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暝柳昏
Q1:《诡秘之主》第二部什么时候发布?
「爱潜水的乌贼」新书将于3月4日12:30发布,诡秘世界第二部《宿命之环》即将来袭!
Q2:在哪里可以看到爱潜水的乌贼的新书《宿命之环》的最新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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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3:《诡秘之主》首款官方限量版盲盒介绍?
超前情报!盲盒内10位塔罗会成员随机款大公开: 1、塔罗会的创始人“愚者”先生——克莱恩·莫雷蒂 “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 黑发褐瞳、容貌普通、轮廓较深的青年。 他原本是名为周明瑞的现代人,却因一个转运仪式而意外成为霍伊大学历史系学生克莱恩。而后,他加入廷根市值夜者小队,成为“占卜家”,又为守护廷根而牺牲。死而复生后,他为复仇及寻求晋升,转换多个身份,并逐渐发觉世界的真相。 在了解到来自星空的威胁后,克莱恩选择成神,并为对抗天尊的意志陷入了沉眠…… 2、塔罗会最热情的“正义”小姐,奥黛丽·霍尔 “下午好,愚者先生~!” 金发碧眼的少女,是贝克兰德最耀眼的宝石。 她出身于鲁恩大贵族霍尔家族,身份高贵,备受宠爱。最初,她被意外拉入灰雾之上,成为了塔罗会创始成员。而后,她通过塔罗会成为了一名“观众”,并让自己的宠物犬苏茜也成为了超凡生物。她善良温暖,渴望帮助更多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在愚者沉睡后,她毅然离开了家族,为实现理想和唤醒愚者,迎接着新的挑战…… 3、塔罗会中大名鼎鼎的“倒吊人”先生——阿尔杰·威尔逊 ……
叶染站在展厅门前,凝眸良久。
黑底鎏金的匾额上,题着八个飞扬的行楷:寒白石艺术作品展。
她的视线久久地落在前面几个字上。字迹苍劲雄浑,力透纸背。透过字迹,仿佛看到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手腕灵动间笔走龙蛇、挥毫肆意。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即近而来,女导游的声音清脆悦耳,舌粲莲花,一丝不乱。
“这便是我市著名已故画家寒白石先生的作品展,此次作品展从筹备到举办,得到寒白石先生的学生宁磊先生的鼎力支持。寒白石先生生前是中国美术家、书法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省美院画师,擅长国画、油画,书法以楷体见长,早中期作品以人物写实蜚声画坛,后期偏重写意山水。大家在里面可以欣赏到他的100多幅书画及雕塑作品。值的一提的是,随着眼下投资热的兴起,寒先生的油画作品在目前艺术品市场已是奇货可居……”
人群有些躁动,其中有几人刚在最近一次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上铩羽而归,由于市场和收藏者的热捧,行情一路水涨船高,春拍上寒白石的油画作品《念》一度拍出八十万的高价。但凡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寒白石的油画作品存世甚少,不知道这次寒白石画展上有没有惊喜。
“借过,借过。”
叶染微微让了让。
人群簇拥而上,蜂拥而入,每幅作品前都会有人品头评足,俨然行家。
叶染仍然站在展厅门前,未移寸步,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匾额上,神情复杂。随后,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开电话簿,核对无误,又默念一遍,才垂眸拨号,在等待音乐响起时,她清了清嗓子。耳边传来的不是司空见惯的搞怪铃囘声,它一如既往的轻囘盈优雅,回旋曲式的结构循环往复,显得情柔意绵,一颗原本稍嫌紧绷的心慢慢舒缓沉淀下来。
一曲《致爱丽丝》既终,仍没人接。
叶染微微地失神。不期然撞到一个人,她忙不迭地道歉。
“咦?”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被撞的男子皱了皱眉,下一刻却扬了扬眉。
“我们,见过面吗?”男子的声音有些犹豫。
“什么?”
