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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的最南端,有一座终年被冰雪所覆盖,四周环绕着汪洋大海的陆地,它便是南极。
对于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来说,南极始终保持着它自己的神秘感,这种感觉不单指由南极海岸线上矗立的万丈冰墙和众多洋流汇集起来所引发的茫茫大雾所产生的物理意义上的神秘
更是指自1820年来人类首次发现南极至今,在这座荒凉的大陆上发生的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奇异事件,据研究,人类对南极的认知和对宇宙的认知是大概相同的,正因为人类对南极不能有深入的了解,那种精神层面的神秘往往更加使人恐惧。
每年的九月都是南极极光的频发期,在这处远离地球主要人口汇集地的大陆上,自人类工业文明所产生的污染物很少能影响这里,因此在南极的晚上,天空本来的面目得以重现,无数的星辰糅合着淡绿色的极光,极光像一条丝带一般蔓延至远方的尽头,回旋翻转,尽是一片祥和之色。
而与此同时,在毛德皇后处的探险营地里,所有的探险员都在紧急将重要文件装入箱中,他们手忙脚乱,有不少文件都飞扬到了木质的地板上,每个人都面露惊恐。
待到大部分的文件都塞入了收纳箱中,他们挪开抵着大门的木桩,陆续跑到信号弹的周边,根本无暇顾及那些被遗留的文件,他们凝视着远方,却不是欣赏这美好的景色,而是期待着什么的到来。
等最后一人从房子中出来后,他疾步向前去,手里提着一个墨色的方块盒子,皮质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吱吱作响,他来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旁,俯下身子,极其尊敬地将手中的黑匣子递给罗米昂,然后说道:
“罗米昂博士,大部分的考究资料已经被带走,剩下的都是些无用的研究数据,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纳米缩放到霖流里了”
罗米昂用手指轻轻的触碰着盒子表面上的淡蓝色花纹,感知着到内部的某个东西是安稳的存在着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然后颇为无奈的对着自己的下属说道:
“皇后计划到此结束,我们这次太过激进了,对于那些秘辛的存在,在未来的十年内我们还是不要再触碰了,否则...........”
说到这,博士的腿止不住的颤抖,浑浊的的眼瞳凝聚又分散,本来绚丽的极光,此刻在他的心里,却是散发诡异的味道。
不久,一束照明灯精准的打在信号弹处,直升机引擎响动的轰鸣打破了这份独有的宁静,高速转动的螺旋桨激起轻贴在地面上的飞雪,直升机上的驾驶员探出脑袋来,和博士对接着行动的编码。
就当众人欢呼着提上东西想要登机时,博士却是后退一步,他顿时察觉不对劲,本来应该由重型机来执行回撤任务的惯例,此时却只是一架中型机来执行任务,这种机型根本无法承载这么多人,他眉头紧皱,心中萌发出不安的感觉,随即右手摸向腰间,摆出掏枪的姿势,质问道:
“总部是什么意思?”
“执行审判者的命令,除罗米昂之外的所有人,格杀!”
驾驶员的声音冰冷,他驾驶着侧过飞机,露出黑漆漆的枪口指向原本还欢悦的探险员,哒哒哒,子弹如雨般倾泻而下,精准地命中了除了罗米昂外的所有探险者。
罗米昂有些不忍的看着自己的队友一个个倒下,可他没有任何办法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随着一声声惨叫后,雪地里只剩下片片殷红和漫天飞舞的文卷,而在这极南之地,猛烈的罡风携带着冰雪会淹没他们曾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
吧嗒,吧嗒,噗噗噗
一只冰原兔把脑袋挣出雪面,蠕动着嘴唇,谨慎地四处张望,它的两个耳朵耷拉在脑后,兔须一会浮上,一会沉下。
见周围没有威胁,它才跳动着向前面跑去,不久它停在一处冰墙的脚下。
这段冰墙十分高大,而且连绵不绝,将南极的腹地和外界分隔出来,它仿佛是一个天然的屏障,阻挡着来自腹地的烈烈狂风,由于热力性质差异,极地风常常从腹地吹向四周,何况又是晚上,在陆风的进一步强化下,极地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
唰唰唰,风强烈地击打着冰面,冰墙上的雪被一层层的震下来,小兔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兔毛矗立,畏畏缩缩地用毛茸茸的兔脚向下挖着洞,企图躲进去避避风头。
扑通,一层雪恰好落在它的头顶,将它暂时性的埋了起来。
可是?这样就真的安全了吗?
风裹挟着万千的冰霜,那滑动空气的声音好似厉鬼在嚎叫,又好似蜂拥的战马在悲鸣。
猛地一声,在冰墙内的一侧,一线金芒劈开了足足有数万米的冰层,那一线金光自地底冲上云霄,在一瞬间照亮了本应黑暗的世界。
那股暴虐的冲击直接让冰面劈里啪啦的裂开,自冰墙向腹地,直接就形成了一道豁口,这么雄伟的杰作自然不是人力可及,与此同时一道癫狂的声音响彻在这苍茫的世界里。
“哈哈哈哈,拉冬,你越来越弱了,再过数千年,数万年,你的力量会残存的越来越少,那个人骗了你,你却还在这忠心耿耿的给他卖命,你要知道,这个囚笼困不住我的,如果你现在和我联手,我也许会考虑给你个痛快。”
皎洁的月光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不断折射,最终凝聚在这道豁口的崖边,幻化出一道人影,那人影身着一袭洁白的铠甲,双肩上挂着栩栩如生的狮面头,一道湛蓝色的披风飘在他的身后。
听着罗丰的大言不惭,拉冬不屑地望着深渊底部,右手一挥,无数的冰雪似是被赋予了生命,从四面八方一股脑的冲入这不见底的峡谷中。
“罗丰,他承诺过,终有一天我们所有都会达成那个目标的,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着计划进行,我劝你别妄动。”
在深渊的底部,有无数道冰链将一道身影的四肢牢牢绑住的那个神就是提丰,提丰听着拉冬的话,冷哼一声又狂笑道:
“计划?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计划?抛弃神格?还是献祭我们来成就你们?可笑,说的那么道貌岸然,差点就以为你是个君子了呢!哦哦哦不对,畜生是不能冠以这个名号的,计划,真可笑,让我在这受数亿年的牢狱也是计划吗?让神国陨落也是计划?哦,那这个计划可真是太棒了。”
随着雪的不断侵袭而下,那个本来深不见底的鸿沟被逐渐的填满,罗丰的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弱,但他的回声却还响彻在这方天地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这头傻子居然还在相信他,你要明白,你能困住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希望你我下次再见面时,你还能保持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而不是像条狗一样趴在我的脚下。”
..........
拉冬左手结印,一圈龙纹悬空布列,无数的风霜被汇入其中,然后他将手按在冰面之上将这道豁口彻底封死了。
他回头向冰墙外看去,眼神直接落在数千里之外的直升机上的罗米昂博士身上,他那深邃而幽蓝的眼眸中露出些许担忧,自言自语道:
“希望一切能按照预想的来吧”
话罢,拉冬的嘴角溢出点点蓝色的血,正如罗丰所言,拉冬的力量越来越弱了,他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待到一切恢复平静,那只雪原兔才拼命地钻出雪地,爬上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不敢回头的跑向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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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们以为逃避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可逃避又常常会把我们引入另一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