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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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约会,开玩笑的(下)

  “啊,好累好累。”下午四点半,写了一部分周末作业后,我将房间的门锁上,打开书桌上的台式电脑,准备继续我的游戏生涯。

  父母对我的管教颇为宽松,以至于到了有些溺爱的程度。电脑是上初中时父亲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本意是让我用它招徕朋友拉进关系,结果却成为了我堕落的由头之一。

  我玩黄油时对外的借口是在学习,因为自身的成绩一直不错,所以并没有引发多大问题。实际上,为了自己的良心好受,我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在学日语和生物知识所以学习并非谎言”。这次对墨白音找的理由也是如此,我确实身体不舒服,昨天下午和瑶瑶姐一起特训了近一个小时,直到现在都有些腰酸背痛的,虽不至于不能出去玩,但确实是“肚子痛”没错。

  墨白音现在在干什么呢?和朋友愉快地逛着街,笑闹着,共享着,一同走过足以留下美好记忆的各种地方,斑斓的日光照耀在她身上。想到这些,我的心情变得低落下来,就连刚下好的galgame也没有推下去的动力了。

  我拿出手机,盯着与墨白音的聊天框许久,想要发一句“在做什么?”却胆怯得打不了字,最终熄屏倒在了床上,心情和体重一样沉重。

  “嗡——嗡——”下一刻,静音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一个PP电话,来电者的头像是一架钢琴。

  我触电一样手忙脚乱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墨白音会给我打电话,难道是发现我的谎言要来斥责我了吗,可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不应该有被她看见的可能啊。怎么办怎么办,我习惯性地想要装作没看到来逃避,可这是墨白音主动打来的PP电话,错过这一次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下一次了。

  手指在我想明白之前摁下了接听。

  “喂,我是林小小。”我声音干涩和紧张得连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只希望手机的电磁能让它失真。

  “啊,那个,我是墨白音?”墨白音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语气听起来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太好了,“嗯,小小,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行。”我不知道墨白音的用意为何,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样啊,嗯,要一起出来玩吗?我现在在银河百货城这里,就是大塘街车站前面一点的地方,啊,要是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就不用勉强了。”即使是透过手机,墨白音的声音也并没有失色,像流淌的泉水,清澈又宁静。

  要问我想不想和墨白音一起出去玩,那毫无疑问是一百个心甘情愿的,她的温柔像冬日里的棉被一样包裹着我,令我沉眠其中。但是另外两人呢,李双和苏斐呢,她们是否……

  墨白音两次的邀请击碎了我所有的顾虑,比起自己是否难堪,我更不希望墨白音感到难堪,就算被别人嘲弄也无所谓了,我毅然决然地答应了下来:“好,我现在就过去。”

  银河百货城是大塘街这边最大的购物中心,一栋通体银色的高耸建筑,人群在其下有如蝼蚁。出了公交车站的人行天桥,再过一条车来车往的马路就到了百货城的底下,它的大门敞开,热乎乎的暖气从里面喷涌而出,站在五六米开外也能感到一股暖流。

  我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百货城的门前,不用寻觅便发现了伫立在门旁的一道美丽风景线。墨白音穿着一件简洁又不失美感的白色羽绒服,下半身是黑色长裤,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针织帽,将她精致的脸称托了出来,看上去像展示时装的小模特。

  她左手手臂上挂着两个购物袋,手掌插进羽绒服的口袋里,右手则是拿着手机,低头浏览着手机屏幕。路过的人多多少少会往她身上看两眼,而穿着蓝色校服棉衣出来的我与她不似一个世界的人。

  “墨、白音,”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她前方,对她打了个招呼,“我过来了。”

  “小小,下午好啊,”墨白音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展露美丽的笑颜对我挥了挥手,一瞬间扫去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你来得好快,是因为这边离你家很近吗?”

  “嗯,走路的话十来分钟就能到,我是一路跑过来的。”我擦了擦脸上的汗,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都有在锻炼,所以感觉跑起来轻松了些。我左右瞄了瞄,没有看见另外两人,开口询问:“那个,苏斐她们呢?”

