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幻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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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酒痴凭空倒百酒 弄仙丹滴血走钢珠

  老神仙下凡的传闻在城中不胫而走,所有人都在谈论着老头那神乎其神的仙术,这过程中事情传的越来越离谱,还有说那天表演其实是上天派下谪仙,然后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都来了,最后又把两位仙人接回天上。

  师徒二人在酒店里听着周围议论纷纷,讪笑不已。老头更是不以为然,端起酒壶猛灌起来。

  二人坐在一张角落的四角桌子,突然一个身材瘦小,贼眉鼠眼的人完全不着痕迹地坐在少年旁边的凳子上,拿起酒杯给自己倒酒。

  少年被他吓了一跳,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敏锐过人,但此人接近竟毫无察觉,又不明来意,旋即神经紧绷。

  老头倒是瞄了一眼,完全没有理会,又是一大口烈酒倒入腹中。

  那老鼠摸样的人率先开口道:“敢问二位就是前两日在大舞台露手的二位吧?”

  少年听完一惊,那日他们师傅二人已经用易容术改变过容貌了,今日怎么会让此人辨认出来?

  老头嘶哑地回答道:“你认错人了。”

  那人点点头,自言自语说着:“一二三,三二一,戏法虽小吕祖传,他将凡人来教会,凡人谁敢泄机关。”

  老头眉头稍挑,没想到这老鼠竟然知晓锣赞。

  随后那人对着老头抱拳恭敬说道:“在下鼠三,我们会长极为欣赏二位神技,令我找到二位到舍下一叙。”

  老头边往嘴里夹菜,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手追踪术运用的不错,只是你先天缺陷,左脚脚趾只有三趾,所以步法上略有欠缺,如果用在正途,日后定有作为。”

  鼠三当时听完老头的话如冰水泼头,瞬间汗毛竖起,冷汗直流。

  连忙站起身,对着老头作揖道:“原来老神仙早就发现我了。”

  老头把壶中最后一点酒倒在碗里,一饮而尽,最后还不免咂嘴回味,许久,睁开浑浊的双眼盯着鼠三道:“带路。”

  师徒二人跟着鼠三来到一座四层高的小洋楼前,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五个大字:神机会。

  在门口,鼠三对师徒二人说道,请二位里面请,会长就在四楼等着二位。

  二人随着鼠三走进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桌,四周站满了人。

  少年看到这架势,凑到老头耳边,轻声提醒道:“师傅,来者不善。”

  老头倒是什么也没说,用满是油污的袖口擦了擦鼻子,大大咧咧的往桌子前走去。

  二人刚走到桌前,一胡发皆白老者从人群中走上前来,抱拳作揖道:“在下酒痴老,嗜酒如命,不知阁下好酒否?”

  老头一听来了兴致,哈哈大笑道:“亦乎!平生只有三大爱好,美人,佳酿和仙土。”

  酒痴老点头,随即挥手请老头坐定。问道:“阁下何酒好之乎?”

  “皆可,多多愈善。”

  只见他一展长袖,在长桌上一抹,原本空无一物的长桌上顿时出现了三个形状各异,光彩夺目的酒杯。

  随后酒痴老挽起长袖,右手在空中摆出提握酒壶的姿势,对着第一个杯子说道:“陈酿佳酒,清冽爽口,君品鉴。”

  说着,酒痴老做出倒酒的姿势,晶莹剔透的白色酒水真的就像在酒壶中被倒入酒杯之中。

  第一杯酒倒完,不做停留,移到第二杯酒杯之上,边做出倾倒的姿势边说道:“西洋红酒,醇香干邑,君品鉴。”

  说着,如明亮鲜血般的红色酒水在半空中被倒入酒杯之中。

  走到最后一个杯子前,酒痴老把空酒杯递给老头,说道:“此酒亦我所爱黄酒也,君品鉴。”

  话音未落,老头手里拿着的空酒杯慢慢地被粘稠琥珀般的黄色酒水填满,老头伸鼻一闻,点点头,仰起头一饮而尽,随后啊的一声,满意道:“好酒!”

  连着把前两杯酒一齐饮尽,不住点头称赞。

  酒痴老放下长袖,脸上略有红晕之色,拱手道:“不知阁下何如?”

  老头吧唧吧唧嘴,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说道:“酒甚好,略少,如此美酒岂能一人独享乎?”

  说罢便站起身,枯木般的身体往长桌上一挺,树枝似的双臂在桌子上一个交叉,霎时间空荡的长桌被各种各样的酒杯铺满,里面装满了白黄红三色酒水。

  老者笑着念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来来,大家一齐痛饮!”

  酒痴老看着满桌的酒杯苦笑一声,双手抱拳道:“真神仙也。”

  老头站起身对酒痴老说道:“你这手‘空壶取酒’已经登峰造极,我也只是借了你的势而已。”

  众人让出一条道,让师徒二人通过。

  来到二楼,只见皆是身高六尺大汉,老头瘦小干枯的身形在众大汉中仿佛蝼蚁。

  但是,这些大汉没有人敢小看眼前这个枯槁老头,大汉中步出一人,双臂肌肉暴起,抱拳道:“在下弄仙丹,请赐教。”

  言毕,张开砂锅般的左掌,上面足足有十五颗拇指大的钢珠,只见弄仙丹用粗大的右手拿起钢珠,一颗接一颗的放入右耳道中,一颗两颗......最后足足把十五颗全部放了进去。

  那壮汉挺直了腰杆,大喝一声,紧咬牙关,开始用尽全身力气,豆大的汗滴开始噼里啪啦地顺着涨的通红的脸颊流下,如山般的胸膛随之鼓胀,全身的骨头传来咔咔声,整个人如同火山即将喷发。

  弄仙丹大喝一声,口中翻动,忽地吐出五颗带血的钢珠,又一仰头,用力往下一甩,又从鼻孔中甩出五颗带血钢珠,最后用力一晃巨大的脑袋,五颗带血的钢珠一颗颗从左耳道中滚落出来。

  不多不少,十五颗钢珠鲜血淋漓地出现在弄仙丹的手掌中。

  老头看着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你这招‘仙人栽豆’看似大开大合,实则技法很是细腻,只是火候稍有欠缺。”

  弄仙丹也没有多言语,把沾满鲜血的钢珠递到老头面前。

  老头双手从好似蒲扇般的手掌中接过钢珠,用身上的破衣抹干净上面的血液,对着弄仙丹说道:“你可看好了。”

  说罢,便撸起早已破烂的袖子,露出了干瘪细弱的左臂,用右手指甲一划,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口子,流血不止。

  老头也不在意,只见老头用右手两只手指捏着钢珠,一颗接一颗地把钢珠从划出的大口子中压进去,觉得可能还不够深,竟用右手食指伸入到伤口中,使劲的向下压着钢珠。

  整个左臂都已经被鲜血染红,殷红的鲜血不住地顺着胳膊淌在地上。

  等十五颗钢珠都被老头压入左臂后,老头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等在抬起头时,双眼血红然后开始流出血泪,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内眼角好似泉眼般不断涌出血泪来,突然,一颗血珠从泪腺中被挤了出来,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老头用双手捧着血珠,一共整整十五颗。

  老头双手捧着从泪腺中挤出的血珠,对弄仙丹说道:“我这手叫‘蛟鱼泣泪’。蛟鱼哭泣,滴泪成珠,你擦干净看看。”

  弄仙丹连忙接过血珠,擦干净后竟然发现,原本十五颗钢珠竟然都变成了同样大小的珍珠!

  弄仙丹看着眼前的老头,连忙抱拳双手作揖:“真乃老神仙。”

一纸独白 · 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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