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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边的大陆上,有一村落,在此居住的大多数是农民,世代出了少些的官员,却少有人回来,因此被称为“无归村”。
无归村里,往山靠的一边,有许多的土瓦房,这里是大多数村民最早居住的地方,因此在中心建造了一个祠堂,供奉着列祖列宗。
“师傅,您在看什么?”
一位先生带着他年轻的弟子周游各处,来到了此处,弟子看着师傅看向远处不解。
“这里有个苦命的娃。”
从一条小径跑出来一个孩子,面带哭色,泪水不止地往下流,他的后边有一个妇女拿着荆棘追着,嘴里喊道:“你给我把钱要回来,不然我打死你!”
弟子问道:“师傅,我看不出来什么。”
先生回答道:“他不想来这个世界,可天就是要他来到这个世界,然后让他经历无穷的苦难,最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为永恒的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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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絮已经累的躺下在河中央,任由河水冲刷着焦热的身躯,他感受到一股热量被寒冰穿过,刺痛着神经,但这种痛苦让他舒服,让他麻木,从而缓解一天的疲劳。
等到稍微有了精神,才一边起身一边用手扶着脑袋,他感觉脑袋像是一颗掉落的熟透苹果,摇摇欲坠。
云絮抬头,天上缓缓飘来的黑云将大半天都陷入了黑暗,少数的白云四散逃窜没有目的。
是时候回去了。
“云絮!”耳边传来声音,云絮想也没想转过去“怎么了?”
少女:“听我爸说,隔壁村来了一个算命的,我爸把我的八字给他算了,说我是个公主呢!”
云絮笑道:“你长得就像个公主嘛,再说了,你爸是村里的大土豪,说你是个公主也不足为奇,像是你爸给算命的钱多说你几句好话罢了,假话听不得。”
少女:“你总是这样扫我的兴。”
云絮心里头像是被敲了一下,神情不自然,他脑子里想了想,又说道:“好啦,我陪你去看看。”
少女顿时高兴起来,抓过云絮的手就跑,生怕云絮反悔不去算这命。
穿过泥路,踏过荒草,少女带云絮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小路。
云絮:“你找了这条路,不好走。”
少女笑道:“你平时穿荆棘打野子都不怕,怎么怕这些杂乱的草?”
云絮:“穿荆棘打野子那是因为不得不走。”
少女点头,不再言语,她觉得她心底越来越难受了,特别是跟云絮在一起,不管是说话还是一起干活。
云絮看见少女脸上笑着的酒窝少了些,想说些什么却又到嘴边说不出去,他感到一股难以表达的压抑,有点像天地与一粒沙子。
他觉得自己与少女的距离越来越远,随即放开了手,少女感到手边丢失了最重要的,脸上苦色终是难以压抑。
一路沉默,一路无语。
云絮想着明天,少女想着未来,云絮想着昨天,少女想着将来。
两个人不是一路的,无论是家境还是命运。
云絮清楚,少女不明白。
直到听到嘈杂的声音,两个人才从思绪中解脱。
少女:“走,我带你去。”
这次少女不再主动拉着云絮的手,云絮也不会主动去拉少女的手。
两人穿过人群,到了算命先生的摊前。
算命先生是个中年人,年龄不大却显老,有山羊胡,看起来面善,手上拿着毛笔写着一些文字,一边给旁边的徒弟讲解,一边向前来算命的人讲好话。
少女是个急性子,在算命先生算完一个人后马上把一把铜钱啪的一声放在摊子上,“给我算算他的命!”
算命先生看向少女的眼里充满了震惊,随即对少女指着的云絮招手过来。
云絮面色枯黄,散乱的头发掩饰不住眼里的落寞,瘦小的身躯宛如一个禾苗孤独地在风中挺拔,缝补的服饰将他的家境情况和他的未来联想在一起,就是命中没有大富大贵的人。
算命先生咳嗽一声,言道::“请将生辰八字递上来!”
云絮伸出手,没有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生辰八字,而是沾了沾口水在算命先生递着毛笔的手上写下生辰八字。
少女不可思议看了云絮一眼,她的心里不断破碎再重塑,这个眼前邋遢、没有礼貌、出言不逊的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云絮吗?!
是,这个人一直都是少女认识的云絮,只不过少女对于云絮的情感胜过眼前云絮所有的缺点,让她一直对着云絮有着别样的情感。
这是一层滤镜,一层少女主动给云絮添加的滤镜。
少女的心乱了,她忽然地想到父亲给她介绍的男孩,不自觉地将云絮和那男孩对比,一道道滤镜在眼前不断破碎,最终化为眼前这个弱小的云絮!
算命先生皱着眉头,最终苦笑一声:“癸水无依,木旺水弱,飘渺沙舟一点轻。丁火申土,三卯食神,情乱难遮心不乱。泉中水,炉中火,金箔金,大溪水,德秀破空不由人。风过无痕,命若转烛,薄霄尘渺,浮云漫天终成空!”
算命先生长舒一口气,站起身,他看向云絮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这是一种对悲苦人的怜悯。
他拿起笔,在一张黄纸上写下“天意难违”!
“我送这四个字。”
云絮接过算命先生写下的这四个,他将这张纸小心翼翼地折成三角形。
云絮转身,伸手去拉还在想的少女,回应的是少女无情的后退,云絮没有说话,带着别样的心情离开了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