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影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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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大结局前篇》

  建康城中,遍地都有青衣客的踪影,大到每一个酒楼,小到每一条暗巷,每一个人口中的私语也逃不过他们的耳朵与眼睛。

  忠武堂内,许多青衣客都前来报信,他们要说的是同一个人,同一件事,他们说都见到了剑尊去一个叫烟雨楼的地方。

  洛雄一听到剑尊的下落,就觉得这是个好消息,也同样是个好机会,自己虽已得到了无名氏的入魔剑法剑谱,但还未来得及修炼,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去会会这个剑尊。

  洛盈也因为史剑封的死,对悦心怀恨在心,她也发誓,下次见到她一定要让她死在自己的暗血剑下。

  宋堂,方惜武,裴云海,为了对付剑尊,也随时可以听从洛雄指挥安排,红黑二煞更是提议先用毒渗入酒香退功散里,给剑尊一行人闻一闻,再去动手。

  他们知道剑尊今日在烟雨楼比拭,一时并不会离开,若到时候两两相对,比拭的两方合力对付我们,那就相当不利。

  这个想法,得到了这种人肯定。

  但陈封似乎还有另外一个计划,这也是他早就想说的事。“要对付剑尊,就要先对付一个叫金铃的人,她与剑尊私交甚密,剑尊死了,她定不会放过我们,要来找我们算账。”

  没有见识过金铃飞刀的人全都不解的问他,洛雄也是如此。

  “同样也是一个女子,何惧之有?”

  陈封急道,:“这个女子可不一般,她有飞刀绝技在身,十个去,十个死,这世上没有人能接住她的飞刀,若她真的下死手说句难听的话,杀掉我们就只需要一招!所以我需要帮手协助我,最好有勇有谋,大胆心细。”

  方惜武本来不想上前,但看到陈封的头,望向自己这边,就知道陈封暗指的人是他,他便自动走出站于一处,他虽然很怀疑陈封的为人,但这有又是个独处好的机会,畅所欲言的好机会。

  安排完事情,陈封让众人在此等候,各自干自己的事。

  一路上方惜武都在用言语试探着陈封曾经是做什么的,师从何人?武功最擅长的又是哪一方面?陈封回答的有条有理,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切的疑点似乎都被打消了。

  陈封说自小就生活在建康城内,因精通剑术出名,又懂些古文诗词,故被安排做了梁景帝。

  还有一个疑问,方惜武一直抓着他不放,“为什么,你的声音很像一个人?就连武功,行走时的背影也极其相似。”

  陈封一被问到此,便小声作答,“谁呀?我究竟像你哪一位故友了?二把手,请你再说明白一些。”

  方惜武缓缓道:“风乘浪!”

  这三个字,方惜武说出恨得直咬牙,除封听的出这三个字,对他来讲,有多么难出口,他的阴沉的笑了笑,也不说话……

  话说这金铃离开了烟雨楼,就一径往广寒居去了,她满院里找着冷凌月的身影,见到她房门前乱摆着两双鞋,就已经猜到林汇来了,对于那种事情,但没有一点兴趣,便回了房,将自己的衣服换下,窥镜整礼衣冠之后,她一时又犯困,一时又觉得头昏昏沉沉,难受的慌,她想起回来的途中,遇一老僧,说是栖霞山下来行善布施的,他落齿口钝,且聋且哑,满口的胡话,戏说金铃,今日必有劫难,让她近日都不要归家,上栖霞寺听他讲道,方可度过此劫,金铃哪能听得进去一句,只慌忙地跑开,再者她今天也没有发生什么奇异的事,倒头胡乱的睡下,梦里似乎有林天。

  广寒居外陈封与方惜武带领了一众小卒,商议着如何行动,陈封对方惜武道:“我与林汇林天已经谈崩,他们说什么也不肯再为萧方智效力,既然他们不想成为我们的朋友,那自然只能成为敌人!”

