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怂

　　“全灭？！”

　　“老子还在呢！是近乎全灭，还是有几个幸存者的。”

　　当天晚上，一间充满着冷意的封闭空间内，禅院直哉环顾四周的暖色灯幕，龇牙咧嘴的将此行过程与结果进行汇报。

　　隐藏在灯幕内的咒术界高层听着来自禅院直哉的报告，全都不可思议。

　　看着处于震惊中的众高层，冷哼了一声，禅院直哉完成了报告任务后便直接离开。

　　虽然此行任务失败他需要负大部分责任，但身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已经彻底与他们咒术界高层撕破脸皮，要是因此再针对禅院家，那就是将禅院家推向五条家。

　　他们自不会做这种愚蠢之事。

　　“废物！真是废物！”

　　“那你不要等人离开了再说。”

　　“哼，骂一骂过过嘴瘾还不行吗？”

　　“我说这份报告，是我看花了吗？”

　　“喂，看的速度也太慢了！还有在‘看的花不花’问题上，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个老花眼！”

　　“禅院家小鬼的报告确定没有出错？”

　　“再三确定过，再加上实地侦查，根据战斗痕迹和事后的尸体报告，这禅院家小鬼应没在报告上弄虚作假。”

　　“……”

　　场面沉寂了片刻。

　　“也就是说，我们暗中聚集的精锐，自信能够令特级术师都能俯首斩杀的小队，在还没有与目标遭遇前便被波及，且被目标击溃的其中一只特级咒灵给消灭殆尽？”

　　“别开玩笑啦，我们整个咒术界的底蕴和资源所培养的力量，不如那个最强五条悟和‘逝去的天才’五条曦也就算了，结果你们告诉我还不如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咒灵？”

　　“这究竟是什么地狱玩笑？！”

　　咆哮着，怒吼着。

　　拳头敲击在桌上发出咚咚响声。

　　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众人也都卸下了伪装。

　　整个秘密空间内，大部分的高层们都在发泄着不满。

　　唯有少许几个还稍能控制情绪的波动，皱眉思索。

　　可从他们捏紧双臂的手指来看，他们内心其实也并不平静。

　　这实在是太打脸了。

　　过去他们一直注重于权利斗争，等如今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才意识到他们所掌握的力量在对付大量弱小杂鱼咒灵或许还无妨，可一旦遇到质量等级高一点的特级咒灵后，似乎就显得有些太孱弱了。

　　而这一切的后果，说句悲伤点的，全是他们亲手导致的！

　　咒术界成立到如今，内部制度早已成规范化、系统化、成熟化，不过世上没有完美的制度，也因此，催生了不少的龌龊阴损腐朽之事。

　　高层们为了保住自身利益和权势，打压有天赋有潜力的咒术师们，束缚咒术师们的成长性，腐化逼迫一部分咒术师站位……

　　一桩桩一件件，早已屡见不鲜，使得咒术界的运转体系变得千疮百孔。

　　如今的咒术界之所以还能安然运转，也不过是因为咒灵灾害的压力以及长年累月所积累之后，咒术界高层确实有不小的底蕴。

　　当然，在现今这份名为“事实”的报告面前。

　　在场高层们都已明白，他们所谓的底蕴，在战力层面上已经无需抱有太大希望。

　　目前可以利用的一点，便唯有身为官方的“大义”。

　　就算没有实力，他们也可凭借身份地位命令所辖的咒术师们按照他们想法进行任务，驱狼吞虎。

　　只是，这份名为大义的武器，究竟能维持他们目前的地位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边的袭击计划也失败了，看来五条家主并未忽视对她的保护。”

　　“由于那边全军覆没，侦查式神也在第一时间被发现消灭，所以那边就连一点情报都没有收回，只是从后续尸体回收来看，疑似是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的术式。”

　　“但众所周知，九十九由基目前不在国内，在计划开始的那一刻，她还在国外拔除咒灵。”

　　“也就是说，她觉醒了和九十九由基类似的术式，并且威力不弱。”

　　“不仅这样，高专那边也遭遇了袭击，由于这个时期人手缺少，护卫力量大量减弱，导致不少咒物都被人夺走了。”

　　“事事不顺啊。”

　　“……”

　　“相信诸位都看清楚了，相比五条悟这个最强，五条家主对我们的威胁更大。”

　　“五条悟只是一个人，他胡作非为却仍顾忌整个咒术界的稳定，因为他明白，没有我们稳定秩序，整个咒术界的指挥系统将会径直崩溃，到时候即便重组，其中所需要耗费的时间也是难以估量，在那期间，因此而牺牲的咒术师和普通人会以指数级增长，若是咒灵的存在被大肆公开，以目前的信息传递速度，整个世界将会陷入咒灵灾害的绝望之中。”

　　“可五条家主不同，他所创建的势力，那名为拔除师的存在，从目前各地的情报反馈来看，虽依旧显得稚嫩，无法完全代替咒术师，但也足以发挥一定作用，至少，在‘指挥系统崩溃的空白期’内，稳住大局并不难。”

　　“也就是说，我们的价值在五条悟的眼中会因此大大降低！”

　　“那这样，五条悟那肆意妄为的家伙便不会再克制自己，定会随心所欲的针对我们！”

　　“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时间不等人！”

　　“可是该如何作为呢？”

　　“针对五条家主，不说他自身的力量，就是他身边的拔除师们和那名天与咒缚的伏黑甚尔就是一个不小的难题，说实话，我们这边的力量完全不足。”

　　“……”

　　在场陷入死寂之中。

　　众高层无比苦恼，不知此事该如何解决。

　　“各位，将我们这些年培养的力量都拿出来吧。”

　　“唯有齐心协力，才能打败五条家。”

　　“分则散，聚则合，千年底蕴的汇聚，我不信拔除不了两个不过三旬的小鬼！”

　　“说的是，我们同心戮力，必将获得胜利。”

　　“那便制定新的计划。”

　　“……”

　　最终，在几名高层的带头下，那颓散的氛围蓦然一去，高层们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

　　就这样，三天后。

　　王曦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几名老者，神色古怪。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听清，能不能在说一次。”

　　“是这样的，五条家主。”

　　领头的一名老者一身正气，面色凛然：“咒术界已经腐朽，上层为谋自身利益不择手段，我等不愿同流合污为虎作伥，欲挽天覆，然我等能力有限，无擎天之能，观五条家主乃人中之龙，千年难遇，必能肃咒术界不正之风，力挽天倾，还请……”

　　“说人话。”

　　“我们愿意投靠于您，希望您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看着王曦背后显现的重装小兔假面，这些老者身体一颤，以领头老者最为迅速，双腿一软，脑袋迅速的贴紧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