对她来说本该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在这具陌生的身体里,却变得异常别扭。
扣衬衫纽扣的时候,她的手指就像打了结,怎么也对不准。好不容易把衬衫穿上了,又觉得这领子勒得慌。裤子倒是穿上了,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松松垮垮的。
“啧,为什么男生的衬衫扣子是反的啊?”南时柚小声地抱怨了一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衬衫的扣子给扣好。
她站在镜子前,很不习惯地看着自己笨拙地系领带的动作。
当记者那几年,为了采访,在一些正式场合,她也学着系过几次领带,可在男性的身体上系领带,那感觉完全不一样,手感也怪怪的。
她下意识地在裤兜里摸索,希望能找到手机,或者任何能解释她目前这诡异处境的线索。
可口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南时柚独自坐在房间里,回忆起哥哥经常对她说起的那句话:“夏疏鹤是我见过最具有责任感的人,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每次提起,哥哥眼中都闪烁着如同提起心中偶像般的敬意与惋惜。
墙上的日历让她心头一紧--2012年3月,距离夏疏鹤“自杀”只剩短短三个月。那个夏天的意外,成了哥哥心中永远的伤疤。
一本黑色笔记本从书桌上滑落,南时柚弯腰捡起,封面上是一张五彩斑斓的元素周期表。她想起自己大学化学课上总是睡觉,现在却阴差阳错变成了一个化学天才,真是讽刺。
她下意识地翻开笔记,映入眼帘的是工整有力的字迹:“国家未来的发展需要真正尊重科学精神的研究者。我不相信真正的科学会与道德背道而驰,若发现这样的苗头,必当奋力制止。”
这字迹透着一股子倔强和坚定,让南时柚不由得想起哥哥说过的话:“那小子固执得要命,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接下来是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化学方程式和实验数据,那些符号和数字在南时柚眼中如同天书。
她正要继续阅读,楼下传来一个温柔但带着焦急的女声:“疏鹤!怎么还不下来?要迟到了!”
“来了!”南时柚合上笔记本,匆忙塞进书包。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准备面对这个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家庭。
她背起书包,迈步走向门口,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是命运给她的机会,让她解开哥哥心中那个十年未解的谜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