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附危米忆和安未忧两人,强风让一切都被吹起。
这是!终端改变物种成功的前兆。
危米忆不得不变回原形来保护受到重伤的安未忧。一只绀蓝色的猫咪站在安未忧的前面守护着。
两人都被直接吸进了终端。
之后发生了些什么安未忧就不记得了,只记得之后两人都平安回到了医院里。
两人依旧是魔法界的希望。
外貌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恶魔被束缚着押入刑场,周围的围观者们对安未忧和危米忆投来称羡的目光,赞扬他们又为世界做出了贡献。
“伟大的魔法将净化一切邪恶!”有好事者在民众中带头唱响赞歌。“米忆!未忧!加油!”
为了不让恶魔有蛊惑人心的机会,他那双酒红色的眼睛也是被蒙住的。
他不卑不亢的面向人群,高贵的头颅始终扬起,特殊的血统让他有足够的资本骄傲。
宋廉仇,一个普通的恶魔亡灵。只是出来觅食却不凑巧地踏进了魔法师们设置的陷阱,都还没有解释就直接被抓捕入狱。理由是身为异族。
平日里安未忧一直像是危米忆的影子一般辅佐着他,现在危米忆认为这正是给安未忧在群众面前树立威严的好机会,他将执行权交给了安未忧,在一旁主持处刑的大权。
安未忧了然,处刑恶魔是危米忆的期待,而不是自己所期望的。他只想待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安未忧的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渴望能出去冒险,最好还能带上些伙伴。无关乎伙伴的种族,怀着一颗冒险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安未忧厌倦了周遭不变的尘世,厌倦了危米忆的教导。他觉得自己像一具被操控的行尸走肉。
安未忧打量着面前的恶魔,并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杀戮的气息,或许是被他隐藏了。那白皙而病态的脸蛋上除了不屑并没有透露更多的情绪。
已经死到临头了依旧是这幅样子吗?安未忧叹了一口气,随手召出法杖站在即将被消减的恶魔身后,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语气尽量保持平缓:“放心,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宋廉仇挑了挑眉毛,对于自己背后的新手魔法师持保守态度,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让那亡灵的脸看上去亲近了不少。
他是天生就诞生于地狱中的堕天使,早已见识过比死亡更加残忍的事物。
他转身面对安未忧,噙着笑“记住,以后魔物杀多了没准也得被扔进地狱。”尽管笑着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粟。
如有来生,希望我别再出生在黑暗之中了。
宋廉仇转了回去,面对那些愚昧而无知盲从的人们,挺直了脊背。
“再见。”
在安未忧举起法杖的一刻,他好像看到有一抹暗红色出现在宋廉仇的脚底。不过一瞬后就泯灭了。
刺眼的光芒充斥整个刑场。就连施法者安未忧都闭上了眼睛。
在圣洁魔法的普照下,恶魔的身影消失了。
连一块躯体的碎屑都没有留下,也没有进行抵抗,和往常并不一样。
只有安未忧明白这很不对劲,以往他躲在角落里看别的魔法师消减魔物时总能看到结束后留下的块状肢体或不明糊状物体。
他曾在初级魔导书里看到过,初级光魔法威力不够强,杀死魔物的同时必定会留下部分魔物躯体。
没有残留物的可能只会有一个,那恶魔没有被完全杀死。
安未忧咽了咽口水。
光系魔法是能克制黑魔法的,那个宋廉仇没有采取反制只是单单坐在那里就抵挡住了他的攻击,恐怕他是故意被抓,之后找准时机潜伏起来替魔族亡灵们报仇来的。
冷汗一滴一滴地从头上掉落,他恐怕,招惹到大麻烦了。
安未忧甚至有种错觉,一双冰冷的手从后方攀上他的肩,扼住他的喉,要将他置入死地。
他要被送入地狱了吗?安未忧捏紧了手中的法杖,那上面有一颗蓝色的水晶球,它在缓慢旋转,并没有失去作用。
这种魔法水晶球对魔物的肉体有着许多奇妙的作用,在狩猎上有着非常多的用途。
处刑场上冒着白烟。
当晚安未忧做了一个梦。他和危米忆一起站在当年那个设计完成的物种改变终端系统里。
有一个人漂浮在刺眼的空中。
自然而然地,他们那个空中的人产生了好奇。设计材料并没有编辑能在空间站的空中凭空站着的人。他似乎并没有发现两人。从两人的角度向上望是看不到那个人的正脸的,他的身高与两人无异,他正与太阳比肩,虔诚地低头默念着什么。
按理来说这个系统刚刚完成,一切不稳定都是有可能出现的。
两人走过去近些瞧,这回那人也在看着他们。他做完了礼拜,曙光笼罩着整个人。
太阳似乎认可了这位教徒,将光芒分给他一块做衬。这份炽热仿佛能席卷一切。他的长发也在这之下熠熠生辉。
那人身着信教教徒的白色袍子,显得神圣而又不可亵渎。
他仿佛天生就该如此闪耀,受到上天眷顾,如同神祗一般的华丽。
除此之外,危米忆还发现那人的脸,竟然和自己身旁同样发愣的安未忧一模一样。
是私生子?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儿子和父亲看起来没有年龄层差。
搞不清楚状况的危米忆搓搓手臂,等着安未忧开口解释。
没想到安未忧更加神经大条,先眨了眨他那清纯无辜的眼睛。用只有危米忆听到的声音问到:“天上那个孩子怎么和你长得这么像?”
我会穿教徒的衣服还一脸天真的拜神?开玩笑的吧。
他沉醉在阳光温暖的照拂之下,并没有展示出对两人的敌意,甚至不设防备的对着两人咧开嘴笑了:”我叫作伊登,相信我们还能在之后相遇。”
语毕,便化作一道光消失了。命运恩赐给他随意穿梭的能力。
恍然之中,两人陷入了混乱。他们都确定刚才那个并不是幻觉。为什么对于他的面貌认知两人却都有不同的说法?
安未忧揉了揉眼睛,太过刺眼的阳光让他觉得有些疼痛:“你真的不认识刚刚那个孩子吗?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