叶染讶然地看着面前被撞的男子:三十出头,戴一副黑色边框眼镜,衣着休闲,双手抱臂,露在外面的左手腕上挽着手表和一串紫檀佛珠,一副低调不张扬的知性打扮。
此时男子正盯着叶染,目光清澈深睿。在他的注视下,叶染的手不自觉地抚了抚衣衫单薄的手臂。
张了张口,刚要说话,电话铃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叶染转过身去,“HELLO,HELLO?”
“就知道是你,”隔着山长水阔,浩淼人烟,宁磊的声音破空而来,低沉如弦,清晰地响在耳畔,落字成珠,“刚才在开车,不方便接。”他解释。一大早出门去参加一个茶楼的开业典礼,没留意到手机响,这个手机号早已不用,除了三年没有音讯的她,还有谁会保留这个号?
叶染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了颤,意外他会解释。
“谢谢——你为他办画展。”互联网及新闻媒体连篇累牍地报导,让她知道宁磊已兑现了他对那个人的承诺。就算她曾经意难平,对他,这个谢字是免不了的。
“应该的,”宁磊低低说道,“别那么见外。”
“这是我的新号码。”叶染恍若未闻,语调平稳,并未因为宁磊的话起一丝波澜。
“我会存下,这个号是我备用的。”宁磊解释换号打的原因。
“嗯。”叶染漫不经心地应道。他倒是比几年前愿意解释了。
“这次——长住吗?”
“是。”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让人怀疑对方是否还在听。
叶染深吸一口气,试图消除心头的沉抑,撇头去看匾额的字:“那几个字,写的很好。”一说出口她意识到这似乎并不是个好话题,连忙咬唇止言。
宁磊沉默着,似乎是等着她说下去,偏偏她不想说了,他的持续沉默让叶染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那么再见。叶染摁掉电话,像对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多余的牵绊。
手机那端的宁磊紧抿薄唇,耳边传来挂断声,他手持耳麦维持着接听的动作,良久,直到确信手机那端再也不会传来哪怕一点儿的惊喜,便果断把车子调头,一踩油门朝市中心博物馆疾驶而去。
陌生男子抱着双臂,闲闲地靠在墙壁一边,目光专注,他注视着叶染的一举一动,看她低垂柔顺的发丝,看她莹白如玉的脸庞,看她目光微怔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叶染收起目光,瞥到身边的男子,她从没被一个陌生人这么长久地盯视,那眼神过于锐利,暗藏锋芒。
心里有一些惊异。目光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穿一件黑色修身衬衫配深色牛仔裤,简约中透出一股沉稳之气。
叶染直觉,他这样的人应该不是喜欢随意搭识陌生人的人,怎的特意跟她搭讪?
他问他们之前见过吗?
叶染淡淡一笑:“你大概认错人了。”
男子也微微一笑,神色清淡,道:“对不起认错了,不进去看看吗?”
叶染摇摇头。
她是专程为画展而来,前两天在互联网上看到画展信息,她立马改签了机票提起一周飞了回来。此时如愿来到这里,在看到那个名字时,她却步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再一次提醒自己:“这些跟你叶染有什么关系?”
叶染走出展厅,准备打车回酒店下榻,在报上酒店的名字时,出租车司机友善地提醒她:“去金珀酒店,最快的方法是地铁,走过去也不算远,搭出租车不划算。”
叶染一直觉得,一个城市的形象最能从城市的出租车上体现出来,他们是这个城市流动的名片,传递着这个城市的形象和内涵。
“小姐是来看画展的吧?第一次来江城吧?从哪儿来呀?”
“刚从国外回来。唔——我想看看风景。”
听了叶染的话,司机笑了起来,已近中年的他霜染鬓角,眉目舒展,像一个好客的主人:“那就好好看看我们江城,保证起步价!”
