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
“禀告父侯,儿臣想好了!”
“好,传依泉来”
十月,景侯在从州境内为步依泉进行了盛大的封侯仪式,封步依泉为任侯,从州改名步州,衍城改名任城。
半月前
“伯伯!请恕我不能答应!这侯位是燚哥哥搏命换来的,我非但没有出力还净拖后腿,我是不可能接受的!”
“依泉,这是陆燚的决定,你知道封侯的规矩,斩杀上一位侯爵之人可以自己继承也可以封他人为侯,而且你这么多年都在为陆州传递信息,要不是你的作用我们甚至都没办法在衍城中建立文行阁,更别提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赞同你获封任侯,继承你父侯的遗志!”
“对!依泉姐你就答应吧,这是你应得的,我们都同意,我兄长的性子你应该晓得,怕是你拒绝不了了”陆寻搭着荀羽的肩膀,吊儿郎当的说道。“云,依泉姐姐,其实这么多年你的辛苦值得这一个侯位的”
自从听了步依泉的经历,小小年纪的兰鱼儿经过了很久才堪堪缓了过来,虽然她还是不习惯叫“依泉姐姐”,但是她相信不管眼前的这位姐姐到底是谁,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的情谊始终是不会变的。
现实当然也没有辜负兰鱼儿的一颗赤诚之心,步依泉天天不是和陆燚在一块,就是和兰鱼儿在一块聊天,其他人比如特别钦佩她的陆寻这么多天都未曾见过她一面。
“就这么定了!半个月后我来为你封侯!”景侯陆景焱拍板决定。
自新任侯获封之后,景侯就因为陆州事宜不得不提前开始回程,所以整个步州的百姓、官员都见证了这位闻名天下、威名赫赫的景侯一生中最丢脸的情形。
陆景焱回程当日,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拉着任侯的手出城走了一里又一里,始终不舍得放开他视为女儿的手,最后甚至还哭了起来,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也只有身边之人才听清了他说的话。
“依泉啊~伯伯我是真舍不得你啊,我放心不下你啊,诶,燚儿,要不我写封信让阿明先去陆州坐镇,我在多待些时日?”
“伯伯,您不是已经把燚哥哥留在步州来帮我了吗?您不放心我还不放心燚哥哥吗?再说明侯大人也有他的荀州需要打理的呀,哪能老是去麻烦他呢?”
“阿明就是我兄弟,你也不必客气,当年他还抱过你呢,就是因为看到你这个女娃娃,阿明他才下定决心生出了荀薇那丫头,你以后见到他喊他荀伯伯就好”
随行在傍的陆寻和荀羽一脸震惊,谁也没想到荀薇姐的出生和依泉姐有关吧?!
虽然景侯没办法只能赶回陆州,但是他也为步依泉做好了准备,毕竟她的任城处在四战之地,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其中最重要也是最保险的就是把陆燚整个军部都留在了步依泉的势力范围内,有着这一支精锐,相信周围的诸侯们想要有小动作之前都会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两日后
“阿寻啊,你准备好了没有?你兄长就快来了!”“再等一等,马上就好!”两个少年正在慌忙地收拾行囊包袱,准备偷偷离开步州。
正当他们出营帐之时,陆燚已经带人来到了身后“臭小子,你想跑去哪?父侯让你回陆州待命的命令你是不打算听了?”
“兄长啊,父侯那天担心依泉姐都已经忘了我了,你为什么还要提醒他呀!你回去禀告父侯,就说我还想去看看天下,与更多的高手较量较量,就暂时不回陆州了,要是父侯责罚,那你就先替我受着,等我回来在任你处置!”
“臭小子,你今天要是逃出去了,什么责罚我都受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陆寻低声与荀羽交谈“阿羽,我们怎么出去?相信你一定有法子吧!”“你在开什么玩笑,弓畅和秦厉可是被你安排道城外接应了,我俩怎么逃?”“哦,好像是哦,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荀羽的脸上没有丝毫焦急之色,“等待转机!”
“你们俩要是没法子逃跑,就乖乖和我…”
“唏律律!”“喂!你们两个!快上车!”
突然出现的马车打断了陆燚的话,陆寻二人看了一眼来人便毫不犹豫的跳上了车,陆寻亲自驾马,荀羽便直接窜入车厢,随后他们一行人便夺门而出,径直出了任城。
来人不是别人,就是荀羽等待着的兰鱼儿!在他们与弓畅、秦厉汇合之后,陆寻才放松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来了?”“哼,本小姐不来,你们俩能逃得出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自己就能突围好不好!”兰鱼儿不屑地回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突围啊?”“我,我那不是怕伤到那些士兵吗,都是一家人!”“别狡辩啦,知道你厉害行了吧?”“你!我本来就厉害!”
“燚哥哥,就这么放他们走没问题吗?”
步依泉与陆燚正站在任城南城头之上,目送陆寻一行人逐渐离去
“放心,陆寻还是有些武艺的,他虽然平时有点吊儿郎当的,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再说了,少年的征程不应该就这么草草结束不是吗?相信他们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你说的也对,他们这个年纪不应该一直呆在温室之中,不经历风雨的花朵是不会茁壮生长的,少年少女就应该胆大一些,毕竟天下始终是属于少年们的”
夕阳余晖渐渐爬上了城楼,也爬上了二人身上,只见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女子的头轻轻靠在了男子坚硬挺拔的肩上。
“你们说,为什么依泉姐老是和我兄长呆在一起啊?导致我想见依泉姐一面都难!”
“你这个榆木脑袋,你还是别想这个问题了,我怕你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蠢死!”
“哈哈哈哈哈哈”周围所有人都在大笑,只有陆寻还雨里雾里的
“喂,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女子就可以随便骂我了啊!”
“你能怎样?”
“好歹收敛些呀……”
笑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