  陈封警醒众人,一定要小心,一位穿红衣的女子,不可贸然进去定会惊扰到屋子里的人,他先让几个人去楼房上潜伏着,等里面的人出来之后再来个偷袭,众人商议好之后,有的人上瓦,有的人则潜伏在外门两侧。

  而陈封则淡定的敲门,他料定冷凌月会来开,果不其然,冷凝月听到敲门声就立刻从房里走了出来,她打开门,开了半边,看到是陈封本想办开,却想到林汇林天吩咐过,如果陈封来找就断不可开,怕他又来扰事,她索性要关门,却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掌撑住,让她如何使力也关不上,再看却是方忙惜人武站到一侧,登时就被吓个不轻,

  “林……”

  林汇的名字他还没完全喊出来,方惜武就是一掌暗暗的拍在冷凌月的肩头,他这一掌没有把控好力道,尽出了九成力,将她打飞一丈多远,林天脸被吓得煞白,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刚一落地,“咕咚一声”冷凝月摔的个无力呐喊,后脑出血,脸也就被摔破了像,淌出的血直将腰肩衣服染红,口里不断吐出血来,模样甚是凄惨。

  林汇从床上蹦起,听到了一声,他顿觉不妙,立刻穿衣拿剑从房里飞奔而出,来到正门,就瞧见冷凌月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又瞧见陈封带领着青衣客方惜武站在门口,神色谨慎看向自己这边。

  他抽出剑,正要上前,楼上就立马跳下许多青衣客,前来阻拦,林汇挥剑,一番乱斗,十几个人都在他的手上过不过两招,便被刺死,之后人他以最快的速度冷凌月身前,将她一把抱入自己的怀里,血已染到了她的衣袖上,他摸着冷凌月手腕的脉象,越发的浅薄,不由得抽噎了起来,哭成泪人。

  两人通过眼神,就已经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而冷凌月此刻用手摸着她的脸,她此刻不止想用眼神同他说话,可她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汇将冷凌月放下,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他的愤怒已经写在了脸上,

  “今天来到这里的人,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方惜武瞧见林汇现在的样子,不觉悲伤,反倒觉得好笑,“不用着急,他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两人都怒视着对方,恨不得将其撕碎吞下,而陈封就好像是一个无关的人,眼神迷离又冷漠地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他比了比手势,让其余的青衣客手下,进房去对付金铃林天,那些人绕过林天,悄悄的往门里去了,林汇用剑指着方惜武,“方惜武!想不到我不去找你,你到上门找我来了!今日你杀了她,我便是拼了命,也要拿你下去陪她!”

  方惜武顿觉诧异,“你是谁,为何认识我的?”

  “你们云海帮的人,我林汇化成灰也认得!”

  方惜武看了很久,也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但似乎对方认得自己,还没等他再问,林汇使剑朝他功来,方惜武虚晃身子,剑就从他脖子上绕颈一周而过,他惊险的躲开了这一剑,立刻就跳到院子里,好让自己能施展开身手,两人斗在院子里,林汇在剑法上也是不输悦心的,所以过招中方惜武觉得很是吃力,每一击他都要用掌和腿去挡,可那剑却灵活无比,为此方惜武身上也被他划破了不少的口子,气急之下,他挺进一掌打去,林汇知道他掌的威力,更不敢用掌去接,只得用剑去挡,铁器与肉体的碰撞下,铁器败了,林汇也震退数步,耳边嗡嗡作响,剑已经凹陷进去一大半,但剑锋一人笔直,他便继续去战,两人来来回回又过了二三十招后,陈封实在看不下去,按照这样下去,起码还得再战半个时辰才能分出胜负。

  他来到林汇后面,见两人无法分心,跳起就是一脚踩到林汇的头上,这一脚直接将他的头踩踏深陷进脖子一半,他的脊椎已经歪斜,上半身吃痛,缓退两步,往后一仰,直接倒在了冷凌月的身上,抬起头来时,只见得他七窍流血,脖子臃肿,神情麻木,奄奄一息的看着两人,竟像个死人。