车窗外是移栽的梧桐和柳树,两合抱粗,根深叶茂,颇为壮观。宽阔林立的路面下则是四通八达的地铁。它不是陌生城市,这是叶染的故乡,她出生的地方。
一路望去,文化馆、电影院、少年宫、第一人民医院、亲子公园、华联商场……和儿时记忆中的印象一模一样。随处可见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熙熙攘攘的人群,闪烁变幻的霓虹,川流不息的车龙。叶染的目光流连在每一幢高耸的楼宇、每一片规划的小区、每一条新辟的道路甚至每一个陌生的路人上,似乎要从眼前更多的陌生中,固执地筛滤出点滴旧识。
电台里直播的话题是关于这次寒白石的画展的。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悠悠传来:“据宁磊先生透露,此次展出的部分作品将会捐献给市博物馆作永久收藏,拍卖所得将捐给市红十字会。
“他是寒白石的入门弟子,”司机说得流利,“年青书法家,前段时间都一直在报导他。”
连出租车司机都认得宁磊,可见此人在江城已经家喻户晓。
叶染不语,思绪仿佛停在一个遥远的过去。那里有个声音曾经说过,他总有一天会在这里扬名。
“画展好看吗?”司机又问。
“……还行。”
司机语气颇为自豪:“你大概不知道,寒老师可是我们江城最有名气的画家!他老家的房子和我的老家就隔两条马路,他在城东中学教书,我儿子还曾做过他的学生呢!”
叶染仍是沉默。
司机又说:“直行走跨江大桥到DC区,向南拐,就在江滨公园附近,有兴趣可以到那边看看,寒家在玉带桥的老房子还保留在那呢。”
见叶染没回应,他从后视镜中瞧了她一眼,连忙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有点晕车,坐久了会头晕。”
“哦哦,那就不兜了,我赶紧开。”
车子到达酒店门口,司机停车打表,果然是起步价。
叶染起身付钱,司机把车票连同找零一起递给她,她接过车票,把找零推给司机,道:“不用了,当是付的导游费。”
下车后,叶染没有立即进酒店,此时的江城正是一年里最美的季节,春来的早,满城飞舞着杨花。
沿着繁华的商业街信步往东走,她知道只要一直走下去,就能走到江边,看到美丽的恕江。可是此时穿的是三寸高的皮鞋,走走停停,有些后悔没换上运动鞋。
走到某一个站台时,叶染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此时,拖着长长集电杆的3路有轨电车刚刚到站。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城市的街道和交通都有了巨大的改变与提升,可有些东西却能坚守下来,繁衍生息,最终成就几代人的集体记忆。如这拖着两根长辫子的电车,几度沧桑,它自岿然独存。
叶染仰望着密布在街道上空的电力线网,忽然孩子气地双腿并拢跳上车去。
风从车窗里温柔地吹进来,酥酥痒痒,游人欲醉。她微微闭上眼睛。
“叮叮铛铛,车开了,坐稳了。”
“往左往左,哎呀,撞着了,撞着了,快往右开往右开,呯——”
“游乐场好不好玩?再去看看有什么好电影。”
“过了玉带桥,再走两百步就到家了,你来数,一、二、三……闭上眼睛,可不许偷看啊。”
“累了累了,你快下来让我歇息一下。”
画面片段密集地闪现在脑中,铺天盖地、纷至沓来。
是五岁还是六岁?那天是儿童节,她穿上漂亮的裙子,从DC区玉带桥站坐3路电车,去市中心即现在的XC区游玩,逛过亲子公园,玩过游乐场,随后又去看了一场电影,赶在日落的时候坐3路电车原路返回,慢慢吞吞坐回去直到天黑透。
这么多年来,似乎只有那年的儿童节,玩得那么尽兴又那么刻骨铭心。
“下一站玉带桥,需要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开门请当心。”
“爸爸,我们快到家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叶染茫然地睁开眼。
车窗外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透过来,照在她的身上,明明灭灭,照得她一脸浮光碎影。
那个握着她的手抱她坐电车的人,那个在游乐场手忙脚乱地开碰碰车的人,那个背着她沿着石子路走一步数一步回家的人,永远回不来了。
她再也找不到回家的那盏灯了。
叶染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站台上,杨花洋洋洒洒,像下雪一般,在她发际积了一层,她忽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个城市再大,都没有一个容得下她的家。她是多么渴望有一趟车,连接着时间之桥,只要坐上去,就能回到童年,那个曾经温暖的家,还在那儿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