  墨白音晃了晃胳膊上的购物袋向我示意:“她们刚刚已经买完东西回去了,”她将一缕黑发揽到耳边,“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那什么,你吃过饭了吗?”我想要明白她话语的含义,揣测她行动的动机,却毫无所得,我本身就不是那种善于揣摩人心的人,可谓是情商的反义词,所以只能说出无趣的问候。

  “吃过了哦,哈哈,你找话题的样子好像我爸妈那一辈的人,”墨白音笑吟吟的,令我心脏悸动,“小小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吗,我们一起去玩吧。”

  “不知道……抱歉,我平时不怎么出门。”有点丢人,我的阴湿宅女气质流露了出来。

  “没事没事,小小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不用那么拘谨啦,我们是朋友吧。”墨白音的话语安抚着我,“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陪你一起去。”

  “嗯……”我的视线在背景环境上扫过,百货城里的灯光让我灵感闪现,“去游戏厅玩,怎么样呢?”这是我唯一熟悉的地方,听我说喜欢玩游戏,所以父母拉着我外出的时候带我来过几次。尽管他们理解的游戏和我实际上玩的游戏差异甚大,但我自然不可能对他们解释其中的差别。

  “游戏厅吗?唔,虽然我没怎么去过,但感觉也不错,那就走吧。”墨白音站在我的旁边,示意我来带路。

  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银河百货城中,作为大型购物中心,娱乐场所也是百货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待墨白音把购物袋存好后,我们抵达了百货城的五楼。五楼一整楼都是游戏厅,缭乱的光线,嘈杂的背景音乐,欢呼的人群,看起来十分热闹。

  “我先去换点游戏币,你稍等一下啊。”出门的时候为防万一,我把平日里攒下来的零花钱都带上了,足足两百多块,对于初中生来说可谓巨款。

  “诶,好的。”墨白音似乎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站在一台抓娃娃机旁有些无措。

  因为不知道会玩多久,所以我先换了三十元游戏币,有三十送十的活动,我将装了二十个币的塑料袋递向墨白音,“给,先玩着这些吧,要钓娃娃吗?”

  “谢了,这些游戏币多少钱?我付给你……”墨白音拿出钱包要向我付款。

  “不用不用不用,这是我请你的,就当作是平日的谢礼。”只是区区二十个游戏币完全不能提现我对她的感激,要是可以的话,我愿意把自己从小攒到大的压岁钱全部献给她。

  “这样吗,那我下次请回你吧。”墨白音露出清爽的笑容接受了我的好意,“我先试一下这个。”

  墨白音掏出两个币投进了抓娃娃机里,有些慎重的操纵着机械爪左摇右摆,看上去颇为专业。难不成她对抓娃娃机很有心得吗?只见机械爪随着她按下按钮往下缓缓探去,然后夹着空气缓缓回归原位。

  “哈?这就没了?”墨白音摇着摇杆想要再夹一次,是纯粹的新手啊,“哇,俩个币只能夹一次,好坑啊。”

  “噗,”她懊恼的可爱模样让我不由得笑了出来,“娃娃机是这样的,我玩过好多次,没一次能抓上来的,我们去玩点别的吧。”

  “快走快走,我们离这个骗钱货远一点。”

  作为大商场中的游戏厅,这里的游戏机种类十分齐全,从跳舞机,摩托车,太鼓达人到打倒丧尸,街头霸王还有各种街机一应俱全。

  墨白音就像好奇宝宝一样无论这个还是那个都想要试一试,我自然是陪着她一同游玩。一起联手打丧尸,结果反而是游戏经验更为丰富的我先倒下了。赛车竞赛,她由于不熟悉操作来回撞了好多次,被我超了一圈。

  我们在格斗游戏上玩得最久,一半的游戏币花在这个上面,只能说幸好她还是个初学者,没有那么强的胜负欲,否则一连输了十多把换我的话可能要没品地锤机子了。

  “诶,没币了,呼,”墨白音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屏幕上的K.O,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小小,你玩得好厉害。”

  果然还是会不甘心吗,虽然我也有想过是不是要放水,但看着旁边的她认真的模样就放弃了。墨白音皱眉的样子好可爱,想要摸摸她的头。我几乎就要伸出手了,但下一个瞬间就被自己大不敬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还好没被她发现。

  “要继续吗?我这里还有几个币。”因为街机的设定是输家续币就能一直玩,所以我只投了开始的那一个币,“其实白音你作为新手玩得已经很不错了,都能够打掉我一个角色了。”

  “小小……”糟了,我似乎说错话惹她生气了。墨白音语气幽幽的,随后嗔怒地瞪了我一眼,“那就再来!”

  她好可爱,此刻我的心里就只剩下了这一句话。平日里端庄正直清丽典雅的墨白音也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不甘心的眼神让我心醉,我感激这游戏厅里斑斓的灯光掩盖了我羞红的脸色,否则我只能在被墨白音问责前逃跑了。

在那盛放 · 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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