  方惜武喜的直拍手,得意道:“我说过你会死,你还是太年轻了些,轻狂的话语,不是你这本说的,现在有你下去陪着她,我就不用了。”

  陈封蹲在林汇的身旁,只留一个背影给方惜武,显然他有事情不想让他知道,“林汇啊,林汇,你不要怪我,只是你做什么不好,非要去跟那个剑尊呢?荒唐的把官儿也给辞了,想我做太傅何时亏待过你们二人?你们两人至于为什么落到今天这个田地,也纯属你们不听我的话,不过不听话也等于失去了价值,培养像你们这样这样的人很是容易,而那个剑尊我能亲手将她捧起来,自然也能亲手将它毁掉。我知道的事情真的很多,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认识方惜武原名也不叫林汇,而我又为什么在千百人中只选你们两人来做萧方智的侍卫,这些我真的很想通通告诉你,也好让你走的不是有遗憾。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当初在金刀门的时候你还见过我的,难道不记得了?”

  此刻林汇的眼晴里逐渐恢复了神韵,见他没有说话,陈封又道:“陈封只不过是我的化名,其实我的真名叫做,风乘浪!”

  林汇一听顿时抓住了尘封的衣领,恨自己没有半点力,要不然肯定要将他一把捏死,陈封接着道:“也难为你,日夜听从你杀亲的仇人,也不知你下了阴曹地府该如何去见你的爹娘。”

  林汇听到这话更加气急,一口气没提上去,颤抖的倒在了冷凌月的身上,与此同时青衣客正在房里四处寻找金铃的踪迹,终于在一处偏房睡榻,瞧见了陈封口中所说的红衣女子,又见她将剑放在桌上,金铃又是侧着用背对众人,他们这才放心靠近,谁知金铃方才是诈睡,林汇打斗时她已经醒了,众人正要举剑挥砍之际,金铃突然起身用飞刀解决掉眼前的这一排人,后面那一排人,登时见了就吓破了,打直接弃剑就要逃,却还是被金铃追在院子中,用飞刀逐个击杀。

  金铃瞧见了陈封方惜武和众多的尸体以及血泊中的林汇与冷凌月,她仓皇地跑了过来,对着两人说了些感人的话语,便愤然起身,见着陈封与方惜武身上都有血迹,她便没有话语往前直走,陈封本能的后退了退,他对金铃还是很畏惧,

  金铃摸过藏于袖中的飞刀袋,发现都是空的,想来是方才用完了,她故意装作拿出飞刀来吓唬两人,朝空扔了个假动作,惊的的陈封是急忙护住自己的身体,方惜武慌神朝地一滚,待陈封回神一看,金铃奔尸体,陈封当即对方惜武喊话,“快!不要让她拿到飞刀!”

  两个人同时飞了出去,金铃两步一跨,朝地一滚,从尸体身上取过两把飞刀就急着回身慌忙的朝两人打去,飞刀已然出手。方惜武没有看到何处飞来的刀,也没有瞧见飞刀飞出的轨迹,只知道上一秒还没看清金铃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只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脸上,金铃的飞刀直接将他手掌打穿,而飞刀也插到了他的脸上,他的人当时就疼的跪在地上。

  而陈封一脚踩向地砖,地砖从地上腾空飞起,却还是慢上一步,没有挡住,飞刀直接插在了他的肩膀处,受这一击,他人差点侧翻倒了下去。

  看着俩人无力再战,金铃才慢慢的走向两人靠近。

  “陈封,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好人!”

