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血西风
上起点读书APP,新人免费读14天畅读本书,新设备新账号下载立享

第九章 狼烟未散

  郭子仪坐镇河中府已从郭昕遣人传来的消息得知仆固瑒已死,朔方骧骑已经反正归顺朝廷,便派使者前去传令:榆次镇守使周志光为骧骑监军协助张淮岳收拢兵马在原地休整,并等待朝廷令旨方可移动兵马。于此同时派心腹副将带着仆固瑒的人头传首京师。警示叛军诸部。朔方诸部本在朝廷各路兵马进击之后亦是穷途末路,在得知仆固瑒已死,骧骑归向朝廷更是军心离散,士卒逃亡,仆固怀恩得知亲子被杀,悲痛万分,老泪纵横。又由于郭子仪以旧日之情招抚各部,更令他已难以号令各部。见大势已去,便率嫡系数万兵士逃亡灵州。朝廷令郭子仪充任北道酚灵,泾原,朔方招抚观察使,收拢安抚朔方余部收容逃亡散兵。并重建西北诸镇防线。

  仆固怀恩因亲子被杀,自己亦逃亡在外,对朝廷怨恨俞深,奈何自己已是败亡之将,残部力量难以与朝廷诸部相抗衡。便遂生联络吐蕃,党项,回纥诸夷以利益相诱共同进犯中原汉地,吐蕃赤德松赞一直对于中原汉地馋涎已久,两年前攻进长安却功亏一篑仅占领十五日便被郭子仪击退,今次仆固怀恩相邀更是中了他的下怀,便欣然允诺。回纥登里可汗因与仆固怀恩是翁婿关系,仆固怀恩以报杀子之仇请求出兵帮助,并以共分汉地为诱,登利可汗遂调拨数万兵卒与仆固怀恩,党项酋长见有利可图亦想分杯羹也出兵协助。

  此时,西北防线的战后重建并未完成,各处军镇因前次战事调拨兵员紧缺,防线空虚。更应朝廷大部兵马相距遥远鞭长莫及。仆固怀恩引三家联军三十万不到月余便接连攻破泾州,玢州。凤翔直逼长安。此时郭昕奉叔父之命追随河西副元帅杨志烈招抚河湟诸州之地,而郭子仪身处长安遥领朔方泾原玢灵诸军事。

  河西节度使治所凉州城西域边陲的荒僻之地显得一片安静祥和,凉州军营练武场上军士们亦在熟练操习武事,近日里防范的吐蕃人倒是在河湟诸州之地显得安静许多,未有大的动作。士卒们也因此显得相较以往军情告警不断亦是闲适许多。此时一匹战马突然疾驰奔入军营。

  “军情急报,仆固怀恩引回纥,吐蕃,党项三十万大军已进犯中原,已攻破泾州,玢州,凤翔,逼近长安”骑在马上的兵士跳下马来边往大厅跑去边喊道。甲胄之上亦是尘土布满,左手举着封简,满脸虽是尘沙满布亦是难掩其慌张着急之色

  正在同幕僚副将商谈招抚之事的杨志烈听闻之后,脸色大变,随后命副将召集在军营的五品以上武将参与议事。此时,巡查各处城关德郭昕刚好回到军营,正待要前去同杨志烈汇报各处戊所的布防事宜。便被通知前去参加议事。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郭昕问到。

  “刚才自泾阳的军情急报,仆固怀恩引吐蕃,回纥,党项三十万大军入寇西北诸州,如今形势不容乐观。泾州,汾州,凤翔悉数被攻陷,长安危在旦夕。朝廷危殆,将军甚是着急。急令我召集在营的高阶武将参与议事,如今你也是圣上亲封的四品怀化将军了可以参与此次议事。”

  “我这怀化将军只是空衔而已,”郭昕随副将走到议事厅门口,听到里面争吵之声:‘里面像是争吵的厉害。’

  “应该是为了是否该去救援长安在争吵吧”

  郭昕进入议事厅之后,找了靠后的位置坐下了。

  “泾州失陷,玢州失陷,凤翔失陷,如果泾阳,奉天接下来也沦陷长安门户大开,如果我们坐视不理,不予援助。国家将亡,我们在座诸位即成千古罪人。”监军柏文达言辞颇为激烈。

