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玄木此时正全心感知周围的环境,伸食指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并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把微型弓箭,默念:“沉睡的距离。”咒语,弓箭就随着紫色的魔法元素光芒变成了契合灵玄木发力的大小。
她以一种从容的姿态,默念:“苏醒的间距。”咒语,弓箭又变回了微型玩具大小,被放回了她的校服口袋中去。
何趣心正在研究手里的地图,他记得尾桃和小乌应该是走这条路的,那么附近应该能看到她们做的什么记号才对。
他清楚她们应该会做出只有几人之间才能看懂的记号,所以很仔细地留意着。
在一棵大树上看到了梵乌的爪印子,还泛着澜绿色的光。
何趣心想应该没有找错路,松了口气。
白禹古一时说不出话,进入的森林一共就一条,难不成她们两人还能飞上天不成?才走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又看到何趣心把地图转了个方向。
我知道了,他可能是个路痴。
白禹古凝视着何趣心的背影,静静思考这可能性有多高。
何趣心回头,与白禹古四目相对,对视了几秒后把头又转了回去。
真是令我惊讶,他发现我在观察他了吗。
但是白禹古想错了,何趣心只是地图看久了有些头疼转转方向,正好碰巧和白禹古来了个眼神接触。
灵玄木作为唯一留意周围的人,神色平静,一副已经习惯了周围这些孩子的神色,尽管她只有十五岁,却是几人之中心理最成熟的。
好在每隔五六棵树就能看到梵乌做下的记号,不至于真的等着路痴何趣心反复颠倒地图找出一条出去的路。
他们跟着记号一路向前,走到大概是森林中部的位置。希尾桃的通感人偶突然停下了脚步,并且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
白禹古以为是希尾桃开始传达情报了,附耳去听。
却发现根本听不懂,那人偶此时更像是把字符一个个往外吐。
“方、位......原、安,合。”
尽管人偶用的是希尾桃的好听声音,但是说出来的东西却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白禹古抠了抠耳朵确认自己耳朵没坏后开始疑惑。
同叶角以热烈兴奋的战斗欲望问到:“尾桃是遇到什么亡灵了吗?那我们赶紧去帮她啊。”
人偶在说出最后两个字“在向。”之后众人就再也听不懂了,吐出的更像是在吟唱咒语的助词,但是咬字却都很模糊,中间还混杂了几声带着慌乱感的急促呼吸声。
一般来说,希尾桃有梵乌作为保护搭档,在梵乌的速度加上植物的能力和希尾桃的通感能力的加持下,这森林里很难有能追上她们的敌人才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这次的敌人很强。
几人神色凝重。
他们加快脚步,越往后走那梵乌的脚印就越杂乱,越浅,最终消失不见,一棵树上都没有了。线索就此而止,最终在一个分叉路口几人停下了脚步。
何趣心把地图拿得离眼睛近一些,眼里充斥着迷茫。地图上有画这里有分叉路口吗?
同叶角用力掰弄手指,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灵玄木和白禹古站到一起研究通感人偶的机能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远处传来马蹄踩踏地面的声音,众人侧目望去。
骑在马上的那名男子身穿紫色拘束服,一头亚麻色长发披在身后,靠近尾端的位置被扎起。
看上去蓬松而又柔软,在阳光照射下勾勒出金边。
男子飞身下马,优雅而迅捷地行了个礼,然后感慨到:“今天的客人还真是多啊,刚刚还有两位要请在下吃拄拐和仙人掌刺的小姑娘。”
男子脸上还带着腼腆的微笑,似乎只是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何趣心没有被他激怒,回以“诚挚”微笑:“那请问你把我们的同伴怎么了?”
灵玄木拍了拍符刺的脸颊把她叫醒,告诉她是时候起床了。
白禹古吃劲拦住已经抬手蓄力的同叶角。这个矮个子迷雾少年看起来瘦弱,但是力气大的就像牛一样,要不是半睡半醒的符刺冷言同叶角总是不自量力,导致两人又开始斗气的话,或许同叶角已经冲上去了。
那男子丝毫不在意这边的吵闹,只是眨了眨绀青的眼睛,蓝色中透着红色,散发短暂的阴郁后调皮伸了伸舌,告诉何趣心:“在下可是很大度的,只是把她们请到寒舍去做客了而已。”
看了这客不做是不行了。
白禹古尝试用魔法去探查男子,但是作用到他身上的魔法根本没有奏效。
灵玄木用较为干净的袖口为符刺拭去嘴角的口水,扶着她站起。
男子比何趣心要矮一个头,但他此时却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表面羞涩的笑容其实毫无温度。
“诸位,请跟好了。”
白禹古以为男子是想让他们走路跟着他骑马的速度走,却只见他从哪里找出来一个铃铛,向着空中摇了摇。
有一头狼穿梭空间,就这样响应男子的号召凭空出现。
那狼并不是活物,由纸制成,颜色棕黑,身上的花纹就像是小孩子随手随手涂鸦而成的。
“请站到未忧的附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禹古感觉男子说到未优时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几分。
未忧,是纸狼的名字吗?给魔法道具起名字可以说是有些奇怪的癖好了。
男子坐在地上,依靠着纸狼的头部,明明是冰冷的纸片此时对他来说似乎是温暖的寄托。
白禹古探头问灵玄木:“玄木,你觉得这位像不像......”灵玄木此时正主动站到纸狼的尾巴后面,对于小队来说他们根本不清楚青年的用意,站在后面是最危险的。
灵玄木深呼吸了几口,不明白禹古指的是什么:“什么?”
“恋物......”
她似乎不想议论别人的爱好,拎起白禹古的衣领把他带到了纸狼的右侧:“喜欢小动物还算是正常的。”
何趣心和符刺一起站到纸狼左侧,他们看到纸狼舔舐男子的手背,低声呜咽似乎在讨要赏赐。
男子顺手揉了揉它的头,并夸奖:“未忧,好孩子。乖乖。”
同叶角没别的地方选,和白禹古站到了一侧,并且瞪了眼学着男子样子依靠到纸狼身上的符刺。
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