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没起床,门就被咚咚的敲响了。
“宁凡”
宁凡还在房里都能听见狗子声音,不慌不忙的开门,宁凡瞪了他一眼,“干什么这么吵!”
狗子一幅眼眶红红的样子,一开始没做声。等宁凡又问了一遍,他才得到了回答。
“黄婆婆死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宁凡也愣住了,本来想说一下昨晚有游客的心情也没了。
宁凡没怎么接触过黄婆婆,到不至于太伤心,不过是为一个好人的死去而惆怅罢了。
但他知道对于狗子来说,黄婆婆在他心里很重要,所以也理解他的神态。
两人无声的静立了一会儿,宁凡问道:“黄婆婆,她..怎么死的?”
“不知道”
狗子摇摇头,昨天他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找黄婆婆,大伙儿带着采摘的山果子到她家,指望着她做一碗山果饼子。
大门虚掩着,他们一边喊着王婆子,一边拉开门。
在底层他们没有看到人,便蹦蹦跳跳的走了进去,四处找人。
狗子和几个小伙伴在厨房寻找无果,忽然听到楼上一声尖叫,他和几个小伙伴连忙走了上去。
入目的是王婆子那张双眼暴突的眼睛,眼睛布满血丝,显得十分狰狞。
因为这双眼睛,原本还算慈眉善目的面孔就变得狰狞起来。发现她的人吓得大叫,引得周围的小孩聚集起来,纷纷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
之后就是被吓到的小孩纷纷离开,然后是不少闻讯而来的大人走了过来。
狗子简单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想到那个狰狞的脸,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的感觉很不好。
她身上好似有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让人害怕。
当时在短暂的害怕后,他又在心中暗暗骂自己,感觉黄婆婆对自己这么好,现在自己的害怕是一种背叛。
但恐惧这种东西是难以为人们自身所控制的,并不是说你想不恐惧就不恐惧了。直到狗子匆匆的回到家中才算摆脱了这种感觉。
在空荡荡的小木屋里,狗子这才念起黄婆婆的好,悲伤突如其来,让他好好的哭了一场。
当然这些他可不会和宁凡说,只是简单的告诉宁凡黄婆婆的死讯,要他一起过去搭把手。
在黄婆婆生前宁凡虽然没有怎么接触,但狗子的请求,宁凡还是答应了。
于是他急急忙忙的跟上狗子的步伐,很快到达了黄婆婆家。
在黄婆婆家,已经有不少人聚了起来。
黄婆婆与人为善,人们都自发的聚集起来。
几个扎实的小伙子正在搭简易的灵棚,周围的邻居带来了黄纸红烛,已经建立了一个简易的牌位烧纸钱。
宁凡走了过来,游荡了一下,找了一份剪纸花的活儿,开始在侧厅干了起来,他是特意选了一个远离大堂的活儿。
他不想靠近大堂那儿,当时刚进入大堂,按照惯例烧三张纸钱,上一柱香时,他看到了一具双目暴突,穿着血淋淋衣服的尸体。
由于时间还短,遗体还没有收敛好,还没化妆和换上寿衣。只是暂时将她放入棺里,还没盖上棺材盖,四个角放在砖头上,以免接触地气。
棺材没那么高,他能看到老人的脸,短短一眼,没办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黄婆婆还活着,在那里阴冷的瞪着自己一样。
在一眼过后,他眼珠转了转,主动和狗子说要干点活,觉得剪纸就不错。
狗子也没想那么多,反而挺感激他的帮忙,于是活儿就这样定了下来。
于是两个人都很满意,宁凡拿着剪刀来到偏厅。
细细的照着模子剪了一个奠字,宁凡将其放在一旁。正要抬手去拿新的红纸,只见一个颤巍巍的老头走了进来。
“哟,三叔”
宁凡挥挥手,搬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毕竟三叔年纪大了,走路都有点不利索。
三叔是村子里的老人了,他现在已经八十岁的高龄,但意识仍然很清醒,说话谈吐有条理。如果有人想了解一下村子里的陈年旧事,问三叔准没错,他一个人就顶得上半本地方记。
此刻三叔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对搬来椅子的宁凡略微点点头,就紧缩眉头闷着脑袋抽烟去了。
宁凡也不在意,他照旧剪他的红纸,把份内的事情做好就得了。
现在是盛夏,太阳来的很快。几张红纸剪完外边已经被暖洋洋的光铺满。
宁凡透过窗户,看到了这满满的阳光,心里多少舒服了一点。
在欣赏了一会阳光后,外边突然一片噪杂的人声,宁凡远远就看到村长的身影。
青山村的村长叫李马仁,是一个中年的消瘦汉子。
只见他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与村民打了一圈招呼,上了香,然后就开始有条不絮的安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