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前我又没当着你的面哭过。”姜羊小声说，“都是你哭。”

　　陈淑婉没接话，说下去又得说到温如书。

　　姜羊也想到了，转移话题说：“等我毕业了回国读研究生好不好？”

　　看了眼顺势靠自己身上的人，陈淑婉揉揉他的脑袋问:“怎么了，你的导师对你不好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姜羊现在读的学校和专业在世界排名上都是靠前的，陈淑婉一时都想不出国内有哪个学校是比的上的。

　　姜羊摇摇头笑说：“我可以考回你现在的学校，当你学长啊。”

　　“你可真敢想。”陈淑婉把他推起来说，“好好吃饭。”

　　“怎么了？”这不是姜羊突发奇想就顺嘴说出来的，他在国外就想过了。

　　虽然他的老师对他都不错，但是他以后肯定是得回国发展的啊。要是他早知道陈淑婉会接受他，他压根不会出国。

　　姜羊坐正拿筷子吃了两口就有点腻了，他望向陈淑婉说：“我不想吃了。”

　　看了眼没动两口的饭，陈淑婉命令道：“吃完！”

　　姜羊扁着嘴还是乖乖地接着吃了。

　　陈淑婉问他：“在国外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什么的？”

　　陈淑婉没去过 T那边，她害怕姜羊在那边遇到歧视什么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留在那边读完博，对姜羊未来的发展更有好处。

　　那个导师好像很看好姜羊的样子，陈淑婉以为他会留姜羊直接在他手底下读研呢。毕竟那也是业内的大牛，从他手底下毕业，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吃得开。

　　“没有。”看见陈淑婉关心他，姜羊的尾巴又翘起来了，他也不好意思说是想和她待一起才想回国的，怕陈淑婉嫌他腻歪。

　　吃完饭姜羊看她在沙发上玩手机，没有回去的迹象试探问：“你今晚不回去啦？”

　　“嗯。”陈淑婉看了眼手机，这个点宿管阿姨都关门了。

　　姜羊压了压要上翘的嘴角，明知故问道：“你今晚住哪？”

　　“这。”陈淑婉边给寝室的人发消息边说。

　　“啊这——不太好吧？”姜羊欲迎还拒说。

　　陈淑婉放下手机问：“那我出去再开个房间？”

　　“那多浪费钱啊。”姜羊拉着陈淑婉的手，生怕她真跑出去再开一个房间。

　　陈淑婉看穿了他的小把戏，抽回手，抱胸看着他哼了一声说：“你就使劲作吧。”

　　“有多余的衣服吗？”

　　陈淑婉出来时没带换洗的衣服。姜羊打开行李箱翻了件白衬衫和一条短裤给她。

　　“那个，内裤你要吗？”姜羊不知道他怎么问出这句话的，说话时他都不敢看陈淑婉，一直盯着脚下，感觉酒店的拖鞋都要被他抠出洞来了。

　　他突然后悔了，应该下去替陈淑婉再开个房间的。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情啊！

　　“要。”

　　“啊？”姜羊一惊，抬头看向她，脸红得都要滴血了，“可是……没，没有新的。”

　　他突然好想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你好容易害羞啊。”陈淑婉看姜羊嘴唇都要抿出血了，也不逗他了，丢下这句话就走进浴室。

　　这是容易害羞的事吗？！

　　姜羊脸热得都要冒烟了，他不明白陈淑婉怎么做到这么坦然的？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大胆。高中时陈淑婉被人孤立，有一回她听到有人说她小话，直接上去把为首的几个人打了一顿。

　　后来身上挂了不少彩的陈淑婉还和他吐槽：五对一还这么菜，都是废物。

　　说实话，陈淑婉长得不差，之前表现得也是大胆热情，还是有人喜欢她这样的。

　　但那次打架之后，直接让大部分人对她望而却步了，其中就包括她一直在追的校草。

　　姜羊趴倒在床上，想到晚上他们要躺在一起，就控制不住内心的躁动，抱着被子在床上扭来扭去。

　　兴奋地转了两圈，他坐起来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了眼皱巴巴的被子，他又下床去把被子抖平，四个角都拉直。

　　待到把被子上的褶子全都抹平，他又想要不要下去找客服加一床被子。

　　加吧，一张床就这么大，还挤两个人两床被子。

　　不加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反正他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睡了吗？”

　　姜羊听到声音拉下被子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见陈淑婉看着他笑，他也跟着笑还要问：“笑什么？”

　　“给我暖好被窝了吗？”看见他这样陈淑婉就忍不住调戏。

　　看见陈淑婉掀开被子上来，姜羊扯着被子说：“不许你盖，你找他们再要一床。”

　　陈淑婉把被子拉下，让他一整张脸都露出来说：“好了，不闹了，明天早上我还有课。”

　　说着她就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了床头一盏小夜灯。

　　姜羊抱着被角看她，陈淑婉侧身躺下，对上他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睡觉了，晚安。”

　　这一吻成功地把姜羊亲傻了，一个人抱着被角在那散发粉红泡泡。

　　他又不想回学校念书了，要是时间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一双眼睛睁开。

　　姜羊眨了眨眼看向身旁，根本就睡不着！他怕吵醒陈淑婉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把头转回去盯了天花板几秒，他的内心蠢蠢欲动，小手跃跃欲试。

　　姜羊清了清嗓，小心地转头看身边人的动静，看她像是进入熟睡，手不安分地向下探。突然碰到一大片温热的肌肤，姜羊烫到般缩回手。

　　他用手慢慢地将身体撑起来，打量了一下陈淑婉的睡姿，约莫估计出她的手在哪里，又小心地躺回去。

　　姜羊重新伸出手，突然他感觉被子被人扯了一下，他心跳一下跳到了 80迈，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小心地侧目望去，见陈淑婉依旧双目紧闭才稍稍放下了心。

　　这么他成功的牵到了陈淑婉的手，感受到与他交握的手掌温热的体温，姜羊脸上的傻笑压也压不住。

　　开心过后，他又小心地侧身去看陈淑婉，看了一会儿他又不满足地用指尖去寻找陈淑婉五指间的空隙。因为害怕弄醒陈淑婉，愣是停了十多次才将自己的手指都送进她的手指之间。

　　姜羊还没来得及庆祝达成十指相交的成就，就听身边的人“啧”了一声睁开眼睛。