  看着两人无力再战,金铃才慢慢地向两人靠近。

  两人手上的手虽伤,却不致死,只得用眼神会意,悄悄的等金铃靠近,金铃弯腰小心翼翼地捡起尸体上的飞刀,却不料方惜武猛然上前,金铃也不废话,随手丢出飞刀,方惜武没有停下,反而冲的更带劲,他的手再一次无处安放,他以掌对飞刀,却被飞刀打穿手掌,那把飞刀直直地射穿他的整条手臂插入他的左眼,他的这只手已然废掉,金铃来不及弯腰捡刀,方惜武吃痛,用另一只手把就抓住了她,金铃怎么也挣脱不开,被他朝空一抛,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还未落地,陈封就冲上来补了一脚,这一脚直接踢在她的腰间,她摔了两丈开外,金铃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掉换了位置,被这一脚的威力击中下,她已经不可能再站起来,但她还想尽全身之力,发出一记飞刀,陈封飞奔来到她的身旁,抓住她的手,就是一脚将其整只手臂都给她掰折,金铃嘶喊着口里的血已经包不住,看到她只剩一口气在,陈封便停止了攻击,将其抛到了林汇冷凌月的尸体旁。

  方惜武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毕竟被她飞刀打了两下,金铃见到方惜武正往自己这边走来,她竭力的拿过身旁的尸体上的飞刀,夹在两指间,两人几乎同时做出了动作,他对着金铃的后背就是一掌,金铃受这一掌已是五脏俱裂,当即闭眼死去,而方惜武一时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喉咙已被精灵的刀锋,划出了一条大口子,直到血流在了地上和他手上,方惜武我才慢慢感觉到,他用手捂住喉咙嘶哑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渐的眼里麻木,视线变得模糊,他不停的支着手向让陈封求救。

  陈封却视而不见,将肩膀里的飞刀拔了出来,便往门外走,才走了几步,飞刀对伤口的剧痛,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半跪在地上,微微抬起头,竟发现大门口站着一个人,竟然是林天回来了,陈封受了伤无力再和任何人战斗,只得眼神慌乱的看着他,装作个受害者,林天见到倒地的林汇冷凌月还有金跑了过去,为这三人痛哭了一场,转过头又来问满头大汗的陈封,“陈太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

  此刻的他已哭成泪人,话语中有些不清不楚。

  乘风无力说话,按住肩膀上的伤,看向了还在躺在地上挣扎的方惜武,他只好说是方惜武做的这些事,“是,是那个人他带领着众多人杀进这里,我们与他们乱斗成一团,可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我活了下来,林天和她们两个都惨遭毒手……”

  陈封为三人哭泣,只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林天听到这里已然相信是方惜武做的,他拿起剑,看到方惜武脸上还有金铃的飞刀,就更加的确信了是方惜武做的。

  方惜武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见到眼前白茫茫一片,出现了一个黑影,而后一道白光,方惜武立刻四脚朝天倒在地上。

  乘风暗喜,林汇将方惜武杀了,这样以来没人再怀疑是他做的,他的秘密也永远没人会知道,见到林汇伤怀,他悄悄拿起剑向林天靠近,一边走一边叹道:“这个人叫做方惜武,原是云海帮二把手,来这里是为了找剑尊悦心的,但我们与他们谈不拢,惹得他愤怒,大大出手,你不必伤感,他已经被你杀了,算是为这三人报了仇。你现在就跟我走吧……”

  陈封就在等林天的回应,也是给他个机会,但林天似乎并不想要这个机会。

  “不,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金铃死了,冷凌月林汇也死了,我要陪着他们,至于云海帮我会自己亲自找到他们,为三人报仇。”

