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特康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的墨绿色帐篷。威特康试图坐起来,但是却被坐在旁边的凯西按回了行军床上。
“你醒了,威特康,”凯西关心地说道。
“我这是在哪里?”威特康问道,“那场战斗,我们赢了吗?”
“你现在就躺在那场战斗中我们占领的敌军阵地上。部队在这里建立了零时的战地医院和指挥部。多亏你炸毁了那门大炮,才让我们获得了那场战斗的胜利”凯西回答道。
这时,队长从走进了帐篷,身后还跟着罗德上将和两名卫兵。
凯西立刻坐起来向上将敬礼。
“长官。”
“稍息,”上将说道。
威特康挣扎着也要起来,但是腿上的一阵剧痛又将它放到了。
“你不用起来了,士兵,”上将说道。
“是,长官,”威特康回答道。
“你的队长告诉了我你的英勇行为。在离地仅仅300米才打开降落伞是史无前例的行为。如果不是你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炸毁了那门大炮,你身后的数千条生命都将受到屠杀。你赢得了我的尊重,士兵。告诉我,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威特康,长官,首发空间投放空降兵部队F分队地狱空降兵。”
“很好,士兵。等你的腿康复,就由你担任F分队的队长,而你们原先的队长将会被调至其他的分队。明白吗?”
“是,长官,”威特康回答道。
“很好,”总指挥官说完就走出了帐篷。跟随一起走的还有那两名卫兵和分队队长。队长出去的前一刻向威特康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此时,只剩下了凯西在陪着威特康。
“你为什么不跟其他人一起去训练?”威特康问道。
“你在上一次战斗中双腿骨折,周身二级烧伤,并且有中度脑震荡。虽然军医已经设法做了所有必要的修复,但是你必须要再等至少一周才能重回战场。在此期间我申请做了你的看护人,”凯西回答。
“你是真的关心我还是为了不训练才申请的?”威特康打趣道。
“哪有你这样的人啊?”凯西不高心的说道,“我好心来照顾你,你却这样怀疑我?”
“我开个玩笑的啦,”威特康笑着回答道。
凯西看着威特康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突然,威特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其它人,”威特康说到这里停顿了,好像在犹豫要不要问一样。不过最后他还是说了出来,“他们怎么样了?”
凯西也伤心地低下了头。
“莫里斯牺牲了,哈里森受了重伤,他的降落伞伞包被击中了,没有完全打开,他摔在了地上,脊椎粉碎性骨折,即使靠着现在的顶尖技术,他今后再也无法当兵了,最多你却一拐地走路和生活。”
威特康叹口气。他现在才深刻感觉到,对于一名战士来说,最痛苦的不是被子弹打死,而是要承受队友的牺牲和目睹战友们的悲惨下场却有力使不出。
“剩下的呢?”威特康继续问。
“斯派克,德尔,和李都只受了点轻伤,不会影响他们的状态。可是队里仍有一大半的人死了。可能除了我们五个就没剩下几个人了。”
威特康又叹了一口气。虽然其他死者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但他们仍然是和自己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战友。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第一次目睹战争的残酷并在战斗中第失去了自己朋友的威特康已经在自己的心中种下了反战的种子。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在这一个星期里,威特康和凯西的关系越来越近。两人从最开始的朋友关系变得互相产生了好感。威特康感觉和凯西在一起的时光就像是放慢了一样,让他感到轻松愉快,甚至忘记了战争。
不过这样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威特康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凯西也被从新召集回部队进行战斗,只是每天晚上训练结束后都会来探望威特康,并向他讲述他们最近的战斗成果。好在最近的几次战斗规模较小,而且都是陆地战,他们的朋友也都还安好。
这天是医生指定的最后一天休息。凯西在傍晚照常来探望了威特康,只不过这次,她的脸上带着的忧伤。
一坐到威特康旁边,凯西就低下头哭了起来。正当威特康感到疑惑不解时,凯西抬起头,带着哭腔对威特康说:“斯派克和德尔都死了!”
本来正想安慰凯西的威特康愣住了。他无法相信距离莫里斯的死只有不到一周,自己的另外两位挚友也命丧黄泉。此时的他忘记了要哭,因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本来以为只是要执行一个简单的炸毁敌军补给站的空降任务,”凯西继续讲道,“该死的情报说空降地点被设在了补给站的西30公里处,那里没有任何地对空武器的布设,所以我们只携带了登陆后所需要的武器和补给,甚至都没有携带盾牌。可是当我们的连队穿过传送门后,迎面而来的却是敌军密集的榴弹和电磁巨炮。一整个师的空降兵几乎全军覆没。德尔刚出传送门没多久就被击中了,而斯派克为了掩护连队,在空中就引爆了炸弹,遮挡敌军视线。而我和队长在落地后匆忙冲进树林里才躲过一劫。而后来敌军开始扫荡的时候,队长为了掩护我逃走也牺牲了。”
说到这里,凯西再也说不下去了,又独自低头哭了起来。
威特康也不需要知道更多了。他让一名工作人员将凯西送走后,又独自坐了很久,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