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状哈哈一笑,说道:“你知道刚刚那些山贼为什么跑的这么快吗?“
“什么原因?“
“原因就是他们不敢跟我打。他们只能选择逃亡,逃出我的手掌心。不过很遗憾,最终他们都会进我的肚子。“少年说着耸了耸肩膀。
“因为我有办法让他们回来。“少年说完,身影忽然间模糊,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再度出现时,那些山贼也都变成了躺在地上抽搐的食材。
少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白禹古面前,这次白禹古清晰地看清了少年的模样,那是一张极美的脸孔,白皙而富有弹性的皮肤,挺拔的鼻梁,还有那红润的嘴唇,这样的少年就算是在整个大陆上也是极为罕见,更何况还是这么个小镇上呢?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质,这样的实力,不可能是小镇里的镇民,而且,这个人看上去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他究竟是什么人?
白禹古心中充满了困惑。
“你是谁?“
少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禹古。“白禹古老实回答
“白禹古?“少年喃喃念叨着这三个字。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白禹古问道。
少年丢下一句:“没有。“就转身从睡衣口袋里开始翻找东西,似乎并没有介绍自己的打算。
“我先去吃东西了,你要一起吗?“
“等一下,你确定你之前宣告要把人当做食材吃掉不是说着玩的吗?“
“恩。“
......
一阵风吹过,少年的衣摆猎猎作响。少年走到山贼们身边蹲下,挑选了第一个幸运儿,搬起来对着阳光照耀,顿时,一阵白光闪烁。
那山贼们的身体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白光从他的头顶上掠过,落在了少年的背后。
于是他仅存的灵魂都被少年吸收。
少年抽回了手,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满足,随即合掌感谢,无声道一声晚安。优雅的吃相和可爱的外表让白禹古怎么也无法把他和吃人联系到一起。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白禹古无言,总不能打扰人吃饭。坐到一边开始继续为死去的镇民们立碑。一时间气氛竟是如此和谐。
每一具尸体在失去灵魂后,脸上原本的狰狞和恐惧都只剩下了平静的微笑。不知他们在离开的最后一刻都想了些什么、
直至只剩最后一个灵魂的时候少年终于停了手。他站起身,走到还在立碑的白禹古身边,搭肩:“吃饱了就是舒坦。喏,特地给你留了一份。”
白禹古回头,看着那道白色的光,这之中裹挟着一个生命,再怎么说都不能吃同类吧。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礼貌地拒绝到:“不了,谢谢。”
好不容易遇到了个有趣的玩具哪有让人拒绝的道理,他强硬地摁住白禹古,带着一颗想要恶作剧的热忱心,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盯着白禹古。
休想不自量力地反抗。
为了让游戏进展得更加顺利,他的身形突然扭曲,黑光骤然闪动,从他的衣摆下方钻出一大片的棕色的大片影子。不对,那是活体。
白禹古仔细盯瞧,发现这影子汇集成堆,交错遍布且由许多小点组成。颜色呈渐变,从乳黄色到深棕色,由密密麻麻的斑点构成。
其中一个小点从群体中脱离,它爬上白禹古的脸盘,攀上眼眶,好让人好好和自己“近距离”接触。白禹古看到的是一只小虫,在他的下眼皮上植入口器,吸了一口。
粘腻而又错乱的虫子们贴上了他的皮肤,而且还开始控制起他的行动。他被虫群推动着一步步向前移动。
脸、头、身体、四肢,到处全是寄生虫,他们贪婪地在白禹古的身上寻找血液。
“很不错吧,这种感觉?”少年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衣服,另一只空着的手抚摸着飞来的虫。
尽管无法自然改变自己的表情,他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反问到:“整天和它们待在一起,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少年抬手,三只虫子钻到了白禹古的嘴里,它们撬开他的舌尖,丢入灵魂。
灵魂的味道就像是烤面包,抹上黄油,裹以不算难吃也不算好吃只能算是一般的糖衣。从红色火光中烘焙而出,散发着温热而又空荡荡的气息。这灵魂将与他融为一体。无法用语言具体描述这到底是什么感觉。那些虫子,只是虫子,跟着灵魂顺着唾液向下方滑入。
少年微笑:“不觉得,有些时候跳蚤是最好揣摩的。”
白禹古敢从他的平静语调打赌,他绝对不是人类,单是虫子也就算了,这人竟然饲养了一群跳蚤。
灵魂进入咽喉后打了一个转,向着头部进发。跳蚤在他的脑髓中跳动,蠕动。它们会互相吞噬彼此的身体。当然,它们都会在彼此吞噬的过程中消化对方,直到彼此都死亡或者变异,成为新的虫子。随后将灵魂埋入他的脑内。
那灵魂也随着虫子的变异不断变换着形态,先是一颗种子的样子,再慢慢发芽、开花、结果,最后枯萎。即将腐烂的根以他的精力为食焕发新的生机,盛开一朵梦兰花,吞噬原本的感官。
他尝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朵花。但是疼痛感却愈发真实。借由他的意识诞生的花在他的体内肆意野蛮生长。
最终这朵花牢牢刺入他脊髓。泪珠不争气地流出嘲笑他的弱小无能,他看到梦兰花的花丝汇聚,一个白色小人在这之中诞生,从他没有五官的脸上白禹古也看到了凝固的幽暗。小人伸手,将白禹古往看不见底的深渊推去。
“作为普通人类,渴望力量本就是错误。”“就这样消失吧。”
他的眼睛被小人的双手遮住,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救......”他向着前方伸手,祈求少年至少能扶他一把。
可惜的是少年以观看别人的痛苦为乐,他厌恶没有价值的弱小,也厌恶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