  陈封嘴中碎碎道:“好吧,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

  他举起剑,对着林天的后背发狠地刺下,却发现剑刃尽碎,未伤林天分毫,看到衣口**,放出的金光,陈封认得出那就是自己的金丝软甲,没曾想贾天酌离开的当日将金丝软甲赠给了悦心,而悦心又转赠给了金铃,金铃是自然将她给了最爱的林天穿戴,林天穿了这金丝软甲,没有被陈封的剑刺伤,也没有受到丝毫伤害,林天吃了一惊,转而过身就是对着陈封的脸上踢了过去,他摔倒在地,陈封捂着伤口一步步往后退道:“林天,要明白你不听我的话,结果就是这样。对了,我还得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天无话,眼神发狠的瞪着陈封,陈封接着道:“你死到临头,我也不妨将这个秘密告诉你,这些人都是我的手下,青衣客,是我秘密召集用来探听消息的忠士,是我的本名也并非陈封,而是你们日思夜想,杀亲仇人,风乘浪。”

  林天听着他的话,虽然自己神智不太清楚,但已明白了其中意思,他紧握着拳头回想怎么自己早没把陈封为善的面具看穿,如今如今他有人可用,林汇与自己就已经成了可以抛弃的物品,他心中不忿,却无能为力,只能忍住沉痛,看着陈封站在自已眼前。

  陈封拖着伤疼的身体,缓缓向门边走去,他扭过头看着林天向他道别,“林天,你想知道为什么这次我没有杀你吗?我倒要你活着,让你承受失去至亲之爱的痛苦,那样比起杀掉你来会更加有趣,若要报仇,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奉陪。但我仍然会像今天这样将你一次次的放逐,我要让你亲眼瞧瞧你抓狂,发疯,失败的感受,那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陈封带着诡异又阴森的笑,离开这里。

  只剩下连爬都无力的林天,却想去追他,他朝着林天离去的方向,手指已在地上抠出了血印,他的口里嘶哑着,说着风乘浪的名字……

  黄昏将至,云层甚厚,似火莲在空中绽放,陈封带着伤回到了忠武堂,洛雄见到他这般,进门写险些倒在地上,更是陷入万般的惊恐之色,裴云海急忙命青衣客去找药挪座,洛雄也收起了入魔剑谱不再看,转而唯围在了阵封这边,洛盈为他伤口消毒灌上药,待药掺上,陈封才觉得好了些。

  裴云海与宋堂在人群之外,未能见着陈封,但为了听到方惜武的消息,却也急的是火烧眉毛,脚底踩针,没等陈封缓过来,裴云海已失了耐心,开口问道:“陈太傅,我且问你,方惜武同你一起去了广寒居,为何独你一人回来?他人究竟是死是活?你好歹说个清楚,看着你伤的这么严重,防止你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你所说的那金铃的飞刀又怎么样?”

  众人听到裴云海说话,就立刻散开,陈封才能与他对视,乘风心怯,故意编造谎言出来,“方才一战,过于凶险,我带去的人尽数死于她的刀下,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他又长叹了一口气,垂头起身往西走,宋堂问道:“那方惜武呢!”

  “他…二把手也命丧于那人手中,恕我无能为力,救不了他。”

  听到这话,宋堂方惜武如晴天霹雳,虽说这方惜武,平生蛮横率性,不过好歹也尽心尽职,宋堂方惜武主掌内事,风乘浪主掌外事,前有风乘浪叛帮离去。一年也寻不到他的踪影,如今这方惜武也去了,身边就只剩下宋堂一人了。

  裴云海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好坏都想了个遍,云海帮民,民有实存,虽千百人众,却也是各分各派,这一年内帮中更是乱成一锅粥内斗离帮,离散的离散,死的死,他不禁感叹这一切皆为命数,故坐到了地上,气急攻心,瘫软难起。

  众人去搀扶他,送入房中休息,又叫了几个人去伺候。

  陈封打坐调息,体力恢复大半,尚能行走,他立刻让众人打起精神,商议起接下来要做的事。“烟雨楼中,剑尊尚在?”

  青衣客纷纷回话,“回太傅,剑尊晌午之前,还在如今将近黄昏她想是离开了,不过那处还有两拨人在。”

  “哪两拨人?”陈封问。

  “不太清楚,不过像是她经常身旁走动的人。”

  “另一拨人呢?”

