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对辽之议

　　紫禁城乾清宫奉先殿内，朱见深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大雨说道：“宣永嘉候石彪进宫”。

　　汪直躬身行礼说道：“臣遵旨”

　　永嘉候府正厅上，几十名锦衣卫侍立院内，太监开口说道：“传皇上口喻，宣永嘉候进宫面圣”。

　　石彪跪在地上叩首说道：“臣遵旨”。

　　奉先殿御书房内，朱见深靠在御座上开口说道：“石卿敢战否？”

　　石彪跪在地上叩首说道：“臣上得马，拉得开弓，愿为陛下开疆拓土”

　　朱见深背着双手说道：“拟旨册封永嘉候石彪为五军都督府右军都督一职”。

　　石彪叩头高呼：“臣叩谢天恩”。

　　京城北镇抚司诏狱地字号天牢内，钦犯景泰帝心腹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高忠被数根铁链绑住两条胳膊，两个勾子穿透了双肩，鲜血涉透了外面的囚服

　　锦衣卫指挥使何广忠说道：“高大人，您在这儿呆在还好吗？，陛下让我问问你？”

　　高忠抬头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人骂道：“呸，告诉昏君，我高升只忠于景泰皇帝”

　　何广忠脸色变得阴沉，唰的抽出绣春刀，一刀划破高忠的喉咙，何广忠看着刀上的血对外面人说道：“拖出去扔后山上喂狼，另外派一队人马去高府，斩草除根”

　　站在外面的心腹躬身行礼说道：“遵令”

　　何广忠将绣春刀插回刀鞘，掀开披风走出地牢

　　另一边

　　乾清宫奉先殿内，朱见深靠在太师椅上开口说道：“高忠说什么了？”

　　跪在地上的锦衣卫都堂何广忠回话说道：“高忠说了一些大逆不道之言，臣恐辱了皇上的耳朵”

　　朱见深抬头看着殿外的夜空说道：“传旨，将高忠家男丁尽数处死，女的充入掖庭”

　　何文忠回话说道：“臣遵旨”

　　朱见深说道：“下去吧，朕乏了”

　　何广忠起身微微躬身说道：“臣告退，陛下保重龙体”

　　何广忠走出奉先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两侧的禁卫扶着刀柄侍立殿外

　　汪直缓缓进殿，对着太师椅上的皇帝说道：“皇爷，奴婢安插在淮王府上的秘探传出消息说好像淮王与桂王在武昌秘会”

　　朱见深起身背着手说道：“他们俩个一母同胞，自幼兄弟俩就抱团，朕刚刚登基，不易对藩王下手，跳梁小丑而已，反不了天”

　　汪直开口说道：“皇爷说得是”。

　　朱见深坐在沉香梨木太师椅上说道：“他们俩个加一起护军数千，想学太宗皇帝？”

　　汪直躬身行礼说道：“皇爷，今夜召那位娘娘侍寝？”

　　朱见深用手扶着额头说道：“摆驾坤宁宫”

　　朱见深起身走向殿外，坐上步辇由几十名太监力士抬着，几十名锦衣校尉手扶绣春刀护分列两边，一队殿前亲军卫士手扶长枪跟在队伍后头，前面几十名太监举着灯笼，所过之处，太监，宫女，禁卫纷纷叩拜

　　朱见深坐在步辇上看着两边的朱纱红宫墙

　　汪直早先一步派小太监去坤宁宫传信，让皇后常洛春出来迎接圣驾。

　　坤宁宫内，朱见深牵着常洛春走向龙床，一夜雨露过后

　　朱见深在宫女的伺候下穿上龙袍起身走出了坤宁宫

　　当日宫中传出圣旨，承恩侯常忠赴辽东接任锦州总兵一职

　　常忠双手接过诏书跪地高呼说道：“臣叩谢天恩”

　　当时，常忠这位国丈带着几十名亲兵便奔赴辽东了

　　常忠知道此去辽东若能立下功业，班师回朝之日，恢复祖上荣誉指日可待。

　　奉天殿内

　　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朱见深开口说道：“朕数日前接到辽东广宁奏报，建州右卫董山部派兵血洗广宁治下一个村庄，三千六百余口人无一生还，现场是惨不忍睹”

　　兵部尚书王文出列奏道：“臣恳请陛下调动大军讨划建州女真董山部”

　　商辂出列说道：“臣附议”很快半数大臣纷纷出列齐呼：“臣等附议”。

　　朱见深看着眼前情况，面露喜色说道：“永嘉候石彪赴辽节制广宁等六地兵马讨划董山部，为冤死的广宁百姓报仇”

　　石彪跪地叩首说道：“臣遵旨”

　　忠国公石亨出列叩头说道：“陛下，臣请战？”

　　朱见深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说道：“石卿乃国之柱石，朕舍不得你？”

　　石亨暗骂道：“京营数十万兵马如今只听令于你这个皇帝了，老子的亲信全被你调走了，五军都督府右军佥事，听着好听，无半分实权，舍不得老子，天天派锦衣卫看着我，老子老了不参与你们朱家人的争斗了”。

　　朱见深看着半天不开口的石亨说道：“石卿？”

　　石亨猛然反应过来，此处乃奉天殿，接着回话说道：“臣想赴辽一战，军人当战死沙场，请陛下允准了”

　　朱见深说道：“唉，石卿，朕听闻你病了，好好养病，你侄子石彪让他替你出征吧”

　　石彪开口说道：“叔叔当保重身体啊”

　　石亨看着这君臣二人一唱一合，顿时感觉背着冷汗直流，心想难道皇帝在暗示让我老实点？

　　石亨当即叩首说道：“臣叩谢天恩”。

　　下了朝后，石亨出了奉天门，坐上自家马车，在马车里，石亨眼神露出了恐惧的眼神，他知道皇帝知道他与淮王密谋之事了，石彪已经彻底听命于皇帝了，石彪走了，皇帝便要对他这位忠国公下手了，锦衣卫多半已经在收集他图谋造反的证剧了。

　　石亨回到府上，看着院内还才几岁的儿子对管家说道：“派人将小公子送去永嘉候府，就说叔叔求他救下叔叔唯一的血脉”

　　管家问道：“公爷，难道皇上要对你下手了？，公爷，我这就召集府上亲兵，咱们杀出去，”

　　石亨背着手说道：“走，京城九门守门将领如今只听令天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罢了，先皇，臣来见您了”。

　　当天夜里，忠国公石亨服毒自尽消息传出

　　石彪得知消息后上书朝廷举报石亨三大罪状

　　一暗中秘会藩王是为不忠

　　二私藏甲士，图谋不轨

　　三圈养死士，意图刺驾

　　朱见深看完手中的奏折后下诏将石亨贬为庶民，收回历年御赐之物，但念其有功于朝廷，准其侄石彪为其安葬。

　　石彪站在一处坟包前说道：“叔叔，非侄子不孝，侄子若跟你一条道走到黑，今日，咱们叔侄可能就要同赴黄泉了，叔叔放心，小侄子性命，侄儿保住了，婶婶在抄家当日上吊了，忠国公府也被封了，府上的人都散了，那个张管家也死了”。

　　石彪身后数名亲兵扶着腰间刀柄侍立两旁。

　　石彪转身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催骑远去，身后亲兵纷纷跟上，一时间尘土飞扬

　　徐府内，徐有贞说道：“幸亏石亨死了，否则陛下这次不杀个人头滚滚决不会罢手，石亨啊，今上可不是先帝，你不该私会淮王，才落得今日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