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喵。”汽车飞驰而过,带起水坑中的水,溅湿了郁黎本就杂乱的毛发。
郁黎无力的挥挥爪子,对着空气挠了几下。身体的伤痛让郁黎心里的烦躁无法释放,腰腹的伤口不断地渗出深红色的血,沾染了鲜血的毛发结痂纠结在一起。后腿肿了一大块,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悬在半空中。耳朵也被割了一个口子,已经结痂。
“我快死了吧...”郁黎的四肢冰冷,眼睛无神,麻木的在巷子的青砖上一瘸一拐的走着,小小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耷拉着,眼前一片模糊。
天空打了两声闷雷,预兆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但小小的郁黎还没找到能够安身的地方,伤口随着走路的幅度,不断地流出鲜血,滴滴答答的滴在满是青苔的路上。
眼前一阵阵的黑,让郁黎撞上了垃圾箱,更是没有力气爬起来。郁黎倒在绿色垃圾箱旁,急促的呼吸着。受不住重伤的疼痛,昏迷了过去。
-------------------------------------
聂翰在学校旁的小吃街里,买完喜欢吃的卷饼,走回出租屋的路上津津有味的啃着。走进巷子的时候突然瞥见垃圾箱旁黑色的一坨,在它的身旁,是长长的拖拽痕迹的血迹。
“什么鬼,谁tm”
“...还有救吗,这只小猫看上去只有一个月大啊,这么小还受了这么重的伤,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撑过来的...”
“...伤口没有感染,也没有其他的传染病和病状,只要处理好了,好好养着,可以恢复的...”
-------------------------------------
雨过天晴白云飘,湿漉漉的空气弥漫着雨水的清冷味道。
聂翰卧室里的飘窗上,奶白色的小篮子里,一个黑色的小团子睡的时不时甩一甩尾巴,看起来十分的舒服。雨后阳光撒进了房间,把小猫喊醒了。
郁黎睡得舒服极了,伸伸懒腰,甩甩尾巴感觉这是她三百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了。但睁眼的一瞬间,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整齐干净的卧室,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屋里,简单的灰白色也有了生活的味道。郁黎跳下飘窗,走在木地板上,走向卧室外。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住,门缝中能看到客厅里的情景。穿着家居服的男生正在热着牛奶,餐桌上放着午饭吃的外卖盒子。
郁黎看着这些,毫不作声的从门缝走出来。从客厅走到阳台上,探头看向地面,二楼,并不高。郁黎回头再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着的聂翰,悄无声息的从栏杆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就这么走了会不会不太好啊,他好像把我的伤治好了,那就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要不要像古代的女子一样以身相许呢。”郁黎钻进小灌木丛中,脚底的枯树叶被踩得咔咔响。
“你在嘀咕啥呢,以身相许?谁啊谁啊,快让我瞅瞅。”冷不丁的一声把郁黎吓了一跳。
“汤明辉!你下次再吓我我揍死你!”
“欸欸欸,就你这样的还以身相许呢,谁要你啊。”
“要你管。”
“不过,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都闻不到你的气息了。”汤明辉轻轻的瞥了眼郁黎腰侧的伤痕,漫不经心的问着。
“差点死了啊。被秦林的那几个家伙追到了这里,呐,把我腰这里砍了那么大一个口子,真不知道那几个神经病到底要干什么。”郁黎脸上写满的随意有点刺痛了汤明辉的眼睛,他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你跟我来。”
“去哪儿?”...
汤明辉带着郁黎来到了一间出租屋,一间25平米大小的房子里,堆着各种各样的生活物品。在床的旁边,放着一个装满了黑色药汁的浴缸。
“你这是要干嘛,想害我?”郁黎闻到那药汁的味道,几乎要晕厥过去。转身看向汤明辉,“你变人形干嘛!“
黄白色的羊毛卷短发,一张正太脸还带着点婴儿肥,浅棕色的眼睛看着郁黎,盯的死死的。“你课别想跑,你不见那几天,我就觉得可能会出什么事,给你做的顶级药浴。对你好吧。”
郁黎看着这张欠扁的脸,磨爪霍霍。
“你出去,我不会跑的。”郁黎反抗不了,只能妥协。
“真的?难得见你这么乖啊。”
“赶紧出去!!!”
“好好好”汤明辉连滚带爬的在郁黎砸向他的玻璃杯碰到他之前,关上了出租屋的门。
郁黎看着着黑色的满缸的黑药水,白眼要翻上了天。终究还是跳进了那浴缸中。在一眨眼,浴缸里就躺着一个瘦小的女孩。乌黑的头发上,药水顺着头发,划过肩膀,最后回到了浴缸中。大大的猫眼,睫毛浓密,樱桃小嘴,水水嫩嫩的。脸上鼻头因为药浴的原因通红,猫耳朵还一抖一抖的。
不痛欸...郁黎心里想着,腰间的伤口痒痒的,应该是在恢复了,身体里也充满了力量,好舒服呀。
舒服的郁黎,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睡着了。头歪倒在浴缸边缘,嘴边似乎有亮晶晶的...
“郁黎。”汤明辉推开门,看见这场景,脸都快黑了。
“郁黎!”
“啊...啊,咋了啊咋了啊?”郁黎在浴缸中惊醒,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警惕的看着汤明辉。
“秦林的人找来了,你快点出来。”汤明辉恨铁不成刚的看着郁黎,“你身上有几两肉啊,没人稀罕看的,快点快点。”说完走出了出租屋,帮郁黎望风。
“哼,爷好看着呢。”郁黎嘀嘀咕咕的。从小沙发上拿了运动上衣和短裤,穿上,赶忙出去。
“人还没来吧。”
“暂时没发现你的踪迹,我们快走。”汤明辉抓住郁黎的手腕。从兜里掏出一根鸟毛,往面前一丢,一个隧道凭空出现。
秦林的人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郁黎和汤明辉跳进隧道中的情景。
“你们俩给我站住!”郗仇从邬远的身后冲出,想要在隧道关闭之前抓住他们。但还是晚了一步,隧道在他们的眼前消失,不见踪影。
“无碍,仇儿。再派些人去追查他两的踪迹。”邬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狭长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好的,父亲。”郗仇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站回邬远的身后。可脸上还是有些许懊恼的样子。
“小明,你这符术有长进啊。”郁黎化成黑猫盘在汤明辉的头顶端坐,尾巴摇摇晃晃的。
“不长进的话可就要和你殉情了。啊,挠我干嘛。”汤明辉摸摸额头上的爪印,撅了撅嘴。
“有一句古话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很欠收拾。”郁黎舔着身上的毛,尾巴摇摇晃晃的。四周郁郁葱葱的树,层层相叠。每棵树从下往上是由绿变白的渐变。“这是哪里?你把我带到哪个深山野林里来了。”郁黎看着陌生却让她舒服的森林,在汤明辉的头上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