  那青衣客有些犹豫,迟疑了一阵,立声道:“另外一波人,好像是自称什么金刀门…对,没错是金刀门!”

  “那金刀门的人是老是年轻!”

  宋堂抢在陈封前面说话。

  那青衣客又道:“竟是一些年轻的人,他们轻狂的很,竟和那剑尊身旁的人,在烟雨楼骂战约有一天了,守信的兄弟们早就疲惫了,故此什么也没听进去。”

  送宋堂站于人群中悄声说起,“没想到她这次的对手,竟然会是金刀门,年轻的……年轻的……”

  陈封立刻唤来红黑二煞,让其拿出个什么灵丹妙药来缓解自身的伤痛,两人本就配毒药,何来灵药?竟然拿出当初裴云海在岛上发狂的药来为其服下,没曾想这药却有奇效,伤口不但完全愈合,还有效的缓解了疼痛,陈封心里暗衬,“想不到这月夜令人抓狂之药,在白日竟有如此功效?想来这二人毒害药之多,让其拿出来对付烟雨楼的众人,岂不比硬拼省事。”

  他也向两人表明了意思,两人也似乎早知今朝一日,从随身箱里拿出个雀卵大小的机关雷,两人称这里面不仅放有毒药还参有荒漠酒香退功散,使用起来较为简单,朝地一扔就可触发机关,燃出如彩雾的气体,一旦吸入不仅身中剧毒,还会丧失内力,平时就这么随身携带逃跑用,一阵商议过后,众人决定先用毒袭,再去强攻,洛雄洛盈,陈封,顾幽杨耀,加上宋堂,而李汉荣以稍懂医术,故留下为气急攻心的裴云海调理药物。

  烟雨楼,骂战已停,张玉兰李二喝茶歇着息,其余人不是不劝,而是根本拦不住,只得任二人去,一众人等,坐着全当看戏。

  两人也是挑尽对方不是,殊不知危险正在向他们悄悄降临,窗外一众青衣客已准备就绪,值得陈封发号施令,突然窗外飞出许多机关雷,众人都还以为是哪个家不懂的孩子扔的石头回块,没有太在意,谁知哪个雷轰的一声炸开,从里面飘出许多彩色的迷雾来,又浓又厚,气味苦涩难闻,众人闻之沁鼻,江生烟雨领金刀门众弟子直往门外冲,才刚到门前,陈封一脚将江生烟踹飞,众人齐齐的看向门边,只看到陈封号令一众人等,围上面巾,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众人明白陈封不怀好意,都纷纷扯下衣袖,蒙上口鼻,拿着剑防范于他们,四扇大门被尽数打开,机关雷青衣客也不再投掷,转而蒙上脸拿剑就冲进了楼里,与众人拼作一团,楼内乱哄哄一片,张玉兰听到刀剑拼杀的喊声里像是顾幽杨耀在拼命喊,“不要杀一个人!我还要拿他们的尸体种药!”

  张玉兰立马的慌了神,拉过张青梅,就从窗外跳出,在外的洛雄洛盈宋堂注意到了逃跑的张青梅张玉兰,立马让青衣客的人去追,而洛盈则蒙着面走向大楼里,刚一进去就瞧见铁恪铁花正在往她这边赶,她一剑就刺了过去,两人当即躲开,洛盈使剑长驱直入,铁恪见状也不甘示弱,抵过一剑,奈何利不及她,被她剑力催的直往后退,铁花拿剑就从后偷袭洛盈,洛盈察觉没有转身将剑贴于后背,瞬间拦下,铁恪铁花两人的剑术可入一流绝品,但遇着落盈,两人却战不得一丝上风,渐渐的有些乏力。

  宋堂看到了人群中的许忧,立刻飞身靠近,抓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抛,悬空落下,已飞出了楼重摔在了地上,不只是被抓住的肩膀,全身都在喊疼,他缓缓起身,宋堂又追了出来,他手中无兵器,只用空手与宋堂简单的过了十招,便有败退像。

