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器清晰拍下了卖蛇人与张小娟的整个交易过程。
何雨双臂撑着桌子：“这个监控虽不起眼，但是位置放得好，能看的重点很多。”
“哒。”何雨按下监控暂停键。
何雨：“张小娟手指着的那条蛇是什么品种？”
一岚瞧了几眼，在网络搜索框上做了确认：“很像白锦蛇，是滑鼠蛇里的白变异个体，理论无毒。”
何雨：“一岚，我再放一遍录像，把看到的画面说出来。不要过度分析，看到什么说什么。”
一岚描述：“假设蛇的品种为白锦蛇，则画面内容为张小娟买白锦蛇，但付钱时将所需商品换成白头蝰。”
何雨：“顺着这个说下去，极大概率是张小娟一开始想买的是白锦蛇。但卖蛇人见财行骗，于是推荐了那条不好卖且风险大的白头蝰，这样，卖蛇人既赚更多的钱，还不至于让大货砸在手上。”
一岚：“说得通。”
何雨：“时间也大差不差，不管他有没有杀害张小娟，他的罪都不少。”
为防罪犯逃跑并且保证安全，何雨将相关信息交给警察，卖蛇人被捕……
卖蛇人手腕上的锁铐哗哗作响：“哎呀！哎呀！我没有杀人啊！我最多的就是骗骗人，卖卖蛇啊！”
何雨：“骗骗人？你可真会给自己减重啊。”
卖蛇人用干得起皮的食指指着何雨：“你这个女娃真没德行！”
何雨：“我问你，张小娟当时买白锦蛇到底是为了什么？”
卖蛇人：“我不知道……”
卖蛇人早就恨水千里，不过不是悔过杀人，而是怨恨自己没能躲掉逮捕的命运。
何雨吼了一嗓子，话声在审讯室回荡：“你还想不想减刑！”
卖蛇人心脏像是被绳子扎紧了：“我……那个女娃其实是想买个蛇给他爹泡酒，我看她钱包里最少也有十几张红大票，就想‘宰她两刀’……”
一岚：“普通环境下，毒蛇泡酒是很有可能致死的。”
何雨屏着气：“如果你当初只是安安稳稳地卖出一条白锦，张小娟说不定就不会死，说不定还能和她的父母缓和关系，重过她还远远没有结束的青春。”
卖蛇人对这些指责半分听不进，依旧沉浸在他的那套无辜论。
警察进入审讯室，说：“何雨，有个叫何风的男士找你，另外你们的谈话时间结束了。”
何风：“姐，张小娟的事结束了？”
何雨：“还要做最后的逻辑查验，社里给我的时间也快到了。”
何风：“现在回家吗？”
何雨额头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发汗，发际线处的有些头发已经被汗水浸着：“不早了，先把一岚送回去。”
何风盯着何雨额上的汗液：“姐，你怎么了？”
何雨越说着，背驼得越低：“这些天肚子总是疼，也不是腹泻……”
一岚端详着何雨，随后紧握何雨的手，只觉她的手上有一层薄霜。
一岚：“何雨，你的脸太青，大概率是中毒了。”
何风心中如有钝刺一扎：“中毒！”
一岚：“必须及时就医，大概还有半小时就会休克。”
何风：“岚姐，扶我姐出去，我去提车。”
外面已是黑漆漆，大路上甚至听不见车鸣，只剩宵风在耳边嘶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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