  “你此言说的轻巧,援助,我们拿什么援助,河西之地地广人稀,本身兵员不足,还要分散防守十几座城池,吐蕃在侧虎视眈眈,那尚蜱披做梦都想吃掉我们,在内还有沙陀异族心怀不轨,现在我河西将士将士用命才能勉力维持。如若抽调兵力前去,我们现今可以抽调兵力亦不足万人。对于匪敌的三十万大军前去援助恐怕亦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兵马使周鼎亦是争锋相对到。

  “我河西在安史叛乱之时内调平叛已经抽调大部兵马,兵员已是不足,再要抽调怕是难以维系现已的防御体系。若是番兵此时犯境,势必难以组织有效防御进行抵御。”凉州刺史阎朝文面露无奈的说到。

  ‘如今朝廷危亡只在旦夕之间,大部兵马如今是相距遥远,鞭长莫及。我部在敌侧后方,若想解朝廷之危,不是非得出兵正面援助,只需我部能够暂时吸引敌军注意,延缓敌军向长安推进,为朝廷赢得喘息之机,从而调拨各路大军从容布防即可。’河西副节度使杨休明分析到。

  杨志烈坐着一言不发,刚才的脸上焦虑之情已然消失,耐心的听着诸将争论,未置可否。心下已是千思万绪,作为河西副元帅,节度安西河西伊西北庭诸地,身系重任,干系甚大,他所作的每一项决定都将影响这些个远离中原汉地的唐庭统辖的西域诸镇的未来与存续。他自是要思虑周全,谨慎决策。

  “杨副史所分析甚合我意,我们只需给他们来个围魏救赵牵制其推进即可。大家请看”柏文达指着地图之上的灵武的位置说到‘灵武是仆固怀恩的老巢,此时他已是倾巢出动,灵武必然守备空虚,如果我此时派遣兵马前去攻击,仆固怀恩必然回援,这一来一回路途遥远,必是耗费时日。到那时他再南下攻击,我朝廷兵马必然已是布防到位。长安之危即可解。’‘’此策虽妙,但朝廷之危可解,我河西怕是要陷入危如累卵之境地吧。”周鼎仍是老调重弹。

  “将军是怎样的个意思。”周鼎问到杨志烈。

  “我与在座诸位皆为朝廷所敕封,身受皇恩,国家现已是危急存亡之际,若是我等只顾及自身安危而坐视朝廷为匪酋所亡,岂不是舍本而逐末,轻重而不辨,诚如周将军所言,若朝廷湮灭,我河西又该依凭曷为存。”一直未有言语保持缄默的杨志烈开口说道‘我等从军不就是为护国攘夷,今蛮夷联合欲亡我家国,岂因我河西一地之存续而置国家危亡而不顾呢。’

  与会诸将领听完此言各是反应不一,周鼎脸色甚为难看,显得羞愧难当,而柏文达,杨休明则是如释重负,当即表示拥护杨志烈之决定。

  “护卫国家,安定百姓本是为将者之本分。柏监军所谋之策甚契合我意。诸位如无其他意见,就依柏监军之策而行”杨志烈随即决定出兵解朝廷之危;‘我意已决。谁愿领兵前往灵武。’

  “我献的策,自然由我领兵前去”

  ‘整合整个河西之力我也只能给你五千精兵。你意下如何’

  ‘足够,当是不负将军期望。’柏文达甚是坚定的回答道。‘以此身躯当为国旌忠。’

  郭昕虽是有参与河西军事议事的资格,但因在军中声望甚浅,此间与会者皆是军中前辈,自是不能恣意妄言,辱没叔父之命,只得一旁旁听,听候杨志烈下一步将令。待到将令下达,随行前去的灵武诸将名单并没有郭昕,郭昕自是显得着急了。

  因长安危急郭昕自是难以置身事外,议事结束之后郭昕便杨志烈请战请求与柏文达同去攻打灵武,杨志烈深知柏文达此去灵武必是有去无回,亦不想郭昕如此年轻就埋骨他乡,任凭郭昕怎样坚持,亦是没有松口允其前往。

纬六路 · 作家说
上起点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载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