  陈封也走入楼内,行走于人群,他恍然记得金刀门中有一个用腿的年轻人曾经捉弄过他,还用陷阱将他给吊了起来,他今日想着一定要好好抱得此仇,正当他搜寻之际,李二从装备来对准成功的后背,就是一脚踢了过去,乘风有所察觉,快速转身与李二,当鸡对腿,他的高抬腿与李二的飞腿当即碰上,砰的一声,两股不同的力老相撞奈何李二与成功的实力悬殊太大,强烈的冲击直接将李二整个人弹飞,幸好他稳住了重心,落下时幸好踩在地上。

  不过李二倒觉得眼前的陈封很不一般,不禁感叹他的腿功竟如此厉害,踢的他的腿像是骨折肉麻,已经不再是他的腿一样。

  李二满脸大汗的看着陈封,而陈封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还记得我吗?李二。”

  说完两人又斗到一起,一招,两招……

  李二觉得自己的腿的疼痛忍耐的极限,楼里众人拼杀了一阵,毒气药物起了作用,金刀门众弟子尽数倒下,昏迷的众人被堆放到了一处,正当众人决定要如何处置这些人时,红黑二皱,突然出来发言,“既然各位没有主意,我倒有个法子,将这人全部交给我兄弟二人,我先用为他们服下精心炼制的毒药,将他们活埋于地下,在尸体腐烂之时挖出,毒药既成,这就是炼尸丹,至于其功效,要等到尸体挖出来才能告你们。”

  洛盈提出要留下两个人,她指出被抓回的张玉兰,和昏迷的许忧,还说让悦心亲眼目睹这两人的死亡,其余人等都被宋堂红黑二煞青衣客带到楼后的林中,正准备刨坑掩埋。

  洛雄洛盈陈封三人就在楼中等候悦心的到来,他们知道张青梅离开了这里,一定会再回来。

  一众青衣客在刨地挖坑,红黑二煞也不闲着,一边卖力挖坑,一边将每一个人的嘴中撬开,再把先前准备好的毒药创放入其嘴中含住,再将他们挨个儿抬入挖好的土坑中,看到铁花一尘不染的脸上沾了灰尘,宋堂有些于心不忍,看到她风正茂年轻,不希望她就这么死去,再者他对铁花又不止怜惜之情,还有更深层的情愫蕴藏其中,他走了过去,想让红黑二煞放过铁花,两人思前想后,也不问其缘故,只想着他都这么大岁数,竟敢贪恋女色,看他也不容易就给了他两剂解药,让他将铁花带走。

  过林途中喂下铁花扶下解药,铁花惊醒,见着自己被救了,而救她的宋堂,她开始埋怨起自己。

  宋堂告诉她,“你众师兄弟,马上就要被活埋了,你别再想要过去,就算过去也是自寻死路,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别枉费我的一番好心。”

  铁花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一口咬定是送宋堂居心叵测,“你胡说,看你定时和他们一伙的,就算是你救了我,但我已心有所属,你就痴心妄想吧!”

  但宋堂并没有生气,反而很庆幸她能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

  铁花只能掩面哭泣,恨自己本身小,救不了师兄弟们,宋唐有些于心不忍,瞧着这铁花,回忆起当初相见时,在别人身旁总是欢声笑语,而到了自己这边就哭丧着脸,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个弱弱的回了一句,“你真的想让他们活?”

