ヾ(*Ő౪Ő*)
(虚弱地伸出手)快……快给我下一章……我还能撑住……

空气里弥漫着老旧楼宇特有的、混合着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霉味的阴冷气息。灯光昏黄得可怜,仅仅能勉强勾勒出楼梯扭曲的轮廓,更多的阴影则在角落里蠕动,将一切都吞噬进模糊与不确定之中。
ヾ(*Ő౪Ő*)
(虚弱地伸出手)快……快给我下一章……我还能撑住……

有意思
有意思

好可怕啊
好可怕啊,好可怕啊

查看全部帖子(3讨论帖)
处决场
空气里弥漫着老旧楼宇特有的、混合着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霉味的阴冷气息。灯光昏黄得可怜,仅仅能勉强勾勒出楼梯扭曲的轮廓,更多的阴影则在角落里蠕动,将一切都吞噬进模糊与不确定之中。这里没有窗户,自然也没有一丝阳光能透进来,唯有死寂和绝望在无声地发酵。
脚步声早已停滞,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声,以及……某种液体滴落的轻响。
嗒…嗒…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昏暗尽头,楼梯的下方,一个身影悄然显现。
她穿着一袭鲜红的长裙,那红色在昏昧光线下浓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刺目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乌黑的短发利落地垂在肩头,衬得她的脸颊愈发苍白。她的右手背在身后,握着一柄匕首,锋刃上正有粘稠的液体缓缓汇聚、滴落,在那肮脏的水泥地上绽开一朵朵小小的、深色的花。
她抬起头,目光阴郁地锁定在上方楼梯平台处那个被迫停下的女子身上。这张年仅十五岁的脸庞,本该洋溢着青春,此刻却覆着一层能冻结空气的寒霜。
“我亲爱的姐姐,”女孩开口了,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产生细微的回响,清脆,却带着刀刃般的冰冷,“你,还要往哪跑呢?”
龙晴扶着斑驳的墙壁,胸腔剧烈起伏。她知道,这场追逐游戏已经结束了。大小姐亲自选定的处决场,从来不会给猎物留下真正的生路。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面向楼下那个红得灼眼的身影。
“你到底还是追过来了。”龙晴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认命般的疲惫。
名叫龙遥的女孩一步步踏上楼梯。老旧的木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声都敲打在龙晴的心上。她们之间的距离在无声中急剧缩短。
“姐姐,你不跑了?”龙遥歪着头,语气里似乎有一丝天真的疑惑,但眼神却冰冷彻骨。
话音未落,她的动作快入鬼魅,瞬间欺身而上,龙晴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后背重重的撞在冰冷墙壁上。下一秒,冰冷的匕首到家已经抵住她的咽喉,冰凉的触感让她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栗,那上面还是带着陌生的温热和黏腻。
龙遥的面容恢复了一贯的冷清,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阴沉只是错觉。她看着被自己制住的姐姐,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
“龙遥,”龙晴艰难地开口,目光直视着眼前这个她曾唤作“小四”的女孩,“如果我说,我希望你放过我,你会放过我吗?”
龙遥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绝非笑容。
“放过你?”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致命的嘲讽,“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龙晴的脸色微微变动。是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小姐麾下最锋利的那把刀,亲自来执行她的处决。
“大小姐…您让小四亲自来处决我…”龙晴在心底默默地想着,一股深切的悲凉涌了上来。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甚至私下里会亲昵地叫着她“小四”的女孩,如今要用匕首隔开她们之间的一切。
她清楚地知道龙遥恨她入骨。
那恨意的根源,来自于多年前那血腥的一幕——龙晴亲手将匕首刺入了龙遥母亲的心脏。而更残忍的是,这一切被刻意安排,让年幼的龙遥“无意中”撞见。
那时的龙遥,还只是家族权力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失去母亲庇护的小女孩,远非如今掌权的大小姐。而龙晴背后的势力,与当时还未掌权的大小姐甚至是敌对的关系,那场谋杀本就是对方夺权布局中冰冷的一步棋。
时过境迁,棋局早已翻天覆地。
曾经无助的小女孩已然登顶,手握绝对的权柄,曾经作为他人棋子的龙晴,也终究成了要被清理的过往残骸。
而大小姐派龙遥前来,用意再明显不过:这是一场迟来的复仇,也是一场最彻底的清算。
冰冷的匕首紧贴着她的皮肤,死亡的气息如此真切。龙晴看着龙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面只有恨意和决绝,再无其他。
匕首的尖端微微陷入皮肤,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一丝温热的血珠顺着龙晴的脖颈滑落。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贴近。
龙晴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终的审判。她不怨龙遥,那份恨意是她亲手种下的苦果。她只怨这吃人的家族,怨那翻云覆雨的权力,将她们所有人都变成了棋子与傀儡。
