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白禹古抱住脑袋,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痛苦万状地挣扎。
不对......我明明亲眼看着他们被一个不剩地......不能相信,他们不是以前的大家!
那面前这些“人”会是?他愣住了。
寒意爬上了他的脊骨,如果大家都被变成了虫子......一股剧烈的呕吐感席卷而来,白禹古抱住脑袋,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痛苦万状地挣扎。但胃里空空如也,除了几口酸水,他什么也吐不出来。
如果这些镇民是少年饲养的虫子,那么以他们的贪吃特性,恐怕是直接围上来再一次席卷白禹古了。
难不成......还能有所转机?不管了,先试试看吧。
白禹古处于试探目的。向镇民们的方位丢出一块石子。
遗憾的是镇民们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们失去光亮的瞳孔只能看出几丝呆滞。
确定没有可能性之后的白禹古彻底叹了一口气,躺倒在泥地上。
老镇长曾经告诉过他,找到问题关键的解决方法是冷静。可是这种情况下任谁能冷静下来呢?
像是在沉默中被禁锢,他厌恶这种感觉,在透不过气的囚笼中一步步地被瓦解。
耸肩,果然不能就此坐以待毙。
接下来的第一步是,冷静思考。
刚刚在模糊的意识中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中似乎被种上了什么东西,努力用感知去探查究竟是什么东西。
用意识探索,白禹古感觉到有一株白色的花长在他的身体里,根部垂直扎入他的脑髓,以他作为养料。
他想将花拔出来,抚额仰头。用了很长的时间尝试用意识将花吸引出来。
花只是左右摇摆了几下,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倒像是在怜悯白禹古的执着。
换一种方式?
他平静地从脚边的山贼身上翻找出一把短刀,上面沾满了血迹,用那位山贼的衣角擦了擦,尽量使它看上去不那么渗人,刀尖的银色泛着光,
随后向着脑袋捅去,短刀的锋利尖端划开他的皮肤。
有拿刀的觉悟自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何况还是向自己的头上划。
白禹古深吸一口气,肌肉的麻木僵直导致紧握刀柄的那只手开始抽搐,强迫性地令其遗忘。
从伤口中涌出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木然发现眼前的猩红。贯入其中的刀带来彻骨的疼痛从而使他清醒。伸手把眼前的头发拨开。
他屈膝蹲下,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白禹古突然想到自己的家人们,不知道那个怪人离开之后有没有去城里觅食,得快点和他们会合才行。
还有,为什么我刚刚我会不由自主地把刀往头上捅?就像是有藤蔓生长在他的体内,操控着思想一般。
狂风从森林里吹出,他打了个哆嗦,含糊不清的想法就此消散。他瞧向镇民们,那些镇民们也如同之前一样模仿着他的动作,瞪大眼睛,从他们没有光泽的瞳孔和扭曲的神志上中还能读出一些好奇的感觉。
往旁边的水坑瞧去,里面的是自己的倒影。
一头茶色的头发和普通的服饰,双手沾满自己的鲜血,头上还插着一把短刀。对了,得先把它拔下来。
他搭上刀柄,开始发力。
随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短刀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移动。
是用的劲不够大吗?
白禹古用头抵住旁边的大树,双手紧贴黏糊糊的树皮,使出全身的劲推动,刀子很好的嵌入了他的脑壳,唯一有效的是不知道哪个笑点偏低的镇民看到他的这番动作后发出了噗嗤的笑声。
短暂的支撑在空中滞空,他不顾头上的伤口转身想再听的确切一些。
白禹古恍惚间看到所有人都在与他对视,他们低语着他的名字呼唤他。
他能感受得到恐惧的阴影笼罩。
那些镇民们的脸上此时正挂着一致的笑容,一步步威逼着白禹古向后退去。
“已经回不去了。”他的脸色苍白,但是吐字却格外清晰。
就像我的现状一般,被这突如其来的噩梦带走了一切。
他明白了,自己身上被强制性赋予了安排好的命运。
我本该和他们一样变成地上的一具尸体,只不过是晚了一些跑出来。
白禹古闭上双眼,面部表情扭曲,绝望感达至最高。
罢了,就当是我命数如此吧。
周围的嘈杂声越发剧烈,“镇民”们吞咽口水,模糊的呻吟,机械地念叨着他的名字的声音不断侵扰着他的神志,他们越靠越近。
有一只动作较快的镇民们已经堵住了白禹古的后路。他脸上的笑容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符号。
白禹古的身躯开始在黑暗中下沉。
爸、妈、烨棠,希望你们尽量晚点回镇子。
这里的动静迟早会引来净化魔法师们,以他们的实力相信解决掉“镇民们”还是很简单的。
白禹古尽量把身上的衣服裹得紧一些,好在自己之前刻的无名墓碑也能充当自己的坟。
从眼眶中滴落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咸苦的味道携着寒意流入唇角。
无法控制住情绪的白禹古没来由地露出嘲讽的笑意。
你看,噩梦即将迎来终结。此刻畏惧也没有意义。
两只“镇民”已经拿起他的手塞进了嘴里,血丝交织地从他们的嘴里流下。
白禹古听见手部神经被“镇民”咬断的“咔擦”声,身下的泥土中伸出数只手抓住他的脚裸将他往下拉去。
疼痛估计只是恐慌的一种存在而已,已经无法分辨在空气中缭绕的血腥味到底是来源于尸体还是自己,灰色的衬衣被血色染红。
短暂的几分钟,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只“镇民”啃咬他的每一寸神经了。
他低声呢喃:“对不起,作为食物的我的味道也许也有些糟糕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正在啃咬他的脸部的“镇民”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扫兴的神色,不一会儿就迈着步子扑向了地上躺着的死尸。别的“镇民”也纷纷效仿。
随后又是几只“镇民”扑来,周而复始。
直到最后一只“镇民”对自己丧失兴趣后,白禹古瘫坐在地上,双眼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