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眩晕感出现,熊岛觉得他现在一定对这种转场一样的异样感觉有乐抗性,否则不会清醒地越来越快。
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熊岛看着周围的一片漆黑,他试图大喊了几声,但就像在广袤的原野上,没有回音,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所以这是失败了吗?熊岛从进入的那个点开始以螺旋的方式绕着圈,每踏出一步,他都要先试探一下,以免地形差异带来的危险。
至于为什么螺旋地探索,那是熊岛对于自己的出现的地方有一种相对而言的安全感,就像心中的一个锚点,在四周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退到那个点,这是他在这无尽黑暗中,给自己的目标。
“这里肯定是梦境!”熊岛对于这一点深信不疑,那么按照之前的实验,車山凪应该也被拉进来了,根据桐奈绪的资料,入梦的时候会将同一房间里面的人拉进梦境,但只能拉一个人,房间里面的人越多,指定那人的概率越低,这也是熊岛他们做实验的时候几乎都是两个人呆着的原因。
就在熊岛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种朦胧的感觉传来,仿佛舞台剧中的灯光集中在舞台的一个点,熊岛看见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个蹲着的人影,那丸子头很有辨识度。
但实际上,梦境是一片漆黑,熊岛更像是突然能夜视一样,只不过,夜视唯一作用的对象,就是后出现的車山凪。
如果熊岛没有记错的话,車山凪出现的那个点,就是他之前出现的地方。
这是他主导的梦境,按照他对梦的理解,他应该相当于梦境的造物主,只是怎么体现呢?
他试探着想着白天阳光的温暖以及视野的加成,就在他想法刚落地的时候,一种扭曲的感觉出现瞬间又消失,而就这瞬间整片大地都被照亮了,太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也很真实。
果然,这梦境是截取记忆中的一部分。
想了想,熊岛回忆刚才黑暗以及那种空寂的感觉,扭曲感出现又消失,但环境没有一点点变化,是这梦境的幕布上只能往上面加东西吗?
熊岛想了想,走到車山凪的面前,原本以为她是害怕的发抖,现在才发现她竟然以一种蹲着的姿势睡着了。
熊岛想了想,然后开始改造整个梦境,地面被他用沙滩和水覆盖,天上的太阳被厚重的乌云覆盖,一副暴风雨要来的模样,这梦境立体上增加东西,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有种建立沙盒的感觉,还不用动手,直接靠想象就行。
最后,整个梦境的环境就大变样,熊岛和車山凪脚下是沙滩,但沙滩也仅仅被淹到車山凪脚踝的部位,虽然天空很阴沉,但能看见脚下的陆地像大陆架一样往四周衍生,超过二十米之后就只能看见幽深的海底。
只是,熊岛试图在海里放一些鱼,但好像生物之类的他都无法添加,想起与桐奈绪的梦境,似乎也没有看到过其他生物。
熊岛与車山凪没有那么熟,如果突然出现在对方梦境,经不起对方的推敲,虽然梦境好像抑制对自身溯源的思考,但违和感不会消失,有时候还会坏事(桐奈绪:直接点我名算了!)
最后为了隐藏自己,熊岛也是做了不少努力,什么潜在水里,挂在空中,埋在沙里,好像都没用,直到他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变形,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他变成了一只小丑鱼在附近溜达,值得一提的是,鱼游动时就像玩航模,熊岛游动起来就像劣质的电风扇,那动力是一阵一阵的,歪歪扭扭都算好的了。
差不多之后,熊岛用車山阳子的声音在車山凪的耳边叫她名字。
原本只是实验,结果证明,对于亲近的人声音,人会有应激反应。
在小丑鱼的视角里面,車山凪就像一个巨人。似乎是听到車山阳子的声音,她的睫毛跳动了两下,眼睛才缓缓张开,黑色的瞳孔很快缩小到正常大小。
車山凪有些迷茫地站了起来,似乎在想自己在什么地方,不过看她皱着眉头的脸,应该是没有结果。她试图站起来,但明显低估了沙滩的柔软性,因为高低差的原因,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水里,浑身衣物瞬间被打湿。
沙滩虽然很干净,但荡起的沙子粘在衣物上,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这是哪?”車山凪看着点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一点熟悉的地方,只不过除了太阳能勉强让她感觉到方位,其他的,除了这无尽的海水和脚下立足的沙滩外,没有任何东西。
不,或许有一样,車山凪注意到始终在她附近徘徊的小丑鱼,但这生物虽然看起来蛮漂亮,却难以牵动她的心绪。
車山凪身上穿着的是新野高中的校服,但刚才摔得一跤,让衣物全部都湿了,沾了水的衣物,变得沉重,她想了想,将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挤了挤水,然后缠在绑在腰间,随后将早就泡在水里面的鞋子连同长袜一起脱下来,就这么径直踩在水里,水有些凉。
正当車山凪拿着鞋和袜子不知道放哪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脚下的沙子硬度有些不同,她试探性地扒开沙子,是一根木头,木头表面上坑坑洼洼,但車山凪却将整根挖了出来,只有一米左右,随后她把木棍竖在沙滩上,正好将袜子和鞋挂在上面。
車山凪两手空置之后,将长裙提了起来,右脚支撑,左脚在水里晃了晃,脚上的沙粒在晃荡中落入水中,也将她白皙的皮肤完全展现,或许是因为刚泡过水,看起来就像剥皮鸡蛋一样,水润,有质感。
小腿上的沙粒洗干净之后,每个脚趾都仿佛有自己的想法一样,动了动,在水面分外显眼。清理完左脚的車山凪用同样的方式清理右脚。
“这长裙有些碍事啊。”車山凪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她犹豫了下,将长裙褪了下来,将水挤干,连同外套一起挂在木棍上。
现在她浑身上下就剩白色衬衫和黑色的安全裤了,虽然这些衣物吸水后也有些不适,但影响并不大。
車山凪中间也试图往外游泳,只不过是个方向都试过了,就像眼前所见的那样,是无尽的海洋,她似乎被困在这个地方了。
她试图大声呼救,但声音在这海面上根本传递不了多远,这个地方太空旷,就如同深不见底的海底,总给她一种里面有什么恐怖的怪物会趁她不注意,一口吞了她,就像洗澡的时候,头发被打湿,面部沾满泡沫时,总觉得身后会有什么东西。
車山凪在原地发呆了一会,随后觉得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她摸了摸平坦的肚子,暂时没有饥饿的感觉,但危机感让她觉得不能干等下去,抓住现有的机会,将活面弄到最大,才是他应该做的。
随后她眼睛一转,看到了在她不远处溜达的小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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