  他们之间的话题,从来不等你我,而在别的地方,这也注定了二人不太可能,他又何必拆散这对苦命鸳鸯。

  “当然。”

  铁花映红的脸,满是泪珠,如桃花积露,颇具美感,同时她的心情也是又急又怕的。

  “那就要看你是如何表现的了……”

  宋堂明显是在暗示着她,而铁花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羞怯地说出,“无论什么,我都依你,只要你能救出铁恪以及众师弟。”

  她的态度迫切中,也带着些诚恳,宋堂脸上掩饰不了心中的喜悦,宋堂让她笑一个给自己看,铁花就很委屈,勉强的笑了笑,宋堂看在眼里心中却是酸滋滋的,但他已然知足,他猛然抓住铁花的头,与她对嘴亲吻,这一吻,对于两人来说确实很漫长,铁花百般挣脱却也怎么也挣脱不了,只能在他怀中待他意尽,她才有机会喘息,宋堂没有说话,转身就往林里跑去,叫众人停止挖掘,红黑二煞已停下,但不明白他带走了个铁花,为什么还要回来?

  “二帮手,难不成你还有龙阳之号,还要再挑两个男人走?”

  宋堂道:“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叫两位停手,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能死。”

  红煞二煞一听,当然是不会情愿将上好炼药躯体放走,又说着,虽然昔日的投入贵帮,帮主以及几位把手,都是毕恭毕敬的对自己,但今日今时炼药的绝不会错过,又说着宋堂千万别被女人所迷惑做出傻事,不然到时后悔来不及。

  宋堂把红黑二煞给自己的解药扔给了铁花,让她去将众人挖出,他自己去迎战顾幽杨耀,两人急忙唤过身旁一众青衣客,“快,快拦住他,他疯了!”

  宋堂知道这两人身上都带毒,故不敢与之对掌,但依旧越过青衣客的防线,在两人的肩膀打上一掌,顾幽杨耀见李二已经服完解药渐渐恢复体力,就要起身对付自己,两人索性先出手为强,“既然你们都不想被活埋,非要撑命活过来,那我也不缺拿你们三个人的尸体练药!”

  杨耀突然甩出长鞭,将三人打散,顾幽张开成撕裂之势,朝三人攻去,三人都知道,一旦被抓住就必死无疑,故不敢与其过招,纷纷躲之不及,杨耀趁机会用长鞭套住李二手脚,使劲一拉,便令倒在地上,往自己这边狂拉,同时又从怀中掏出把锋利的匕首就要刺向他,李二刚恢复一些体力,虽有些力气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顾幽朝宋堂铁花攻去,两人都会扶持照应,他所幸就只攻一人,简单的过了几招,趁她漏招,使一掌打向铁花,见她躲不开,宋堂只得用身体去帮她抵挡这一招,这一掌打在他的后背上,顾幽又使一掌打在了铁花的肩上,两个人都相继中招倒在地上。

  李二这边已被杨耀拖到了身旁,正当他一击必刺下刺入李二的腿中,李二蓄力一脚,直接将他踢的是心腑俱碎,当场死亡,顾幽正走向倒地的宋堂和铁花,李二寻着地上一块泥石,朝着顾幽踢了过去,石头飞快击中他,使他头部严重出血,人偏偏倚倚就是没有倒下,宋堂这边直接拍地起身,将没有防备的他给出一掌,李二一脚过去朝着顾幽的脑袋脖子上踢了一脚使其搬了个家。

  李二从两人的尸体上疯狂搜寻着解药,却什么也没找到,宋堂叫他别白费力气,“他们通常自己研究的毒,自己解药也研究不出来的……”

  宋堂也没有犹豫,直接让铁花坐下,铁花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毒素虽然不能解除,但可以转移,他用掌力将铁花体力如毒,全部吸入到自己的体内才使得铁花气色好转,恢复神志,运功完毕,他此刻已是满面焦黑,手指也乌黑发亮,眼里充血,逐渐失力往后倒入挖好的坑里,李二去看时他的尸体正在逐渐的发胀变烂,紧缩到了一起,衣服也肿胀鼓泡起来,

  铁花感怀道:“他生前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只不过是个痴人罢了,他既救过我们,我们也应该好好安葬它才是……”

秋百年 · 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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