然而,预想中利刃割开喉管的剧痛并未到来。
那冰冷的压力忽然离开了。
龙晴诧异地睁开眼,只见龙遥依旧站在她面前,眼神依旧冰冷,但那匕首却垂了下去,刀尖指向地面,血滴无声地继续着它们坠落的路径。
“姐姐,”龙遥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温度,却似乎少了些方才那纯粹的杀意,“你以为,大小姐真的下了处决你的命令吗?”
龙晴猛地一怔,瞳孔微微收缩。这句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什么…意思?”她艰涩地开口,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大小姐亲自指定的地点,龙遥手持利刃追猎至此……难道不是最明确的信号吗?
龙遥向前逼近一步,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危险。
“大小姐的命令,是‘将龙晴带回,她有话要问’。”龙遥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冷、极复杂的弧度,那里面掺杂着恨意、嘲讽,还有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情绪,“是‘带回’,而非‘处决’。”
龙晴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鼓动起来。带回?问话?这意味着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
“那你为什么……”龙晴的目光落在她仍在滴血的匕首上,“这血是谁的?”
“楼下那个负责‘看守’你的废物。”龙遥的语气轻描淡写,目光扫向匕首,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他得到的命令,恐怕是格杀勿论。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挡了我的路。”
她抬起眼,目光再次如同冰锥般刺向龙晴:“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执行大小姐的命令。”
空气仿佛凝固了。龙晴瞬间明白了过来。
假传命令!龙遥拦截了或者扭曲了大小姐的指令,清除了可能碍事的人,然后亲自找到了她。大小姐或许只是想审讯,但龙遥……她要的是复仇!私人的、彻底的复仇!
“你…你假传了大小姐的意思?”龙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是何等的大胆!一旦被发现,即使以龙遥如今的身份,也绝对会遭到最严厉的惩戒。
“不然呢?”龙遥反问,眼神锐利,“等你被带回去,接受审讯?或许大小姐会看在你过去还有用的份上,饶你一命?或者把你关进暗无天日的牢狱?那太便宜你了,我亲爱的,姐姐。”
那声“姐姐”叫得无比讽刺。
“我等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看你得到另一种形式的‘宽恕’。”龙遥的声音里终于泄露出压抑到极致的、翻滚的恨意,“那个雨夜,我看着你从我母亲的胸膛里抽出刀……从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能取走你性命的人,只能是我。而不是什么家族律法,也不是大小姐的意志。”
她再次举起了匕首,那寒光映照着她年轻却无比决绝的脸庞。
“大小姐要的是情报,是清算过去的势力。而我,”她的刀尖重新指向龙晴的心脏,“我要的很简单,只是用你的命,来祭奠,我的母亲。”
“所以,跑吧,姐姐。”龙遥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或者,试着反抗。给我一个更好的理由,现在就在这里,彻底了结我们之间的一切。”
局面瞬间颠覆。追猎不再源于家族的意志,而变成了纯粹个人恩怨的清算。龙晴面对的,不是一个冰冷的执行者,而是一个被仇恨填满、不惜铤而走险、只为亲手复仇的妹妹。
楼道的阴影仿佛更加浓重,将两人吞噬。滴答声依旧,不知是血,还是远处管道渗漏的水滴,敲打着死亡倒数的节拍。
龙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龙遥,她知道,今天她们之间,必然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条阴暗的楼道。
“妹妹,这样子真是没有必要,不如让我去见见大小姐,你说呢?”龙晴不知道大小姐有没有暗中监控着,她也只能这样。
龙晴的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试图荡开一丝求生的涟漪。她的目光看似镇定地落在龙遥脸上,但眼角的余光却极其细微地扫过楼道上方那些最阴暗的角落——那里或许藏着微型摄像头,或许什么都没有。大小姐的心思,从来都难以揣测。她不能激怒龙遥,更不能在可能存在的注视下,表现出任何与“认罪”或“反抗”无关的情绪。示弱和提出更“合理”的建议,是她目前唯一的盾牌。
龙遥闻言,脸上那抹冰冷的嘲讽愈发明显。她甚至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寒意。
“见大小姐?”她重复着,手中的匕首非但没有收回,反而用刀面轻轻拍打着龙晴的脸颊,冰冷的金属触感激起一阵战栗。“姐姐,你是觉得我蠢,还是觉得大小姐会相信一个叛徒的巧言令色?或者说……你还在指望大小姐会念及旧情?”
她的刀尖缓缓下移,最终再次抵住了龙晴的咽喉,力道比之前更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龙遥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却带着巨大的压力,“你是被清算的残党,是差点成功夺权的失败者。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